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灝舟挑眉沖烏丫丫笑了笑,并不接茬,而是對晁瑤瑤說:
“瑤瑤表妹,我有幾句話想對你……”
“不能說,不能說,就是不能說,反正你就是不能當瑤瑤姨姨的相公。”
烏丫丫打斷程灝舟的話。
“哎,七公子,你不管管你小妹?”程灝舟屢次被烏丫丫打斷,有點窩火,轉頭看向陶凌曉。
陶凌曉聳聳肩,“程叔,我家小妹從不妄言。”
“你……”
程灝舟指了指陶凌曉,咬了咬牙,而后走到烏丫丫跟前蹲下。
“小胖丫,來你說說為什么,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可是要去你家找大人了。”
“親表哥和表妹是不能成親的,不然生的小孩這樣……”
烏丫丫松開晁瑤瑤的手,做了個伸手耷拉舌的動作,歪著嘴“來來來”流著口水。
轉了一圈,對程灝舟說:
“我不騙你們,我師門的秘籍上有記載,近親成親,生的小孩殘傻的可能性比較大。
即使不殘不傻,也有可能不太聰明。”
程灝舟的表情慢慢嚴肅了起來。
他跟自己亡故的妻子,就是姨表親結親。
而他的長子,確實頭腦有些不大正常。
他為此事傷透了腦筋。
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跟妻子也算是聰慧之人,怎么長子會呆呆傻傻的,次子也平庸的很。
他的妻子因此事郁郁而終。
難道真是烏丫丫說的這個原因嗎?
陶凌曉此時也回過味來。
小妹一直說大伯有姻緣,難道是晁國公府一直云英未嫁的小幺女晁瑤瑤?
他忍不住暗暗打量著她。
從他了解的信息來看,晁瑤瑤今年應該三十有三,未嫁原因不明。
單看外表,倒是與自家大伯很般配。
哎,等等。
自家大伯今年四十有二,比晁瑤瑤大九歲。
老牛吃嫩草!
陶凌曉腦海中蹦出這五個字,一時有些忍不住,差點把自己笑噴。
那邊烏丫丫仍在叭叭勸人。
“雖然我說的這些不是絕對的,但碰上的機率比不是近親的要大。
大叔,您要相信我師門的祖宗們。
我是第一萬零一代,一代任職五年吧,就五萬年了,他們能說出來的話,至少總結了五萬年的經驗。
真的可信!
您的正緣在您府上的西南方,您去那邊尋吧,您聽我勸,我就給您一粒丹藥,能助人開智。”
最后一句話,令程灝舟心頭一跳。
丹藥?
助人開智?
想想自己的長子,他莫名覺得,烏丫丫是指的這個。
他認真地問烏丫丫:“近親結親,所出子女殘疾癡傻的比例真的很大嗎?”
“嗯。”烏丫丫認真的點點頭,“我們師門的秘籍上寫的。”
“我可以借來看看嗎?”程灝舟問。
“可以。”烏丫丫一指金錢,“老徒弟,拿書來。”
金錢瞬間掛了一腦袋問號。
拿什么書?
“魔怔什么呢,就在你那褡褳里呢。”
烏丫丫板著小臉對金錢說。
“噢噢。”
金錢急忙伸手在褡褳里扒拉,還真有一本書。
他什么時候放的?
金錢兩很發懵。
暈暈呼呼的把書遞給烏丫丫,烏丫丫接過來瞅了兩眼,遞給了程灝舟。
“這可是孤本,大叔您看完后,要記得還給我。”
“好,謝謝你小侄女。”程灝舟接過書看了看封面,這本書叫《裔胄之秘》。
“呵呵,不謝不謝,您是真的跟我瑤瑤姨姨有緣無分。”
說著,又從小衣兜兜里掏出一個小玉瓶遞給程灝舟。
“這里面有一粒丹藥,適合給您家的大哥哥吃,至于效用嘛,要看個人體質。”
這是她剛剛煉制的新丹藥,準備給陶巖服用的。
陶巖現在已經與常人無異,但是,丟失的那段記憶仍然沒有回來。
到現在,也沒有知道,他領命去尋找陶予安后,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程灝舟握著書站起來,看向晁瑤瑤略微有些別扭。
“瑤瑤表妹,我,我差點害了你。”
“沒事的表哥,我們都不知道,現在知道了,也不晚。”
“嗯。那,我,我先回去了。”
“好的,表哥。”
程灝舟心情復雜的離開了。
不久后,他上了一道折子,是關于近親結親的一項調查。
皇帝雖然口上斥責他不務正業,但看了折子后,立即發布命令,責令全國各府縣進行排查。
這一排查,上報的數據令皇帝大吃一驚。
當然,這是后話。
烏丫丫看著程灝舟的背影,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攪屎棍也不好當!
晁國公皺眉拉開花廳門,背手走出來。
“小胖墩,你懂得還不少嘛!”
烏丫丫胸脯一挺,拍的“啪啪”響,“那是,我可是食神門第十一萬代門主。”
有些話說多了,連她自己都信了。
第十一萬代門主大人。
最后,烏丫丫對晁瑤瑤的拜訪,在她一步三回頭的走出晁國公府大門結束。
晁瑤瑤接受了她的邀請,三日后到定北侯府玩。
……
聽茗樓縱火案,被大理寺列為大案要案晁,浩明親自督辦。
光天化日之下,明晃晃的潑油燒茶樓,這可真是吃雷公屙火閃——膽大包天。
老百姓怕哪天自家被潑油點火,于是積極提供線索,大理寺加班加點,一時間呈現出官民協同作戰的場面。
很快,查到了城南一批小混混。
為首的是十五年前被砍頭的兵部侍郎周勇的小孫子周正濤。
周勇因截留軍資,被晁國公查辦,全家七歲以上的男子全部處斬,女人和七歲以下的男孩被貶為賤民。
大兗律法規定,賤民世代不得參加科考、不得置辦產業、不準買辦土地等。
總之,只能打工。
除非是冤案平反或者做出對國家有貢獻的大事,再或改朝換代,否則,永遠翻不了身。
十幾年過去,周勇正濤長大了,成了京城一幫小混混頭頭。
抓捕歸案后,他們供認不諱,就是想報復晁國公。
聽上去很合理。
但,晁浩明覺得這背后肯定有人。
原因只有一個。
他們火燒聽茗樓準備的太充分,行為太大膽。
只是用盡刑罰,他們也只交代了這么多。
最后,皇帝聽說國師剛回京了,讓晁浩明去找國師。
晁浩明這人,你叫他信掐掐算算,那是不可能的!
在他心里,就是天老大他老二。
案子一時陷入僵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