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痕緊緊的抱著陸元香,好似一松手,她就能飛走似的。
“哥哥。”
陸元香趴在玉無痕懷里,嗚嗚大哭。
良久,二人才分開。
玉無痕小心翼翼的扶著陸元香坐到椅子上,自己拉了一張椅子坐在陸元香對面。
而后,緊緊的握著陸元香的雙手,盯著陸元香傻笑。
陸元香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問道:“哥哥,你,你要不要喝點水?”
玉無痕笑咪咪的搖頭。
“哥哥,你,你餓不餓?要不要去用膳?”
玉無痕仍然笑咪咪的搖頭。
陸元香往后抽了抽手,結果被玉無痕緊緊的握著,抽不動。
“哥哥,我,我渴了。”
“啊,妹妹,你渴了呀?哥哥給你倒水。”
玉無痕一下松開陸元香的手,迅速站起身來到桌子旁邊,給陸元香倒了一杯茶水。
“嘿嘿,幸好天暖和,這茶水還沒有涼,妹妹,快喝。”
他將茶杯送到陸元香唇邊,笑咪咪的示意陸元香喝水。
陸元香微微一愣,趕忙抬手接住茶杯。
玉無痕有些不情不愿的松開手,眼里有小小的失落。
唉,妹妹長大了,要是像小外甥女那么大,自己就可以抱著喂水了。
陸元香輕輕抿了兩口,感受著茶水的溫度和清香在口中散開。
然后,她緩緩放下手,雙手握著杯子不停的松松緊緊。
心中有千言萬語,都不知怎么開口。
好一會兒,她才抬起眼眸,目光落在了玉無痕的身上。
玉無痕正靜靜地坐在她對面,盯著她笑的傻呼呼的。
陸元香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哥哥,我……當年到底是怎么走失的?”
她的聲音有些低沉。
小時候的事,她記憶很淺且散亂。
有些模糊的情景,只在她的夢中出現過。
她覺得的她的記憶可能受過損傷。
“小妹,其實,是你的奶嬤嬤偷偷把你帶走的。
我們尋到那嬤嬤時,其一家已在北日國定居,且生活頗為富足。
她難耐刑罰,終于交代了是受他人重金收買,將你帶出交于人牙子。”
玉無痕沉重的說。
雖然那奶嬤嬤最終也沒有交代出幕后之人究竟是誰,但事實擺在那里。
有人算計他們一家人。
遙想當年,小妹失蹤這件事猶如晴天霹靂,讓他們家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
他的父親心急如焚,毅然決然地放下了所有的政務,踏上了漫漫尋親路。
而他的母親則因為過度憂思和傷心,身體逐漸垮掉,最終抑郁成疾,臥病在床。
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瞬間被陰云籠罩,失去了往日的歡笑和溫馨。
他母親能堅持到現在,全靠著尋找小妹這一絲信念支撐著她。
那時的他,年僅九歲,還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孩童。
然而,卻不得不挺身而出,肩負起無憂城的一切大小事務。
那段日子,對于他來說,無疑是一段無邊黑暗的時光。
他每天都要面對各種紛繁復雜的事務,這對于一個九歲的孩子來說,實在是太過沉重。
他每天都告訴自己,處理好今天的事務,小妹就回來了。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熬的好辛苦。
兄妹二人一會兒哭,一會笑,說起往事都是一把辛酸淚。
在情緒平靜下來后,陸元香問道:“哥哥,那幕后之人查到了嗎?”
玉無痕搖了搖頭,“那人并未以真面目與那嬤嬤接觸,甚至是男是女那嬤嬤都不知道。
況且,我們是在你失蹤十幾年后,才找到了那嬤嬤,早就過了追查的最佳時機。”
陸元香聽了玉無痕的話,低頭摳著茶杯邊沿,皺眉沉思。
腦海中隱約浮現一幅畫面。
一個形象模糊的胖婦人牽著自己的手,走出富麗堂皇的院子,走過繁華的街道,走進破敗的胡同……
再往后,就是迷迷糊糊,清醒的時候很少。
她的手微微顫抖,抬頭看向玉無痕,“哥哥,那個嬤嬤是胖胖的嗎?”
“是的,看上去面容慈善,沒想到竟是個面慈心惡之人。”
說到這里,玉無痕眼前一亮。
“怎么,妹妹,你想起什么來了嗎?”
一直未能給妹妹報仇是他最大的遺憾,要是妹妹能想起什么,那真是太好了。
離報仇就更近一步了。
陸元香緩緩地搖了搖頭,沉凝道:
“我在想,他們或許對我使用了迷藥,損傷了我的記憶,那段時日的記憶太模糊了。
不過,我們有辦法知道幕后之人是誰?”
陸元香的最后一句話,令玉無痕立即興奮起來。
他抬手抓著陸元香的胳膊,急切的問:
“妹妹,有什么辦法?快告訴哥哥,哥哥一定要抓住那王八蛋,千刀萬剮給妹妹報仇!”
陸元香笑笑說:“哥哥,我們有丫丫啊。”
“呃。”
玉無痕微微一頓,“妹妹,你確定沒開玩笑?”
“哥哥,想來你也差人調查過我們,難道你沒查到丫丫的本事嘛?”
陸元香笑道。
“查,是查到了,不過,那有些太玄乎了吧?”
玉無痕干巴巴的笑笑,而后猛然想起了烏丫丫的小衣兜兜,想起了那兩只會說話的飛奴。
他立即又嚴肅了起來。
“妹妹,大兗京城都在傳言小外甥女是小神仙,她除了能……”
說話間,玉無痕在自己腹部抹了兩下,接著說:
“她除了能憑空變出東西,真的如外界傳言那般能掐會算嗎?”
“你小外甥女啊,可不止會變東西、能掐會算,她還能預測未來,捉鬼降妖,畫符煉丹,反正就是無所不能。”
說到烏丫丫,陸元香眼里閃著慈愛的光芒。
“小外甥女這樣厲害啊,那算出當年的幕后之人,豈不是很簡單?”
玉無痕自動忽略烏丫丫捉鬼降妖、畫符煉丹的本領。
一門心思全在為妹妹報仇這件事上。
“我覺得肯定能!”陸元香說:“這個倒不急于一時,哥哥,父親母親現在怎么樣了?”
說到父母,玉無痕眼中光彩一暗。
他出發來大兗的時候,太醫說他們的身體已經很糟糕了,不知能不能撐到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