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季川,姜至臉上的笑意明顯擴大。
這個笑不同于她面對其他人時的禮貌微笑,而是帶著極致的溫柔和濃厚的愛意。
她眉梢眼角都流露出讓人難以忽視的幸福感。
陸珩盯著她,神色未變。
她說的不是男朋友,是未婚夫。
這時,季川忽然來了電話,姜至看到來電顯示后,眼神一亮。
她略顯抱歉地對陸珩說:“抱歉,陸總,我去接個電話?!?/p>
姜至說完就往反方向走,指尖一滑,接通電話:“喂,你忙完了嗎?”
甜膩的嗓音距離陸珩越來越遠。
他看著姜至離開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此時,陸珩的秘書站在他身后,手中還握著一份文件。
半晌,一道溫柔的女聲響起,“陸總,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簽字。”
秘書的聲音打斷了陸珩的思緒,他轉身,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好?!?/p>
姜至握著電話走到一處角落,電話那頭傳來季川的聲音:“你忙完了?”
姜至說話的聲線嬌軟,撒嬌意味明顯,“我沒什么好忙的,我誰都不認識,一個人可無聊了?!?/p>
季川笑了下,低沉的笑聲通過聽筒鉆進她耳朵里,聽得她耳尖發麻。
“你在哪呀?”
“想走了?”
“嗯,有點想你?!?/p>
姜至發現了,只要在人多且她不熟悉的地方,她都格外想念季川。
可是以前她沒跟季川在一起的時候,也沒發現自己這么黏人。
姜至的話在季川心里撥動起陣陣漣漪,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緊。
“下來?!奔敬ü麛嗟溃骸盎丶??!?/p>
姜至驚訝:“你到了?”
“剛到?!?/p>
姜至語氣歡快:“好,那我下去。”
季川到了,姜至一點留下去的心思都沒有了。
她跟領導同事說了一聲,就先走了。
她本來想跟陸珩也說一聲的,但看了一圈沒瞅見人,便打算給人發個信息說一下。
姜至剛出了宴會大廳的門,就看到陸珩靠在墻邊抽煙。
看到姜至后,陸珩立馬把煙掐滅,朝她走過去,“怎么出來了?”
“不好意思啊陸總,我還有事得先走了。”姜至看著他,有些抱歉地說。
聽說她要走,陸珩微微點頭,沒堅持留她。
“我送你下去。”陸珩說。
見陸珩要送自己,姜至有點不好意思,趕忙說:“不用的陸總,我自己走就行,大廳里還有人需要你應酬,你這時離開也不太好?!?/p>
“不礙事,”陸珩視線落在她臉上,堅持道:“我就當下去吹吹風了?!?/p>
“……”他這樣說,姜至也不好再拒絕,“那麻煩陸總了。”
許是剛抽完煙的緣故,陸珩嗓子有些干癢,他喉結上下一滾,“不麻煩?!?/p>
海天大廈室外停車場,季川散漫地靠在車頭位置,雙臂抱胸,望著大廈門的位置。
亮如白晝的一樓大廳,時不時有人出來,個個穿著光鮮亮麗,談笑風生著與人告別。
但都不是他的姜至。
人群中,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撞入季川瞳孔中。
女人一身黑色絲絨長裙,腰肢纖細,步伐婀娜,邁著優雅的步子往外走著。
他的女人很美,但她身邊的男人很礙眼。
見人出來,季川抬腿朝姜至的方向走去,順勢脫下自己的卡其色風衣。
這件衣服跟他中午看見姜至時穿的那件是同款,季川暗戳戳地買了好多情侶服飾。
他喜歡和姜至穿一樣的衣服出門,就像是在姜至身上做了某種標記一樣。
姜至,是他的人。
姜至和陸珩走到大廈門口,姜至停住腳步,“就到這吧陸總,您個大忙人,就別再往外走了。”
門口穿堂風簌簌吹來,有點冷,姜至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陸珩見狀就要脫自己的外套給她,卻被姜至及時阻止了,“別別別,陸總,我兩步就到了,您穿著就好。”
要是季川看到她披別的男人的外套,還不醋死啊。
到時候受累的還是她,不值當的。
本身披異性外套這事就有點曖昧,尤其對方還是陸家,她可不能逾矩。
見姜至拒絕得干脆利索,陸珩不動聲色地重新整理好外套,“那你回去小心點?!?/p>
“嗯,”姜至笑了下,禮貌回應:“感謝陸總的晚餐?!?/p>
“客氣?!标戠竦坏?。
“那我走了,陸總再見?!?/p>
禮貌道別后,姜至直接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剛走沒兩步就看到了向他走來的季川。
她面色大喜,提著裙擺滿心歡喜地加快腳步。
季川也提起步速,向她奔來。
姜至猛地撲進季川懷里,季川順勢把外套裹在她身上。
“出門怎么不穿外套?”他語氣有點沉,怕她感冒。
姜至笑得眉眼彎彎,“在車里,忘拿了?!?/p>
季川把人攬在懷里,帶著她往車的方向走,俯身咬了下她的耳尖,“下次再忘打斷你的腿?!?/p>
姜至靠在他懷里跟著他的步伐,“嘁,你才不舍得呢。”
陸珩看著兩人親昵的樣子,目光有些深。
剛剛季川攬著姜至轉身的時候,銳利的眸子隔空正正與他對上。
他的目光狂傲不羈,又帶著勝利者的姿態。
那一刻,季川像個渣男一般,把姜至當成了他的戰利品。
僅此一次。
季川在心里這樣想。
黑色牧馬人平穩行駛著,車里開著空調,漸漸驅散深夜的寒氣。
暖和過來的姜至把季川的外套疊好放在后座,偏頭看他,“你晚上吃的什么?”
“沒吃?!奔敬坎恍币暎讣庖还矗D向指示燈亮起。
“沒吃?”姜至吃驚道,她看了眼時間,“九點了你還沒吃晚飯?”
“嗯,沒顧上。”季川語氣淡淡的,不覺得是什么大事。
季川這話一出,姜至心里覺得有點愧疚。
他本來就忙,還要抽空來接自己,這個點連晚飯都沒吃上,確實挺辛苦的。
姜至去握他放在擋把上的手,心疼道:“抱歉啊,早知道不讓你來接了,我自己……”
哧——
紅燈,季川一個緊急急剎車,姜至身體猛地前傾又重重跌回道靠背。
連帶著她后面的話都被剎了回去。
季川掙脫她的手,毫不憐惜地鉗制住她的下巴,“你再說個抱歉試試?”
姜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