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痕看著燈火大盛的魂燈,心中浮現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激動地詢問道:“大祭司,這,這是怎么回事?”
“城主,此前我唯恐您憂心,故而未曾言明。
此魂燈之明暗,昭示著一人生活之狀況。
昔日,公主的魂燈始終黯淡無光,僅存不滅之態,此乃因公主必處困窘之境。
而今,燈火熾盛,足見公主其境況已有改觀。
想必她已然脫離困境。
城主,如此一來,便好尋了許多,可以自各國權貴之家著手暗查。
而非如大海撈針,于茫茫人海中去尋覓。”
大祭司激動的巴啦巴啦地說道。
“你是說小妹之前幾十年一直處在困境之中?”
思妹心切的大城主只抓住了這個關鍵點。
想想曾經軟軟糯糯的小妹,三十年間在困境中掙扎,他的心疼的像針扎一般。
“呃。”大祭司眨著雙眼看了玉無痕一會兒,吶吶地說:
“城主,這是重點所在嗎?
重點乃是,我們當自各國新貴著手,去尋覓公主。
如此,范圍豈不縮小許多,豈不是更易尋到?”
玉無痕面上一喜,“對對,這才是重點,玉東,玉東,快,給各方人馬傳信,按大祭司說的辦。”
……
西北府城南五十里的官道十字路口處。
八輛馬車一拉溜停在大路邊,百人的護衛隊將馬車圍在中間,警惕的看著四周。
看上去像是大戶人家出行。
細看領頭之人,竟是陶予平的貼身侍衛長安覓。
他一身富貴人家的家丁打扮,看上去十分接地氣。
離他不遠的地方,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正用手遮在眉上方,往一條東西走向的路上眺望。
“啊啊,總管大人,來了來了,主子他們來了。”
小廝打扮的人是安覓手下的侍衛安靜。
因為性子太跳脫,安覓特地給他取了安靜這個名字,想壓一壓他活潑無度的性子。
可是,似乎作用并不大。
安靜歡快地跳跶過來,指著西邊路上的車隊說:“總管,快看,是不是主子他們來了?”
安覓微微皺了皺眉,而后往他指的方向看去。
還真是。
最前面那騎在高頭大馬上的人,正是他的好兄弟安尋。
他飛身迎了上去。
“主子,你們來了。”
安覓在車隊前停下,拱手行禮。
馬車的車簾掀開一角,陶予平探頭朝他微微一笑。
“安覓,你們辛苦了。”
“職責所在,屬下并不覺得辛苦。”
安覓面色沉穩地說道。
陶予平點點頭,放下車簾,車隊繼續前行。
兩支車隊匯合后,開始沿著官道向南而行。
安覓騎著馬行走在陶予平的馬車旁邊,小聲對陶予平匯報著事情。
“將軍,呂家眾人及相關嫌犯皆已抓捕到案,夏大人的奏折與相關證物,也一并帶來。
按照您的吩咐,呂府現今仍然有重兵把守,以迷惑對方。”
“嗯,你辦事我放心。”
陶予平低低地說:
“此程恐難平靜,現今對方尚未察覺,待其發現有異,定然會追擊而來。
我等需嚴陣以待,以防其殺人滅口,確保將犯人安全移交刑部。”
“是。”安覓沉聲應道,旋即將背上的大包袱解下遞與安尋。
他則驅馬折返至車隊后方,沉凝地囑咐手下,務必提高警覺。
安尋將包袱從馬車窗口遞進去,陶予平剛接到手里,坐在他懷里的烏丫丫便小手一點,包袱憑空不見了。
“嘻嘻,大伯,重要的東西我幫您保管,保證誰來了都找不到。”
“好好,丫丫保管,大伯最放心了。”
能不放心嗎?
放在神仙洞府里保存呢,那可是誰來了都找不到的!
……
深夜,白狐潛進了翟清永的房間。
“誰?”
因疼痛不適的翟清永,最近睡眠很淺,白狐又沒有故意遮掩行蹤。
因此 ,他出現在翟清永床頭的時候,翟清永剛好迷迷糊糊睜開眼。
猛地看到一個黑影掀開床的帷幔,他嚇了一跳。
“白狐。”
白狐低低的說了兩個字。
“哎喲,嚇死我了,是白狐大人啊。”
翟清永慢慢挪動身子坐起來,“大人,可是侯爺有什么吩咐?”
“我問你,一劍收魂來找過你沒有?”
白狐單刀直入地問。
“沒有,我聽付大人說,一劍收魂好像找過他。”
翟清永的心提的老高,擔心自己辦事不利被一刀宰了。
這樣的事白侯又不是沒干過。
白狐聞言皺了皺眉,又問:“虛妄最近如何?”
翟清永想了想,說道:“虛妄好像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白狐猛地放下帷幔,轉身消失在房間里。
翟清永的人猛的落下,看著晃動的帷幔,皺眉沉思。
自從自己受傷,幾乎跟府衙失去聯系。
府衙里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夏有德連通知他一聲都懶得通知了。
白狐離開翟府后,又去了付懷年府上。
付懷年每隔五日才去自己夫人房里一次,其他時間都是在自己的房間里。
原因比較好笑。
他喜歡看話本子,每天看話本子能看到深夜。
他尤其愛看窮書生和富千金的故事。
“唉,這個窮秀才,實乃命中注定之貧者。
初始局勢甚佳,然竟將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果真,貧窮必有其緣由。”
付懷年捧著話本子,津津有味地點評著。
突然,床頭桌上的燈火被風吹的跳了幾下。
他猛地抬頭,床前已經立著一個黑衣人。
“你……是誰?有事?”
付懷年雖然膽小,但頭腦轉的快。
對方只是站在他床前,沒有亮出武器,說明自己暫時沒有危險。
“白狐。”白狐一把揪下蒙面的黑布巾。
“哎喲喲,白狐大人深夜光臨,有失遠迎。”
付懷年麻溜地把話本子往枕頭底下一塞,然后一個閃身下了床,拱了拱手笑道。
這白狐雖然只是白侯的一個暗衛小頭目,可是宰相門前七品官呢!
付懷年官職雖然不低,但是出了名的圓滑世故。
誰都不得罪。
“行了,閑話少說,我只問你,一劍收魂和虛妄在哪里?”
付懷年捋了下胡子,背著手來回走了兩圈,說了三個字:“失蹤了。”
“什么意思?”白狐問道。
“字面上的意思啊,失蹤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里?
一劍收魂失蹤那天,是去刺殺陶家那個小胖丫去的。
虛妄嘛,聽翟大人說,就是憑空失蹤了,沒有人看到他去了哪里。”
白狐冷冷的看了一眼付懷年,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這些人,一個都不中用。
他從付懷年府上離開后,直接去了呂府。
呂府外,仍有重兵把守,他躲開守兵,潛進了呂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