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房梁正中有綠光閃過,唔,好像還冒了一股煙。”
夏小七順著烏丫丫指的方向看去,興奮地說道。
“在哪,在哪,我怎么沒看見?”
金錢在房梁下轉著圈看,愣是什么都沒有看到。
他揉了揉雙眼,使勁瞪大再次看去,仍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處。
他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
烏丫丫被他轉的眼暈,二話不說,迅速地從小衣兜兜里掏出一枚陰陽符,猛地朝金錢的眼睛上方一甩。
那陰陽符宛如一道閃電劃過,精準無誤地貼在了金錢的雙眼上。
金錢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抬手遮了一下眼睛,而后滿臉狐疑的看向烏丫丫。
而此時的烏丫丫,根本顧不得他,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從那張舒適的躺椅上跳了下來。
別看她圓滾滾的身子,身形卻敏捷如貓。
雙腳剛一落地,便像離弦之箭般“嗖嗖”幾朝著門外飛奔而去。
與此同時,原本寧靜祥和的院子里突然彌漫起了一陣陣詭異的綠色煙霧。
那煙霧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斷地翻滾、涌動,漸漸將整個院子都籠罩其中。
金錢和夏小七這對師兄弟緊跟在烏丫丫身后出來,目睹眼前的景象,二人眼中泛起深深的驚恐。
他倆不由自主得往一起靠了靠。
師父明明說法陣已經基本破掉了,為何如今所呈現出來的情形依舊這般詭異,令人毛骨悚然?
正當二人呆若木雞之時,那原本彌漫著的綠色煙霧毫無征兆地發生了詭譎變化!
只見那濃郁的綠霧驟然間凝聚成了無數細密的小顆粒,宛如一顆顆微小的草籽般懸浮在空中。
烏丫丫呲牙盯著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眼神中透露出難以言喻的興奮、不屑與嘲諷。
萬靈祈愿陣,有一個致命的缺點,無論祈什么愿,都必須晚上子時方可開啟法陣。
這樣一個陰氣濃郁的時間開啟此陣,對于某些事情而言或許有著莫大的益處。
但有益便有弊。
想要通過此陣祈求“蝗災”降臨人間,恰恰其威力會大打折扣變得相對弱勢不少。
也就是事,倍,功,半。
按常理來說,一半的功效也不錯了。
可是現在不按常理來,因為被烏丫丫給換成了石頭陣。
這座神秘莫測的祈愿大陣嘛,恐怕真的只有用那句俗話才能準確地加以描述了。
那就是“公雞拉屎,頭兒硬。”
“師父,師父!快看吶,好多小螞蚱啊,它們簡直太小了,就跟針鼻兒似的!”
夏小七扯著嗓子高聲尖叫起來。
有了陰陽符強大力量的加持,就連金錢此刻也能夠將這些細小的生物看得清清楚楚。
他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那一團團源源不斷地向著四面八方飄散而去的綠色煙霧,心焦不已。
原來,這呂府竟是那些心懷叵測之人精心設計的“蝗災”源頭所在之地!
“師父,這,這,您不是說陣已破嗎?”
金錢神情焦躁不安地問烏丫丫。
“當然破啦,你們看到的只是虛象,而且,這可比原法陣的威力要削弱了許多。”
烏丫丫看著向四方飄散而去的綠色煙霧,笑得有些賤。
“只是虛象?”金錢疑惑。
烏丫丫瞟了他一眼,嘎嘎笑道:”嘎嘎嘎,就是虛象呀!
總得讓他們認為自己得逞了,然后才好玩不是嗎?”
“那些人也能看到此景象?”
金錢郁悶了。
食神門首席大弟子,卻沒有什么天賜靈根。
外面那么多人,都像小七一樣,而自己卻啥也不是。
唉,這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烏丫丫瞧見金錢糾結的模樣,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拍拍他的大腿說:
“嗐,老徒弟,這些綠色煙霧,常人只有在點燃祈愿符篆的一瞬間才能看到。
其他時候都看不到噢。
所以,你不要妄自菲薄啦,像小七這樣的人少之又少。
為師之所以用石頭替換此陣中的寶玉古幣,就是想給對方制造這一假象。
他們在點燃祈愿符時,看到了綠色的煙霧,自然就以為自己成功了。
否則,他們連夜來驢府查探真相,到時候,豈不是打擾為師睡懶覺?”
烏丫丫說完,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
“砰”一聲關上門,將兩個徒弟復雜的目光關到了門外。
……
城外那座寧靜的莊子里,此刻正彌漫著一股緊張而又興奮的氛圍。
"哈哈哈,大人,恭喜您啊!這大陣終于成功開啟啦,接下來您就只管坐等好消息傳來吧!"
銘大笑著說道,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興奮之色。
聽到這話,跪在祭壇前默默祈愿的被稱為大人的男子,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之情。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掀開了頭上那頂寬大的斗篷帽子。
剎那間,燭火淡黃的光芒映照在他那張略顯滄桑陰郁的臉上。
此人,赫然就是白侯白得賢!
“是啊,終于成功了,我終于心安一些。
最近發生的事頗為不順,讓我都懷疑染上了什么霉運。
對了,銘,你有沒有發現一個怪異現象?”
“什么?”銘問道。
“我們對付靈山陶家那一家人那么久,他們竟然至今毫發無損!
尤其是他們家兩子入了聞長風門下,難道你不覺得這處處透著蹊蹺嗎?”
白得賢背著雙手,仰頭凝望著浩瀚無垠的星空,眉頭微微皺起。
剛才那一抹轉瞬即逝的綠色煙霧悠悠飄遠時,著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要知道,他點燃的只是黃紙畫制的符篆而已。
可點燃之后,居然能夠產生如此碧綠如茵、如夢似幻的煙霧。
這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堅信自己所祈求之事已然成真。
而這一切,都使得他對白銘越發地信賴有加。
白銘聽聞此言,低下頭沉思片刻,隨后緩緩說道:
“此事確實處處透著詭異,那些派去對付他們的人,要么莫名失蹤,要么行事敗露被擒。
難道,他們身邊有深藏不露的高人暗中守護?
又或者他們是天道庇佑之人?
說實話,若靈山陶家不是定北侯的親子孫,我是不會輕易對他們出手的。
陳允良此人奸詐成性,他的閨女也好不到哪兒去。
那個女子,就是一個重活一世的妖人,現在看來,她的話并不可全信。
我們必須要對靈山陶家深入查探一番了,免得著了陳允良的道。”
銘的目光變得愈發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