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韻一瘸一拐的跑遠了,烏丫丫拍著小手,原地跳著歡快的大叫:
“快跑,快跑,我要去追你啦!”
陶凌曉走了過來,看著陳樂韻的背影,問烏丫丫:“小妹,咋放她跑了?”
烏丫丫仰頭看著陶凌曉,笑嘻嘻地說:“她是神女啊,她還要履行神女的職責呢。”
陳樂韻現在在民間聲望很高。
之前求的兩場雨,甭管是不是她求下來的,總之下雨了。
人們往往不看過程,只看結果。
今天就算抓住她,也不一定能給她定罪。
陶凌曉微微一想,便想通其中的關鍵。
陳樂韻逃跑后,打斗很快結束了。
那些人死的死,跑的跑。
陶予平也沒打算追他們。
今天就是打草驚蛇,兩家的恩怨正式擺到面上。
陶凌曉的破頭之災算是解了。
安尋等人負責收拾現場,陶予平伯侄三人難得有機會一起逛街。
“大伯,我餓了,要吃飯飯。”
烏丫丫左手舉著糖葫蘆,右手捏著白糖糕,看到酒樓后,挪不動步子了。
“你確定你餓?”陶予平看向她有些鼓的小肚子,想象不出她很餓是怎么個餓法。
走了一路吃了一路,還餓?
“很餓。”烏丫丫很認真的點點頭。
陶予平看向陶凌曉,陶凌曉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無奈。
陶予平帶著侄子侄女踏進了酒樓。
這間酒樓名字很雅致,叫醉香樓。
烏丫丫不進雅間,非要在大廳里吃飯,說這樣很熱鬧。
陶予平雖然不習慣,但為了小侄女,他硬著頭皮選了角落的一張桌子。
烏丫丫倒無所謂,只要在大廳就行。
她看著菜單一頓亂點。
小二震驚的小聲提醒,“小小姐,你們就三個人,點這么多怕是用不完啊,那多浪費。”
“不浪費,不浪費。”
烏丫丫擺著小胖手,“我很能吃,我三哥哥很能吃,我大伯也很能吃,小二哥,就按這個上。”
小二為難的看向陶予平。
陶予平點了點頭,心想,若是吃不了,就打包吧。
小二高高興興的跑進后廚。
很快,菜上齊了。
烏丫丫吃的那叫一個歡快,仿佛這一路走來吃的零食都是假的。
“哎,你們聽說了嗎?無憂城重金懸賞尋找失蹤多年的錦繡公主,賞金這么多。”
烏丫丫聽到賞金二字,“嗖”轉頭看過去。
只見鄰桌一個漢子,抬頭豎起一根手指。
“一千兩銀子?”坐在他邊上的人雙眼放光似的問道。
那人嘴一撇,“哎,你這小氣了哈,往大了說。”
“一萬兩銀子?”另一個人驚訝道。
“銀子?”那人手指擺了擺,笑道:“你這眼界不行了哈,是一萬兩……黃金。”
“我去!一萬兩黃金?”
“這還只是提供有價值線索的賞金,要是找到人給送過去或聯系他們來接,賞金這個數。”
說著,那人握起拳頭比劃了一下。
“十萬兩?”
那桌的人齊齊驚呼,一下子將在廳里吃飯的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旁桌就有人探過身來問:“你這事是從哪聽說的?我怎么沒聽說過無憂城還有公主?”
“嗨,這位兄弟,聽口音就知道你是京城人,我們西北府到了我這個歲數的人,大部分都知道無憂城有個公主,不過失蹤有三十年了。”
“失蹤這么久的人還能找回來?”
“能吧!定北侯府的二公子,失蹤三十**年了,不照樣找回來了?”
“也對哈,不過,兩年前不是被人假冒了。”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這不那冒牌貨享了不到兩年的福就被戳穿了。”
“兩年也行啊,你沒看定北侯府這兩年被霍霍成什么樣了?”
“霍霍歸霍霍,也就霍霍點錢財唄,還影響不到定北侯和定北將軍。”
“就是,說不定,定北侯和定北將軍故意認了他們,弄個擋箭牌,省得天天有亂七八糟的人上門認親。”
“我覺得是這么回事……”
烏丫丫的大眼滴溜溜轉,吃瓜吃得正帶勁。
陶予平伯侄二人卻一言難盡。
小侄女(小妹)這是什么愛好?
這么小的娃娃喜歡聽八卦。
現在好了,瓜吃到了自家身上了。
見陶予平和陶凌曉都有些不自在,烏丫丫往前伸著脖子,小聲說:
“大伯,在大廳吃飯好吧?可以一邊吃飯一邊吃瓜。”
陶予平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好是好,就是瓜吃到自己身上就不美了。”
“怎么不美了,說不定能聽到對我們有用的事呢。”烏丫丫歪著小腦袋說。
“快吃吧,吃了快點回去,不然你爺爺奶奶又要念叨了。”
陶予平給她盛了一小碗湯遞過去。
“謝謝大伯。”
鄰近幾桌的話題得到統一,說無憂城懸賞,說定北侯府尋回兒子的事。
越說越熱乎。
烏丫丫越聽越帶勁。
“哎,這位大哥,你是從西北府哪里來的,靈山縣嗎?”
“倒不是,我是從靈山縣鄰縣毛節縣來的。”
“哦哦,你對面這位大哥看上去真面善,是成行鏢局的吧?”
“對,我是成行鏢局的。”
“哈哈,果然是,我前段時間在你們鏢局運過貨,你姓王吧?”
“……”
“咳咳”
剛捧起碗喝了一口湯的烏丫丫被嗆到了,猛烈的咳嗽起來。
“嗆到了嗎?”
陶予平一臉關切地問道,同時伸手輕輕地拍打她的后背。
另一邊的陶凌曉也用輕柔的動作幫著她順氣。
兩人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她身上,眼中滿是擔憂和焦急之色。
咳聲太猛,用餐的人紛紛轉頭看過來。
一時間,喧鬧的大廳寂靜下來。
烏丫丫緩過來后,見鄰桌的人都看著自己,小臉刷紅了。
她不好意思嘿嘿笑道:“不好意思,影響到大家吃飯了。
我,我就是聽說過姓東方的、姓歐陽的,第一次聽說有姓王八的,所以……嘿嘿。”
眾人默!
陶予平一把夾起嘿嘿傻笑的侄女,一手抓起陶凌曉,迅速走到柜臺邊。
他丟下一錠銀子,道了聲“不用找了”,風一樣刮出酒樓。
好丟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