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凌云自是不承認的,雙臂一展,查吧查吧,任你查。
結果,檢查了二十八遍,一無所獲。
陶凌云一指舉報人,查了我,也得查他。
最后,在舉報人衣裳縫里,發(fā)現(xiàn)了小抄。
惡人先告狀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反正,這段時間,有人真是費盡了腦汁,大動作小花樣層出不窮,就為讓他和陶家栽跟頭。
幸好有陶凌曉和陶予平一明一暗傾力相助,監(jiān)臨李宏新又剛正不阿,才驚險過關。
不然,他這烏紗就戴到頭了,而不是還戴在頭上。
而今,終于開考了。
不可能再出問題了吧?
坐在監(jiān)考席主位上的他,暗暗吁了一口氣,用手支著頭,開始思考一件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他上手檢查陶凌云時,明顯捏到陶凌云袖袋有問題。
在他心跳如雷想著怎么在眾目睽睽之下不著痕跡解決這件事的時候,又捏不出異樣了。
搜查全身和考籃、食物,以及筆墨紙硯,僅查出一枚平安符與科考無關。
這樣的平安符,有許多參加科考的考生都有,是允許帶進考場的。
他們陷害陶凌云的小抄,究竟是怎么跑到舉報人身上去了呢?
這事,恐怕只有陶家人知道。
烏丫丫畫制的那枚平安符,其實是隱禍轉(zhuǎn)移符。
這符別人不能用,但在文曲星身上就不同了。
天道多多少少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
離府城不遠的一座莊子里。
裝飾的富麗堂皇的秘室里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坐著輪椅戴面具的男人,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
斗篷碩大的帽子將他的臉遮的嚴嚴實實。
“大人,此事怎還當?shù)媚H自跑一趟?”
面具人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銘,我知道你本事大,但這次我必須親自跑一趟。
夏有德手上有至關重要的東西,我必須親自拿回來才安心。”
斗篷男聲音低沉沙啞。
“您府上那個人能頂?shù)米。俊便憜柕馈?/p>
“放心,他做我的替身好些年了,除了那個老太婆,沒有人能認得出來。”
斗篷男人得意的說道。
“其實,您可以跟夫人合作的,她手段一點都不輸于男子。
都癱在床上了,還能搞出那么多名堂,當初她堂姊妹輸給他,一點都不冤。”
銘笑著說道。
“呵,她也就后宅陰私那點手段還行。”斗篷男不屑地說。
當初要不是看她手段多,他都不愿多看她一眼。
“爺,屬下有要事稟報。”
密室外面,傳來男子的急切地聲音。
斗篷男猛地站起來,大步走出秘室。
秘室外,一個一身勁裝腰間配劍相貌普通的男子急忙迎上前。
“爺。”
“何事?”
“回爺,那人順利進考場了。”
“什么?”
斗篷男不可置信地斥責道:
“怎么搞的,這么點小事都辦不好?!”
勁裝男子說:“本來十拿九穩(wěn),屬下親眼看到張玖把小抄塞進了那人的衣袖里。
并且親眼看著他們搜查。
但,那小抄卻出現(xiàn)在張玖自己身上。”
勁裝男子神色復雜,頭一次見這么玄幻的事情。
真是見鬼了!
斗篷男沉思片刻:返身回了密室。
“銘,又失敗了,最近真是沒有一件順心的事!”
銘聞言,眼神閃了閃。
最近確實諸事不順。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唔。
好像就是從他們對付陶家人開始的。
陶家人啊。
真是從老的到小的,沒一個不討厭人的。
“那就不要怪我們無情了。”銘咬牙說道。
斗篷男冷冷一笑,“是,一個西北府,本來就貧窮。
就算這兩年出了高產(chǎn)良種,也改不了貧瘠的本相。
毀,就毀了。
待我們拿到高產(chǎn)糧種,還怕在別的地方種不出來?!”
斗篷男磨著后牙槽說道。
“今天行事嗎?”銘問道。
“不,明天,先讓夏有德得意一陣子。”斗篷男冷冷的說。
……
夜深人靜,呂府鬼院的院子里。
一張?zhí)梢紊希瑸跹狙緪芤獾奶稍谏厦妗?/p>
左手邊老徒弟遞茶,右手邊二徒弟剝瓜子。
真是極致的享受。
“師父,我們還要在這里住多久?”
昨天送來的銀子,師父全都變走了。
他猜是師父身上有乾坤袋,不然那么多銀子咋能師父小手一拍就不見了。
銀子到手,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住到……”烏丫丫望著滿天的星辰,停頓了幾息。
“住到后天早上。”
“師父,為什么要住到后天早上?”夏小七奉上一小把扒好的瓜子,問道。
“當然是明天晚上有人要作死啊。”烏丫丫低低地說。
作死好啊。
作死妙!
他們冒頭作死了,她才不用尋找就能剁去對方的爪子。
夏小七見烏丫丫的聲音降的低低的,左右看了看,伸著脖子小聲問:
“誰要作死啊?那個驢老爺嗎?”
烏丫丫坐起來,跟夏小七頭挨頭,用小胖手遮擋半邊臉,悄悄說:
“驢老爺是他們的墊子啊,真正做死的另有其人。”
隨后,她往后一仰,重新躺下。
“哎呀,這有的人啊,就是天天不務正業(yè),光想著損人利己。
一次行,兩次行,老天爺爺不會讓他次次行的。
這不,老天派為師我這個正義之神,下凡整治凡界了!”
不到三尺的小胖丫,說著六尺大人的話。
金錢和夏小七肅然起敬。
師父竟是天神下凡?!
“師父,是不是跟那個萬靈祈愿陣有關?”
金錢到底是比夏小七見識多,立馬想通了關竅。
“是呀,為師我忙活了大半夜,自是要親自驗收成果的。”
烏丫丫笑嘻嘻地說。
“師父不擔心二師伯考試?”金錢問。
烏丫丫小胖爪子一揮,“為師我早就安排好了,擔心什么?
要擔心的是別人吧?
哼哼,這些心眼不正的家伙,到底是悟不透害人害己的道理。”
烏丫丫壞壞的笑道。
“師父高明!”金錢豎起大拇指。
“師父高,實在是高。”夏小七也跟著拍馬屁。
“師父,他們會祈什么愿?”金錢有些好奇地問。
烏丫丫搓著小胖手,臉上的輕松愜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了回去。
她坐直身子,目視前方,幽幽地說了兩個字。
“蝗災。”
“什么?”
烏丫丫的話音剛落下,金錢整個人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