以呂英謙為首的呂府一眾人,風風火火的來到了鬼院。
呂英謙抬頭看了一眼院落的上空,目幽深。
這里,自從那事之后……
便與別的院落不同了。
陰森森的。
以前晚上,府里還經常鬧鬼。
為此,沒少請道士和尚來驅鬼,但都無用。
最后實在無奈,一年前,他向自己恩人求助。
恩人推薦了京城慧覺寺的銘悟大師。
銘悟大師不愧名滿天下,在這院子里施了個法陣。
從此,府里就平靜了。
噢,不,有個地方不平靜,就是眼前這院子。
銘悟大師說用陣法將鬼關在了這個院里,只要他們不隨意進來,便無事。
這次施陣銘悟大師分文未取,只跟他要了他一個承諾。
就在不久前,銘悟尋上門,要求他兌換承諾。
這個承諾并不難,就是讓他進這個鬼院一趟。
他記得銘悟在里面待了半天時間,出來后跟說了一句什么話,便離開了。
什么話來著?
當時銘悟的聲音太低,似自言自語。
好像是莫什么生枝,什么消災?
他也沒往心里去。
銘悟離開后,他打發了幾個膽大心細的家丁,趁午時陽氣濃的時候,進去探查了一番。
并沒有發現異樣。
他便放下心來。
畢竟是恩人推薦的人,想來也不會害他吧?
“老爺,我們真的進去嗎?”
呂得財前后左右看了一圈,隨著夜色加深,此處更加陰森了。
他有些害怕。
呂英謙吸了吸鼻子,空氣中仍然飄著若有若無的淡淡的香氣。
落后呂英謙一步的云清子,此刻也看出了此院的不同。
這個院子鬼氣森森,卻好像被無形的大網罩住。
任憑再濃的鬼氣也不能沖破。
“大師。”呂英謙轉頭對云清子說:“大師,您可有護身符之類的符篆?”
云清子一窒。
他只是來給那人辦事的,難不成還要負責供給合作方符篆?
他制符的手藝一般,好用的符篆大部分是從師兄手里討來的。
用一張少一張。
“大師?”
呂英謙見云清子似乎陷入深思,輕輕推了推他。
云清子心中不悅,但面上不顯,仍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
“這個嘛,有是有,但,呂家主您是知道的,畫制符篆是一件消耗心神的事,這個嘛……”
呂英謙瞬間明白過來,“這個好說,大師多少銀錢一張符?”
“呵呵,貧道也不是那見錢眼開的人。
但是畫制足以抵御鬼氣的符篆,所用的云篆筆、赤丹和黃表紙,都得是上好的材料經過特殊技藝制作。
而且,畫制過程還需要消耗心血,一枚符篆所耗……”
云清子啰里啰嗦地說著。
“道長,本家主自是知道的,好東西自然值那個價,您開個價吧。”
呂英謙打斷了云清子的話。
“呂家主痛快,貧道只能出三張特制的符篆,一萬兩銀錢一張。
其他的是普通的,貧道就贈送給你吧。
呂家主要是同意的話,貧道身上就帶著。”
云清子笑道。
一萬兩銀錢一張符篆,可真敢開口。
呂英謙暗暗磨牙。
算了,今天幾十萬都賠出去了,也不差這三兩萬。
“得財,一會兒去賬房支三萬,不,四萬兩銀錢給道長。”
“好的,老爺。”呂得財應道。
云清子笑瞇瞇地從懷里掏出一沓符篆,從最上面拿出三張遞給呂英謙。
又拿出四五張放進了自己懷里,剩下的也全部塞給了呂英謙,笑著說:
“這些是貧道贈送給您的。”
呂英謙握在手里輕輕捻了捻,果然材質是不同的。
他將那三張符篆自己留了兩張,一張給了呂得財。
而后將其他的給帶來的家丁分了分。
“得財,敲門。”
呂英謙拍了拍胸口,感覺莫名的安心。
“好來。”呂得財上前,剛抬起手,又想起了什么。
他回頭對呂英謙說:“老爺,那位大師不是說晚上不要開這門嗎?”
“哎,怕什么?現在有貧道的符篆加身,不會有事的。”
云清子略微不悅,臉上的笑意淡了些。
“敲吧,有大師在,我們怕什么?”
呂英謙揮揮手說。
呂得財一想,也是。
有大師的符篆,且有大師本人在,他們還怕什么呢?
“咚咚”
屋內正在吃飯的師徒三人動作一致的停了下來。
“師父,您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金錢問。
坐在他對面的夏小七,看著他直了眼。
金錢被他看的發毛,猛的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
身后的墻壁上倒映著自己的影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二師弟,你看啥呢,嚇我一跳。”
金錢心有余悸的抱怨道。
“大師兄,你后面有個男子,會飄。”
夏小七淡淡地說。
他自小就能看到些別人看不到的人。
這些人各種慘狀,挺嚇人的。
剛開始他被嚇得哭,后來就習慣了。
反正這些人也傷不了他。
“嗷~”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金錢“嗷”一聲躥到烏丫丫身邊求保護。
“師父,師父,有鬼。”
烏丫丫將貼在自己椅子上的金錢推開,淡定地說:“你就是干這行的,還怕鬼?”
“不是,師父,徒弟平時主業是給人算卦看命擺風水的。”
金錢再次靠上來。
“你不是曾經去給人做過法驅過鬼?”烏丫丫歪頭看著他,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看著他。
沒有這貨在自己重生那日做法驅鬼時擋下重要的一道天雷,自己能不能做人都兩說。
這也是二人有師徒緣分的原因。
“我那就是,就是糊弄人的,我前師父說,這世上沒鬼。”金錢說。
烏丫丫放下碗筷,眼里充滿好奇。
“你前師父是現在的國師,他竟然說世上沒鬼?”
金錢戰戰兢兢地一邊左看右看,一邊說:
“我前師父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預測未來,看相算卦熟通風水,其他的,徒兒沒見他干過。”
“那他是怎么在斗法時打敗慧覺寺方遠大師的?”烏丫丫驚問。
難道競爭國師這玩意兒還能走后門?
金錢眨了眨眼,“他們斗法,又不是比試降妖除魔,捉鬼引靈,他們比的是排兵布陣、預測未來、治理天下。”
“噢,我懂了,就像有人專注后宅之爭,有人卻心懷家國天下。明白,明白。”
烏丫丫一本正經的點點頭。
金錢默。
心道:師父,您這話讓方遠大師聽到,會挨揍的。
“咚咚”
敲門聲繼續。
“師父,好像是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