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宏不喜歡李興全的原因,令人哭笑不得。
李興全一家逃到呂家村時,那真是一窮二白。
可是,他們竟然過起來了。
這讓呂大宏很是不爽。
他始終覺得自己一個地地道道的的本地人,才應該越過越好。
李興全他一個一無所有的外鄉人,怎么能越過自己呢?
甚至還建起了村里人都建不起的青磚瓦房!
簡直是老天爺爺眼瞎。
這事呢,說白了就是習慣了他人不如自己。
然而,突然有一天,發現那個一直被他視作不如自己的人竟然強大起來了。
令自己仰望。
就會讓他心中頗為不快。
可是,自兩年前,李興全家三個兒兩個孫子去山里打獵失蹤后。
他又突然覺得很同情李興全。
老兩口拉扯著一個病殃殃不知活過今天能不能活過明天的小孫子艱難度日,也太不容易了。
人就是這么奇怪的生物!
李興全被呂大宏看得心里發毛,趕緊舉手指天。
“村長,我李興全為人光明磊落,從不害人。
他呂二狗受傷與我家真的半點關系都沒有!
我把話放在這里,該是我的責任,我決不推脫,不該是我的,誰也不要栽到我身上。
不然,我李興全不介意魚死網破,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大哥,興全兄弟說的對,呂二狗受傷與興全兄弟半個銅板的關系都沒有。”
呂大宏不悅的瞪了呂大偉一眼:“你親眼看到了?”
“我,大伯,我親眼看到了。”
呂大偉的孫子呂言,舉著手說道。
呂言今年十二歲,在鄰村的學堂讀書。
呂大偉聞聲回頭,呂言就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他瞪了一眼,問:“你怎么回來了?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學堂?”
“夫子今日午時去吃喜酒,提前給我們放學了。”呂言說道。
呂大宏黑著臉問呂言:“你都看到什么了?”
“大爺爺,我跟堂哥他們在李爺爺家前面的那片小樹林掏鳥窩,看到呂二……呂二叔他們到李家鬧事,然后,就招雷劈了。”
“你,你胡說,小孩子的話信不得。”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今年十二了!”
呂言大聲反駁。
呂大宏轉頭看向呂金兄弟。
“你們還有什么好說的?遭雷劈了還到處瞎躥躥,這是要把誨氣傳遍全村啊?”
“村長,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被雷劈了,被劈的分明是我五弟。”
呂財說完,一把捂住了嘴。
這下好了,呂二狗到李興全家找事,被雷劈了,徹底捂不住了。
“給老子滾,滾回去,沒事少在村里出溜!”
呂大宏暴躁大吼。
“可是……”
呂金看了一眼地上那一堆東西,十萬分的不甘心。
“可是你的狗頭,你們一天不占便宜會死啊?”
呂大宏舉起鐵锨,猛的在地上拍打著。
呂金兄弟嚇得往后直跳,最后,一溜煙跑了。
看著那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呂大宏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之意。
隨后,他轉過頭來,冷冷地瞪了李興全一眼,沒好氣地說: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一天天的就知道惹麻煩、搞事情!”
說罷,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留下李興全面色尷尬地站在原地。
不知所措。
“興全兄弟,咱快走吧。”
呂大偉提著米袋子,夾了兩捆菜,對李興全說道。
李興全恍然回神,“噢噢,快走,快走。”
他提起豬肉和雞,緊隨其后。
后面的幾個小伙子,幫忙提著其他的東西。
一伙人往村西走去。
當李興全回來的時候,發現院子門口多了兩輛馬車,院子里多了十幾個人。
他心里咯噔一下,完了,五斤米能夠嗎?
呂大偉看了一眼眼前的情形,拍了拍李興全,小聲說:
“沒事,你且在這里應對著,我再回家稱五斤米。”
耳尖的陶凌曉聽到了呂大偉的話,笑道:“這位大伯,不必麻煩了,我們吃不了多少。”
陶凌曉帶的人,不像村里人飯量那樣大,畢竟,在定北侯府不缺油水。
金錢和夏小七親自動手做飯。
這更讓李興全兩口子無措了。
怎么能讓貴人做飯呢?兩人想幫忙,卻又幫不上。
夏小七練就了一手燒火的好本領,兩個灶一起燒,還有功夫給金錢打下手。
很快,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上桌了。
“奶,奶。”屋里傳來微弱的聲音。
“哎,鐵蛋醒了啊。”
正在一邊手足無措的李孟氏,轉身往屋里跑。
剛才給小孫子喂了些水。
他沒有醒,倒是能吞咽。
現在,聽到小孫子小貓似的呼喚,李孟氏忍不住喜極而泣。
“等等。”
烏丫丫急忙攔下李孟氏,從小衣兜兜里掏出一塊糖遞給她說:
“李大娘,你把這塊糖化在水里給他喝下,先不要給他吃東西。
待半個時辰后,再給煮點稀粥喝。
后面慢慢給他增加飯食,他好久沒正常進食,需要慢慢養。”
李孟氏接過糖塊,不停地說著:“謝謝,謝謝小神仙。”
……
用過午膳后,陶凌曉帶著烏丫丫等人離開了。
不過,安排了人隨時關注李興全一家三口的動靜,確保他們的安全。
“小妹,我們不回去嗎?”
陶凌曉見烏丫丫指揮著車夫往山腳走,皺眉問道。
“我想去看看那些抓李家兒子的人去了哪里?”烏丫丫瞪著大眼萌萌的說。
陶凌曉掀開窗簾看向茫茫深山,眉頭皺的更深了。
很快到了山腳下,烏丫丫蹦跶著下了馬車,小胖手一揮,大聲說:“徒兒們,進山嘍!”
金錢和夏小七緊隨其后,振臂高呼:“進山嘍!”
陶凌曉看的頭疼。
金錢這個老家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留了車夫看管馬車,一行人向落日山深處走去。
兩個時辰后,他們到了一處山崖。
烏丫丫轉頭四顧,說道:“李家的兒子就是在這里被抓的,那些人往那里走了。”
她指著西北方,接著說:“至于最后走到哪里,我不知道。”
“小妹,你都算不出,是不是他們布了什么高級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