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先哥哥,學學。”
烏丫丫見陶凌曉發愣,一把將書塞到他手里,而后若無其事的擺弄著她的糖果。
僅僅幾息后,陶凌曉便想通了。
管小妹從哪取來的,總之不會害他。
他暖暖一笑,低頭看書。
《易數》,這本書他從未見過,也許,這是天書吧。
烏丫丫卻心不在焉了,她在等著陶凌曉問她為何會隔空取物。
可陶凌曉就是不問。
她一把將擺好的糖果陣撫亂,轉頭看向已經在看書的陶凌曉,“先哥哥,問問。”
她老氣橫秋的板著小臉,努力捋直舌頭說話。
陶凌曉笑著看她,“小妹,你想讓三哥問什么?”
烏丫丫指著書,眼睛卻與陶凌曉對視。
“那小妹,這本書為何會憑空出現?”陶凌曉配合的問。
烏丫丫拍拍胸脯,又指指天,奶聲奶氣的問:“天,先哥哥,怕怕?”
陶凌曉被她可愛到了,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胖臉,在她耳邊低語:
“三哥哥不怕,三哥哥知道小妹是小仙女下凡,這本書是從天上拿來的。
不過,這是我們的秘密,以后不要在其他人跟前憑空取物,好不好?”
烏丫丫瞪圓大眼,小嘴張成O形,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啞啞啞,三哥哥的接受能力太強了吧?】
【那我把這個偷天換日陣教給三哥哥,讓三哥哥去救他的二師兄可以吧?】
【算算時間,三哥哥的二師兄在這幾天會出事。】
陶凌曉聽聞烏丫丫的心聲,心縮緊了,緊張的盯著烏丫丫。
烏丫丫眨巴了幾下眼,“先哥哥,學學。”
“學。”陶凌曉點頭。
烏丫丫指著炕上凌亂的糖果,“學學。”
陶凌曉說:“好。”
烏丫丫將糖果收起,一顆一顆重新擺起來。
陶凌曉敏銳的發現,烏丫丫擺的每一顆糖果,都有一定的規律。
看似凌亂,實則有序。
“陣。”烏丫丫指著擺好的糖果對陶凌曉說。
“小妹,你說這是個陣法嗎?”陶凌曉佯裝不懂。
“嗯,偷,天,陣。”烏丫丫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盡量保證發音正確。
“可以救我師兄?”陶凌曉問。
“嗯嗯。”烏丫丫使勁點著頭,“要,大。”
陶凌曉想了想,“小妹是說設陣的時候要根據實際設置?”
“嗯。”烏丫丫再點頭。
【三哥哥與我心有靈犀。】
陶凌曉把糖果收起,按照記憶的步驟,一顆一顆擺上。
【啞,三哥哥好聰明,一學就會。】
陶凌曉心里美滋滋的,嘴角不自覺的往上翹,小妹夸他了。
一連擺了幾遍,直到熟練了之后,他才問烏丫丫,“我二師兄會在哪里出事?”
烏丫丫想了想,“靈山。”
之前,陶凌曉已經從烏丫丫的心聲中得知此事,他這一問不過是過明路。
靈山是靈山縣境內最高的山,靈山縣也因此得名。
陶凌曉將烏丫丫的心聲與她說的話從頭捋了一遍,整清楚了來龍去脈,心中一下子通透起來。
他將額頭貼在烏丫丫的額頭上,兩人頂起了牛,嬉鬧著。
第二日后,陶凌曉便離開了家,以長隨的身份跟在晁浩仁身邊幫他辦事。
……
陳允良等了一天仍不見雷霆回去,夜里,派了跟隨自己一起來的陳劍前往陶家莊打探消息。
陳劍因陳樂韻交代他的事未辦成,一直心虛的很。
在來到靈山縣后,得知陶凌風被廢了雙手,他還懵了許久。
最后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就是陶凌風天生就是該被廢掉,不是被自己廢掉,也會被別人廢掉。
夜深人靜,他悄悄摸進了村子。
站在陶家門外,他突然生出一絲莫名的不安。
借著清冷的月光舉目四望,發現墻頭上有兩個人。
他下意識的向后跳了一步,擺出了攻擊的姿勢。
但墻頭上的人仍然立在那里,一動不動。
陳劍慢慢放松下來,歪頭盯著墻頭上的人,心里忐忑不安。
他試探著向前走了兩步,墻頭上的人仍然不動。
再往前走兩步,墻頭上的人依然還是不動。
他退到雪堆旁,團了一團雪扔向墻頭上的人,“啪”一聲,雪球碎了。
墻頭上的人仍然不動。
“呵呵,假的,嚇唬人的啊?”陳劍低低笑道。
“想不到陶家人還有意思,還弄兩個假人放在墻頭上,這是嚇唬鳥呢?!”
他提氣飛上墻頭,落在兩人旁邊。
“豁,做的還挺像,假人身上還套著棉衣,這頭發,這手感,跟真的一樣……”
陳劍慢慢湊近,用指頭捅捅這兒,揪揪那兒,自言自語嘀咕著。
就在陳劍要捏陶巖臉的時候,陶巖終于忍不住了,他反手一把擰住陳劍的胳膊,笑道:“我是假人?”
陳劍低呼一聲,下意識的掙扎。
鳳一豈能讓他如愿,迅速擰住了他另一只胳膊。
兩人合力押著陳劍飛身回到院中,房間門打開,陶家的男人舉著火把提著燈籠走了出來。
陶凌風走在最前,他用火把對著陳劍的臉照了一下,驚呼:“是你?”
陳劍比陶凌風還吃驚,“你不是廢了?”
“你才廢了,你全家都廢了!”陶巖不樂意了,張口就懟。
他的公子,好的很吶,怎么就是廢人了?
“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陶凌風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
“老大,你知道什么了?”陶予安疑惑的問。
陶凌風深深的吸了一口,對陶予安說:“爹,他就是在大青山要害我的人,他是陶樂韻的人。”
“陶樂韻?”陶予安驚訝出聲。
陶家人已經很少想起這人了,今天再次被提起,不免讓陶予安有些煩躁不安。
好像這個家,只要沾到“陶樂韻”三個字,就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陳劍被陶巖和鳳一死死的押著,他狠狠的瞪著陶凌風,咬牙切齒的說:
“我勸你們放開我,不然,我主家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呵,你主家?是誰家?”陶凌云清冷的聲音響起。
陳劍聞聲看去,眼里閃過驚艷。
陶家區區一個農戶,竟然有這樣俊美無儔的人?
不過,怎么看上去有些面善。
“你是誰?”陳劍在心中過了一遍,并未想起在哪里見過,于是問出了聲。
“我是斷腿殘廢的陶老二。”陶凌云一本正經的回著對方的問話。
陳劍將目光移至陶凌云的雙腿,斷腿殘廢還能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