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金有與陶奉山相視一眼,眸中情緒深沉復雜。
心中更是涌起一股陶家人難以留住的無奈之感。
“您,是定北將軍?”這時,聞長風問出了聲。
陶予平微微一笑,“正是在下,聞帝師有禮了。”
“難得您還知道老夫這人。”聞長風捋捋胡須笑道。
“聞帝師聲名遠揚,舉世皆知,雖慎之常居府中,然汝之名亦如雷貫耳。”
陶予平拱手說道。
“哈哈,你倒是你與父親不同,老夫竟然沒想到,予安是你的兄弟。
這二十多年,老夫大部分時間在外漂泊尋找少庸,對你們家的事知之甚少。”
他外出找兒子的時候,定北侯一家還在西北邊境守國門呢。
京城的定北侯府只是一座空府。
后來,為了幫助皇帝渡難關,倒是上過幾次朝堂,與定北侯陶遠銘有過幾面之緣。
他看了看眼前的陶予平和陶予安,感覺一言難盡。
那個粗獷的大胡子定北侯,竟然生了兩個這么精致的兒子?
還有五個人中龍鳳的孫輩,那個小重孫,亦是異常聰慧。
不敢想,不敢想。
進入花廳,眾人落座,自是有許多話說。
烏丫丫領著一幫小的,到院子里玩去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陶金有和陶奉山,心中五味雜陳。
沒想到,陶予安竟然是當今定北侯的親兒子。
這真是……潑天的富貴。
陶予安將打算認祖歸宗的想法說出后,陶金有和陶奉山雖然心中不舍,但也明白這是人之常情,無法強行挽留。
陶予平為了報答陶家莊這么多年來對弟弟一家的照拂之恩,把對陶家莊今后的安排向他們一一說明。
他表示要為陶家莊再建兩處作坊,以確保陶家莊的人能夠過上安穩的生活。
此外,他還會安排一些可靠的人手,幫助陶家莊打理作坊運營等事務,確保村莊的繁榮和發展。
最后,對陶家莊年輕人的今后發展,也有合理的規劃,無論從文從武,定北侯府在合情合法的范圍內都會給予幫助。
陶予安已經在村里修建了學堂,如今開始向周邊村莊招收學子。
陶予平則安排在村里再修建一座武學學堂,派一些武功不錯的老兵來當教習。
這樣,陶家莊便是文武同時發展。
陶金有和陶奉山聽后,心中激動不已。
他們知道,陶家莊的潑天富貴來了,這是他們行善積德的回報。
他們默默地祝福陶予平一家,希望他們在未來的日子里能夠幸福快樂。
陶予安一家默默的準備著。
家里的產業重心勢必要向京城轉移,這些日子陶予安、陶凌風忙得腳不沾地。
聞長風和問天也打算一起回京,各自忙著準備。
陶予平閑來無事,成了哄侄孫子的人。
每天帶著陶凌風的兒子陶之謹在院子里玩。
陶凌曉最近一個頭兩個大。
小澤被陶凌風拒收了。
原因是他實在沒有習武的根骨,連陶之謹一個不滿兩周歲的娃都看會的招式,他愣是比劃不出來。
最后,卻對看卦風水著了迷。
想跟著烏丫丫,烏丫丫自是不收凡胎俗子。
他也是個靈活的人,轉頭粘上了陶凌曉。
經過一番死纏爛打,陶凌曉算了又算,發現自己這一生還真能收一個徒弟。
竟然就是小澤。
無奈之下,只好收了他。
這真是被烏丫丫一語成讖。
看上去最最清閑的要數烏丫丫了。
每天除了給倆徒弟上上課,就是研究煉制給陶予平治腿的丹藥和符篆。
陶予平派出去尋找煉丹所需藥材的人已經陸續歸來,藥材集齊了。
其實,烏丫丫更想用空間里的藥材,可是,老天爺不讓往外拿。
她給陶巖煉制了修元丹,希望修復陶巖損傷的記憶。
但有些東西,真的不能強求,丟失了就是丟失了。
不過,陶巖卻是慢慢恢復了常人的狀態。
這天,烏丫丫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進了空間。
她到萬年靈參地里找到了從銘府廢墟中淘來的蓮花寶鼎。
此刻的蓮花寶鼎已經由原來的烏黑色,變成了金燦燦锃光瓦亮的模樣。
“哇,真是個好東西。”
“原來,遠古時代的凡人界,也是能人輩出的哇。”
“究竟是什么原因,讓那些大能們都消失了呢?”
“難道單純的是天道不允嗎?肯定不是!”
“天道會允許一切有秩序的事物存在。
只要不違背天地法則、道德良知,不破壞生存在環境,不過度消耗,遵循道法自然。”
“既然被天道抹除了,那定是違背了天意。”
“可是,我卻可以施展超出凡人界所不存在的術法,這是為什么呢?”
“難道,我鴉爹鴉娘送我來凡人界的時候,給天道爹爹送禮了?”
“也不是不可能。”
(天道:小屁孩,你可真敢想!)
烏丫丫一邊欣賞著蓮花寶鼎,一邊自言自語。
不是一般的自戀。
拿著寶鼎變到自己趁手的大小,她開始分揀藥材。
……
今天,陶家的人聚得最齊整的一天了,膳廳里兩張飯桌,人坐的滿滿登登。
陶予平看看自己右手邊,咦了一聲:“小侄女呢,咋還沒來?”
“對呀,今天一天沒看到她了。”
忙得暈頭轉向的陸元香猛地站起身,四處張望。
這幾天都在收拾行李,真的有些忽略小閨女了。
金錢伸著脖子看了看門外,“沒事的,師父餓不著。”
“就是,師祖隨時隨地跟著喂師父,她肯定餓不著。”
夏小七想到烏丫丫的小衣兜兜,癟癟嘴說。
師父的小衣兜兜有掏不完的好吃的,肯定是師祖閑著給塞的。
“誰說為師不餓了?”烏丫丫略顯疲憊的聲音響起。
眾人聞聲看去,“噗嗤”,小澤直接笑噴。
其他人不好意思,努力憋笑。
只見烏丫丫手扶著門框站在那里,頭發亂糟糟的像雞窩。
臉上烏漆墨黑,僅剩兩只大眼的眼白顯得格外的白。
今天剛換的新衣裳,黑漆漆的。
一眼看去,像剛從鍋灶底下爬出來一般,令人……想捧腹怎么辦?
陶予平急忙轉著輪椅來到門邊,一把抱起她,問道:“丫丫,你去掏鍋底了?沒燙到吧?”
問的一本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