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丫丫轉頭,看到大黃狗瞪著狗眼轉一下頭看看陶予平,再轉一下頭看看晁瑤瑤。
一停不停。
她那顆糾結的小心臟,立馬平復。
走什么啊走?
大黃這個燈神豎起來比她還高。
大黃不走,她也不走。
于是,燈神習慣性的從自己小衣兜兜里掏了一把瓜子,“咔嚓咔嚓”嗑了起來。
這一“咔嚓”,陶予平剛拋到九霄云外的尷尬瞬間歸位。
他看向烏丫丫,瞪了她一眼。
烏丫丫眨了下大眼,滿頭問號。
陶予平卒。
這真是個漏風的小棉襖!
連自己親大伯的熱鬧都看。
他沖烏丫丫擠擠眼使了個眼色,烏丫丫有樣學樣也擠了擠眼朝他使個眼色。
陶予平無語撫額。
隨后,朝低頭絞手指的晁瑤瑤昂了昂下巴,烏丫丫微啟著小紅嘴,也昂了昂下巴。
陶予平握拳遮唇。
放棄了!
關鍵時刻,這漏風的小棉襖,并沒有遞梯子的自覺。
然,有人給遞了梯子。
“你干什么?怎么能這么不要臉?”
尖厲的聲音沖破了云霄。
假山上三人一狗動作一致的扒開枝葉看過去。
只見,一個身著湖藍色衣衫的女子,正慌張無措的掛在九皇子身上。
姿勢看上去……竟頗為優雅。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不解之謎。
九皇子雙手無措的擎著,用胳膊撐著對方。
畫面。
看上去曖昧極了!
現場,除了抓狂的陳樂韻,其他人都像被按了暫停鍵。
“啞,啞!天上掉下一個瓜,好大好大好大啊,這個時候賞啥花,要嗑瓜子吃大瓜。”
烏丫丫驚訝出了作詩的才能。
【哎,我竟會作詩了,還挺押韻。】
【果然,生活需要刺激。】
【往后,我要多去找熱鬧看,說不定,我能成為一個著名的詩人。】
【寫實派的。】
她端起那盤瓜子,往三人前面一放,抓了一把遞給大伯,抓了一把遞給晁瑤瑤,而后自己抓了一把。
“咔嚓,咔嚓。”
開始吃瓜嗑瓜子。
自從那天吃瓜抓錯了瓜子,烏丫丫特地弄了個柜子放在空間,將好東西統統鎖了起來。
這樣,就不能拿錯了。
她覺得自己真是個大聰明!
陶予平神色復雜的看著烏丫丫,機械的捏了一顆瓜子放到嘴邊。
“咔嚓~”
果然,這個時候吃瓜子很帶感。
“瑤瑤姨姨,那個掛在九皇子身上的人是誰呀?”
晁瑤瑤搖搖頭,“我也不認得。”
“大伯,您認得嗎?”
陶予平亦搖頭,“不認得。”
三人繼續嗑瓜子。
“你干什么呢,竟然冒犯九皇子,快起來!”
陳樂韻去扒拉對方。
“韻,韻堂妹,我,我扭到腳了。”
湖藍衣服的女子,怯怯懦懦的說道。
雙手仍緊緊的抓著九皇子的衣袖,像掛在他身上一樣。
兩人緊緊的貼在一起。
“來,我扶你,你這樣不妥,而且九皇子很累的。”
陳樂韻抓著湖藍衣服女子的胳膊,就去扶她。
“哎哎,好疼啊,我好疼啊。”
湖藍衣服女子柔聲柔氣的喊疼,看上去我見猶憐。
九皇子穩穩的扶了她一把,讓她倚在自己肩頭,溫和的說:
“姑娘小心些,扭傷腳可不敢怠慢,誰腿腳快,快些去請個大夫或醫女過來。”
“我去。”九皇子身后一位公子,自告奮勇的跑了。
舉辦這樣大型的宴會,都會有大夫和醫女坐鎮,以防萬一。
院子北邊的房舍,就是供游玩累了吃喝休息用的。
灶房、膳廳、臥房、雜事房等一應俱全。
提供一條龍服務。
“九皇子,您貴為皇子,不應該為這些小事……”
“本宮雖貴為皇子,但也是個人,看到有人受傷,本宮不能不管。”
九皇子打斷陳樂韻的話,微微笑道。
“可是,這于您聲譽有損。”
陳樂韻看著被九皇子攬在懷里的女子,眼里閃過一絲不為人覺察的寒芒。
“萬一是傷到筋骨,那便不能輕易挪動了,容易二次受傷。
本宮意在救人,吃累點無所謂。
再說,我們之間清清白白,大家也都看得明明白白,是吧?”
九皇子最后一句話是說給在場的人聽的。
在場的人急忙點頭,紛紛稱贊出聲。
“九皇子風光霽月,心懷大義,可敬可佩。”
“九皇子說的對,清者自清。”
“是啊,我們看得明明白白,若不是九皇子接住陳三姑娘,陳三姑娘傷得可能還更重。”
“對對,九皇子是我輩楷模。”
陳樂韻抿唇。
片刻后笑道:“九皇子宅心仁厚,赤子之心,大家自是有目共睹。
三堂姐,咱姊妹們現在都在,不如,讓我們扶著你吧,畢竟是女子,我們會小心些的。”
說話間,她再次朝湖藍衣服的女子伸出了手。
那女子卻像受了驚嚇一般,驚恐的瑟縮了一下。
這看在眾人眼里意味就不同了。
陳家三姑娘害怕陳家八姑娘。
是的。
陳樂韻在陳家同一輩女孩中,行八。
這也是上一世她攀上八皇子后,覺得兩人是天作之合的原因。
只是,她沒想到那是孽緣。
而湖藍色衣裳的女子,則是陳家三姑娘陳樂玲。
陳玉玲是陳樂韻大伯的嫡女,今年十六歲。
因種種原因,一直沒有定親。
這個歲數還沒有定親的,在京城很少見了。
陳樂韻的大伯能力一般,只是一個六品官員,還是閑職。
盡管陳樂韻的祖父已經去逝,陳家仍然沒分家,也是因為這個。
陳樂韻被陳樂玲的做作氣得暗暗咬牙,表面上卻要佯裝端莊。
真是難為她了!
于是,對陳樂玲憎恨更添了三分。
她是要做九皇子妃的人,到時候,有個堂姐妹為九皇子的妾,那不得膈應死她?
見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發生了變化,陳樂韻再也掛不住臉。
“三堂姐,我不過是想扶你一把,你卻如此反應,好似我要加害于你。
你終日待在自己院中,極少出門,一年到頭,我們也見不了幾次。
你何必如此惺惺作態,引得他人誤會?!”
陳樂韻不是吃虧的人,才不會白白遭陷害。
她言辭犀利,意欲揭穿陳樂玲。
不想,陳樂玲更加縮進九皇子的懷里,身體輕微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