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凌曉聽著她的心聲,無語又無奈。
現在差不多是戌時末亥時初了吧?
他們還不回家,家里人肯定是急瘋了。
而且,洞口有人把守,他們若是出洞口,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啊。
烏丫丫好像看懂了陶凌曉的心思,捂著嘴嘻嘻笑道:
“三哥哥,不怕噢,你忘了,我們在隱身。”
陶凌曉扯了扯嘴角。
好吧,把這茬給忘了。
“那我們這能亮瞎人眼珠子的夜明珠,用不用收起來?”
陶凌曉問。
烏丫丫嘟嘴。
光。
無形多變,穿透一切,是萬物之源。
這個隱不了身。
“那要不我收了?”烏丫丫糾結著。
收了,三哥哥看不清路。
不收,就是給把守人的送把柄。
再給三哥哥開啟夜視,那不現實。
之前那一次,耗費了她大量的靈力,吃了兩顆丹藥才恢復過來。
前方危險未知,不能再損耗靈力了。
她要保持著最佳狀態,時刻準備戰斗。
陶凌曉看出了烏丫丫糾結,笑道:“小妹,收起來吧,三哥哥適應一會兒就好了,不影響行走。”
烏丫丫猶豫了一下,小手一翻,洞里陷入無邊黑暗。
陶凌曉放輕腳步,抱著烏丫丫慢慢往前摸去。
烏丫丫小聲提醒著他。
兩人配合著,倒也很順利的走到了洞口處。
“三哥哥,前方就是石門了。”
烏丫丫摟著陶凌曉的脖子,小聲說:“我們得弄點動靜,讓他人把門打開。”
雖然,她能穿過去。
但,三哥哥不成。
“好,看我的。”
陶凌曉說著,運起內力,朝前方揮出一掌,旋即閃身貼在洞壁上。
石門上發出“砰”的一聲。
“什么動靜?”
洞外,一道驚叫聲響起。
“好像是里面發出來的。”
“里面怎么會有聲音?”
“對啊,怪瘆人的。”
“要不,我們進去看看?”
“好吧。”
“咔嚓、咔嚓~”
一陣仿佛來自遠古機械運轉時發出的低沉聲音打破了洞中的寧靜。
伴隨著“咔嚓”聲,那看上去與洞壁融為一體的厚重石門緩緩打開。
一束耀眼的火光從外面投射進來。
瞬間,照亮了洞內各個角落。
緊接著,六七個身形高大威猛、全副武裝的士兵魚貫而入。
這些士兵皆身穿著锃亮的金屬盔甲,手中高舉著火把,將周圍照得一片通明。
他們邁著謹慎而又小心的步伐,一步步地向洞內深處摸索前行。
每一步都顯得格外小心。
緊貼著洞壁的陶凌曉,大氣不敢出一口,全身上下繃得緊緊的。
烏丫丫雖然沒有緊張,但她感受到了陶凌曉的情緒,下意識的放輕了呼吸。
看著緊張的三哥哥,她突然記起一事。
消聲術。
施展消聲術不就好了?
她還沒有行動,便覺得身體一動。
陶凌曉抱著她飛身而起,猛的躥出了山洞。
“什么人?”
進入山洞的士兵中,走在最后的一個人猛的回頭大喝一聲。
陶凌曉落在洞外,身體僵直的站著,與洞外的七八個士兵大眼瞪小眼。
確切的說。
他瞪著士兵,士兵瞪著……洞內。
其中一人向洞內吼道:“老鐵,你吼嘛呢,嚇我一跳。”
被稱作老鐵的人對他說:“我感覺好像有人經過,掀起了一陣風。”
那人揮揮手,“真是讓你嚇了一身冷汗,行了,行了,啥都沒有,別自己嚇唬自己了。”
老鐵身邊的一個人拍了拍老鐵的肩頭,哈哈笑道:
“外面七八個兄弟呢,若真有人出去,那不是肉包子打狗啊。”
“哈哈,就是,那就是自投羅網。”
“再說,我們進來后,什么也沒看到啊,這光禿禿的洞壁,你以為是螞蟻呢,能藏得住?”
陶凌曉就那樣僵直的站著。
看著探頭探腦快要蹭到自己身上的人,抱著烏丫丫微微挪了挪位置。
那人似無所覺,向洞內看了幾眼,對同伴說:“沒啥事,是老鐵大驚小怪。”
“老鐵這人膽小。”
“你們還別說,他的感覺一直挺靈敏的。”
幾人小聲說起了話。
陶凌曉暗暗松了一口氣,對隱身術有了具象化的認識。
“三……”
烏丫丫剛開口要提醒陶凌曉離開這里,便被他一把捂住了嘴。
他機警的看著湊在一起說話的七八個人,見他們好像沒聽到一般,提起的心才歸了位。
“沒……”
他剛松開手,烏丫丫又要說話,緊接著又被他捂住。
【哎喲,我去,三哥哥咋不讓我說話呢?】
【我就是想告訴三哥哥,現在大聲說話也沒事了,我剛施了消聲術。】
【嚶嚶,三哥哥不讓我說,真是張不開嘴,跟不上溜,你說難受不難受。】
“噗嗤~”
陶凌曉笑出了聲。
小妹的心聲總是這樣有趣。
這最后還唱上了。
他慢慢松開了手,忍笑看著烏丫丫。
烏丫丫瞅著自家三哥哥眼底那遮也遮不住的笑意,撇了撇嘴說:“三哥哥,你笑什么?”
“他們竟聽不到我們說話?”
陶凌曉故意說道。
“聽不到呀,我剛剛使了消聲術。”
“既然有這術法,咋早不用?”
“我,我忘了。”
烏丫丫的小胖爪子捂著眼,從指縫里看著陶凌曉。
陶凌曉摸了摸她的頭,笑道:“三哥哥也沒怪你啊,來,說說,我們往哪邊走?”
“往前走。”
陶凌曉抬腳向前。
走了一會兒,烏丫丫又叫右轉。
這樣,左轉右轉往前,走到了一座山頭半山腰。
“哎呀,壞了。”
烏丫丫突然驚叫一聲。
“什么壞了?”陶凌曉緊張的望著烏丫丫。
“三哥哥,我會飛呀,我們飛著來不就好了?”
烏丫丫掙扎著從陶凌曉身上溜到地上,雙腳剛一落地,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本領。
好吧,習慣了被家人們抱著行走,技能都拋到腦后了。
她拍了拍小腦袋,轉身跑到一處灌木前,小手挽了幾下,十指合起,指向灌木叢。
“開!”
那些雜亂的灌木像生了腳似的,向兩邊移去。
眼前,出現了一個洞口。
黑漆漆的。
就連陶凌曉都能清楚的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