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丫丫眉毛一斂,小腦袋一耷拉。
“三哥哥不喜歡丫丫了。”
說罷,轉身就往外走,聳肩耷拉背,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誰說的,三哥哥可喜歡丫丫了。”
烏丫丫頓下腳步,回頭看向陶凌曉。
“可是,三哥哥都不抱抱舉高高。”
小丫頭點出了問題所在。
“呃~呵呵~”
陶凌曉尷尬的笑笑,“小妹今日穿著實在是與眾不同,三哥哥備感震驚,一時未回過神來。”
烏丫丫聞言,眼睛一亮,高興地蹦跶回來,在陶凌曉跟前轉了兩圈。
“三哥哥,你看我這打扮是不是很專業?是不是埋伏偷襲必備之裝備?”
“哈,那個,小妹啊。”
陶凌曉差點笑出聲,他努力忍著,說道:
“埋伏偷襲又穿黑衣的,他們大部分是晚上出來啊。
我們在來京城的路上,不是還遇到穿著一身綠的?
埋伏偷襲什么的,也要講究與環境相統一。
你看看你,現在大白天的,你穿一身黑,這……也太打眼了。”
烏丫丫低頭看了一下衣裳,又抬頭看了一下天空,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三哥哥說的對,青天白日如此著裝確實不適合埋伏偷襲,你且等等我,我馬上回去換一身。”
不胖丫說完,一扭身,一陣風似的跑遠了。
像個黑球滾遠。
鳴雷捂著嘴呲呲笑。
陶凌曉斜睨了一眼,頭大的按了一下額頭。
這是一定要等的,不然,她自己也會去。
能掐會算,自己走到哪,她都能知道。
攔都攔不住。
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再次回來的烏丫丫,讓他雙腿一軟,差點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只見烏丫丫頭上包著和青石板顏色差不多的布巾,身上同樣花色的衣裳,渾身上下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打眼一看,像青石板成精。
陶凌曉欲哭無淚。
鳴雷瞠目結舌。
自從被三公子帶回家,當了三公子的小廝后,天天被小小姐刷新認知。
小小姐簡直承包了他的全部笑點,動不動整一出令他發笑。
人生枯燥無味,需要小小姐時不時給個驚喜啊,啊哈哈哈。
鳴雷在心中狂笑。
“三哥哥,這次怎么樣?”
烏丫丫“嗖嗖”飛奔過來,圍著陶凌曉轉了個圈,興奮的問道。
陶凌曉扯了扯嘴角,努力裝出笑的模樣。
“小妹,你忘了你會隱身術了嗎?”
還是別在衣裳上糾結了,提醒一下她會術法吧。
“不,不能用隱身術,我要靠實力,打敗一切惡勢力。”
烏丫丫攥緊小拳頭揮了揮,非常的堅決。
陶凌曉無語撫額。
算了,跟她簡直是說不通。
于是,他彎腰將烏丫丫捂在臉上的布巾摘下來,說道:“這個就不用了吧?捂著鼻子怪難受的是吧?”
“倒是,喘氣不舒服。”
烏丫丫點頭。
三人來到前院的時候,陶予平已經等在那里了,回頭看到像青石板精似的烏丫丫,忍不住笑出聲。
“哈哈,丫丫啊,你這是什么打扮?”
他上前抱起烏丫丫舉了個高高,笑得有些聲大。
“大伯,我這是埋伏偷襲必備裝備,怎么樣?”
“哈哈哈,好,不錯,我們丫丫太厲害了!”
陶予平昧著良心夸贊了一句。
他身后的安尋等人,紛紛轉頭忍笑。
不知道小小姐這腦子是怎么長的,一天天的能讓她笑死。
笑歸笑,鬧歸鬧。
大家準時出發了。
暗衛在暗處保護,陶凌曉和鳴雷仍像往常那般往青石巷而去。
烏丫丫被陶予平抱著,跟暗衛一路。
青石巷,因鋪著青石路而得名。
青石巷坐落在城西位置,它與穿城而過的青泉河相鄰而居。
每日清晨,當天空還未被晨曦完全點亮時,這條小巷就已經開始熱鬧起來了。
眾多魚販子從四面八方趕來,他們或挑著擔子,或推著小車,帶著新鮮的魚蝦來此販賣。
這些魚販們匯聚于此,大聲地叫賣著自己的貨物。
當陽光灑滿整個青石巷時,這里的喧鬧便漸漸平息下來。
魚販子們完成了早市的交易,紛紛收拾東西離去。
原本擁擠不堪的街道逐漸恢復寧靜。
就如此刻,青石巷回歸到它平日的靜謐。
陶凌曉和鳴雷闊步行走在巷子里,看似隨意,實則時刻保持警惕。
行至巷子深處時,陶凌曉腳步微頓。
旋即又恢復正常。
常年習武的他,耳力靈敏,隱約聽到有細微的聲音傳來。
“呼~”一支利箭自背后呼嘯而來。
他迅速抓過鳴雷,帶著他一個旋轉躲開利箭。
而后,將他推到隱蔽處,手往腰間摸了一把,一柄軟劍呼嘯而出。
他飛快的舞動著軟劍,“當當當”,疾飛而來的箭支全部被擋了出去。
“呵呵~”
一波冷箭射過之后,不遠處傳來一道冷笑聲。
陶凌曉轉身握劍指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那里站著一群黑衣人,簇擁著一個一身黑色衣裙、頭戴黑色帷帽的人。
“沒想到,你竟然習武了。”
戴帷帽的人開口說道。
陰聲怪氣的話語,透著幾分稚嫩。
是個女人。
確切的說,是個少女。
“你認得我?”
陶凌曉已經知道對方是誰,畢竟昨日烏丫丫說過,是陳樂韻要害他。
但這個少女,是陳樂韻,還是她身邊的丫鬟不能確定。
“認得,化成灰我都認得。”
對方說道。
陶凌曉冷冷笑了。
這是自持人多,親自上陣了啊。
“是嗎?那你還真是厲害,看骨灰都能認出是誰,去府衙當個仵作的話,想必定會名揚天下。”
陶凌曉嘲諷道。
“化成灰也認得”這話,也不知道是誰發明的。
真是說大話的典范。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對方忍不住問道。
“不想,尤其是想害我的人,殺了就好了,我管他是誰呢。”
陶凌曉笑得一臉諷刺。
“你……你聽不出我的聲音嗎?”
對方氣急敗壞。
“聽不出,我只聽出是壞人的聲音。”
陶凌曉懟道。
“哼,沒想到你會武功,這一世你怎么就學武功了呢?”
對方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