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說什么?”
那公子默默聽著,突然一把抓住夏小七的手,急切的問道:“人為,是人為嗎?”
“是人為,應該是桃花之爭。”
“哈哈,哈哈。”
那位公子突然仰天苦笑,“我就說他那天為什么要給我送吃食呢,原來如此。”
“公子,那桃花與你無益,你無須難過。”
夏小七怕這位公子想不開,開解了他一句。
誰知那公子說:“我知道,她其實不喜歡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她喜歡的另有他人。
原本只是我們兩家商定,我高中進士,便娶她過門。
給我下藥的人也是被她利用了,她真正想嫁的人,是我們縣里吊車尾的那個舉人。
她以為干掉了我,那舉人就能高中嗎?幼稚!”
夏小七聽得目瞪口呆,這家伙什么都知道,還來算什么?
“還有呢,小師父,我,就此歸鄉好,還是留在京中等下一屆科考?”
那公子抓著夏小七的手問。
“留在京中吧,你面相顯示,你的親人離你越來越近,你母親應該動身進京了。
你今天會得遇貴人,從此改變你的命運,你命里會給母親掙得誥命,所以,努力吧,年輕人。”
夏小七老氣橫秋的拍拍那公子的手。
“呃。”
那公子一下子松開握夏小七的手,看著眼前的小不點,一時無語。
努力吧,年輕人。
雖然說這話的人有點……但這話直接又催人奮進。
那公子起身給夏小七鞠了個躬,剛要走卻被一個老頭一把抓住,“小伙子,這小大師算的準不準?”
“準!”那公子回了一個字。
他是一個不信怪力亂神之人,可是今天,他覺得實在是熬不下去了。
今天路過這里,看到這里有算命的。
那位年長的算命先生很忙,身前排著好些人。
這個小大師孤零零的坐在這里,像極了現在的他。
可能是同病相憐,他鬼使神差的走到這位小大師跟前請他算命。
出人意料的,他算的很準。
“哎,那我……哎喲。”
那老頭剛松開他,卻捂著胸口倒了下去。
“老丈,您沒事吧?”
那公子急忙扶住他,急切地問。
夏小七淡淡地說:“他有事,得快送醫館,晚了將有性命之憂。“
那公子一聽,身子一矮,背起老頭就往醫館跑。
直到那公子跑的不見影了,夏小七才咧嘴一笑,說道:“我還沒告訴你吶,這老丈就是你的貴人。”
貴人相助,從此“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啊。
“呵呵,想不到小七這么有意思。”
鄭嫣笑著說道。
“那是,小七他是與眾不同的。”
烏丫丫滿意的看著夏小七,這家伙進步神速啊。
鳳臨承將身子探出窗外,問道:“小七,那你說算計他的人中了進士沒有?”
“沒有!他家鄉他是唯一一個能中的,結果命犯桃花,白走一遭。
再說了,算計人的人要是中了,豈不是說明蒼天無眼?”
夏小七的話音剛落,天空中無端的卷起一陣狂風。
他急忙拱手向天,“有眼,有眼,蒼天有眼。”
風停云開。
夏小七心虛的拍了拍胸口,師父說的對,話果然不能說的太直。
接下來幾天,對于家有舉子的人家來說,是相當難熬的。
但這并不包括烏丫丫師徒。
這段時間,他們幾乎轉遍了東西南北城區。
食神門聲名鵲起。
甚至除了看相算卦,還接到了驅鬼避邪等業務。
師徒三人忙的不亦樂乎。
中秋前一天,會試結束。
走出考場的陶凌云看上去比其他人要好許多,除了身上有些味道,精神尚佳。
烏丫丫是坐在陶凌曉的肩頭上來迎陶凌云的,在陶凌云剛出貢院,她便眼尖的看到了。
“二哥哥,這里,這里。”
她拼命的揮著小胖爪子大聲喊著,眉眼彎彎,圓圓乎乎,像只歡快的小胖猴子。
陶凌云飛快的穿過人群,向二人靠攏。
不遠處客棧的二樓。
玉無痕看著下面的情形,小聲問玉北:“阿北,你說那是她的兒子和女兒是嗎?”
玉北拱手說道:“是的,主子,他們都是人中龍鳳。”
“你快看肩上坐著小娃的那個少年,他,他是不是,是不是……”
“是,他與主子您很像,尤其是眼睛和鼻子,與您如出一轍。”
玉北激動的說道。
“她真的會是小妹是嗎?”玉無痕比玉北更激動。
“這,主子,還是要滴血驗親的。”
玉北激動過后,理智還是在線的。
不然,也不會成為專門負責在大兗收集情報的的情報頭子。
“我知道,國書遞上去了嗎?”
玉無痕壓下心中的激動,問道。
“遞上去了,大兗皇帝邀主子您參加中秋宮宴。”
玉北回道。
“好,好,在宮宴上,我就能見到她了。”
玉無痕有些哽咽。
三十年了,終于有些眉目了。
……
大街上,烏丫丫三人終于擠到一塊。
烏丫丫張開雙臂撲進陶凌云懷里,“二哥哥,你辛苦了。”
陶凌云抱著她舉了個高,笑道:
“二哥哥不辛苦,有小妹給二哥準備醒神丹、驅蟲粉,還有那么多好吃的,二哥哥一點也不辛苦,就是想小妹,想家人了。”
陶凌云緊緊的將烏丫丫抱進懷里,兩人臉貼臉親香了一會兒。
在小廝的保護下,三人上了自家馬車。
這個中秋節,是陶家人口最齊的一個中秋節。
一個也不少。
最感動的莫過于陶遠銘和洛輕鴻。
兩人在對兒子的思念中苦了大半輩子,終于苦盡甘來。
最令人驚喜的是陶巖,他的身體和精神明顯好了許多,已與正常人無異。
他甚至能零零散散記起以往的一些事。
中秋節的午膳,定國公府開了二十桌,全府上到主子下到下人,以及客居在定國公府的夏老太太主仆,全部上桌,共度團圓佳節。
晚上,他們要參加宮宴。
包括一直住在陶府的夏老太太。
定國公府出動了四輛馬車往皇宮而去。
陶遠銘在剛進宮,便被李擎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