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么難受就別再忍了,快吃了我吧,嗚嗚嗚……”
不知過了多久,蔡林宴終于有了意識。
還沒等搞清楚,發生了什么事,耳邊就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
竟然還有這種好事?
快,扶我起來!
蔡林宴感覺有點火熱,可虛弱的身體卻拖了后腿,此時的他別說干點什么了,就連抬抬眼皮都做不到。
唉,坐擁寶山而不能取。
有朝一日我竟淪落至此!
“王爺,求求你了,就算不肯吃,舔舔也行啊。”蔡林宴正暗自嘆息,聲音再度響起。
蔡林宴:“???”
下一秒,一個軟軟的、濕濕的,散發著咸腥味道的東西,就懟到嘴邊。
蔡林宴大怒,豈有此理,你把老子當成了什么?
唔……
但嘴巴卻誠實地親了上去,并狠狠吸了一口。
“啊!”一聲驚呼后,聲音里滿是欣喜,“嗚嗚,太好了,王爺你總算有意識了,快,再多舔兩下,這樣你就有力氣吃我了。”
蔡林宴:“……”
說來也怪,猛吸兩口后,他竟真覺得,有了點力氣。
雖然還不能動,但總算能睜開眼睛了,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小燒杯,連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都不肯放過。
可映入眼簾的,卻是個面色慘白,眼神關切的男……男人?!
蔡林宴嚇得差點蹦起來,大膽,你他媽把什么玩意兒懟老子嘴里了?
緊忙低眼一瞧,還好,天沒塌,嘴邊不是什么奇怪的東西,而是一條有著幾處刀傷,流著鮮血,略顯白皙的手臂。
這到底什么情況?
我不是正在家,錄制視頻嗎?怎么一睜眼,就吸上血了?
蔡林宴眼中滿是疑惑,剛想到這里,一股陌生的記憶,突然涌入腦海,疼得他差點又沒了意識。
大夏王朝,六皇子姬林宴。
意圖穢亂后宮,不幸被逮了個正著,礙于皇室丑聞,嘉平帝秘而不宣,但震怒之余,還是將姬林宴逐出京城,趕往代地就藩,永世不得入京。
大夏立朝百年有余,國力已從鼎盛,逐漸走向下坡路。
作為邊疆的代地,更是隨時受到蠻夷的侵擾。
前兩位被趕到代地的皇子,均就藩不足一年,便被蠻夷砍掉了腦袋。
代王必薨,這是京城所有人的共識。
所以哪怕姬林宴貴為六皇子,卻也只有可憐的十幾人,心不甘、情不愿地陪從就藩。
更雪上加霜的是,離京不過百里,姬林宴就離奇中了尸毒,想活下去,必須喝新鮮血液。
發作起來時,逮人脖子就咬,本就有異心的隨從也都趁機跑了。
僅剩眼前這為了方便出行而女扮男裝,名為迎春的丫鬟還不離不棄。
“王爺,你終于醒啦。”迎春蒼白的臉一喜。
蔡林宴神色復雜地點點頭。
難怪剛才打眼一瞧,這丫頭給人一種貧血的感覺。
要不是她幾次放血,他可能剛穿過來,就是一具尸體了。
迎春所謂的“吃”,也并非他想的那樣,而是要讓蔡林宴吸光她的血而已。
這也太他媽忠心了!
“王爺,你不能再婦人之仁了,眼下你想活下去,就必須吃了我。只有這樣,你才有機會抵達代地。”迎春小臉忽然嚴肅起來。
蔡林宴虛弱開口,“你哪來的自信,覺得我到了代地,就能活下去?忘了那兩個,腦袋被掛在城門樓子上的皇子了?”
“那是他們還有野心回京,非要親征那些蠻子,只要王爺安心做個閑散王爺,躲在府里,那些蠻子……”
蔡林宴搖頭打斷,“此距代地,尚有千里之遙,就你那小身板里的血,夠干什么的?”
“是迎春沒用,拖累了王爺。”迎春又要哭了,“那王爺你可怎么辦啊?”
老子也他媽想知道。
蔡林宴暗罵一聲,皺眉想了想,“再往前三十余里,好像就到宛南城了,此城中可有J……丹師乎?”
這個世界是有武道修行者的,傳說頂級丹師煉的藥,能生死人、肉白骨,治療個區區尸毒,應該不在話下。
“有的有的,我怎么就沒想呢?王爺可真厲害。”迎春眼神有些崇拜,“所以王爺,請快吃了迎春吧。只到宛南城,小小的迎春也夠……”
蔡林宴沒好氣道:“知道你欠咬,但你先別急,你死了誰他媽來給我趕馬車?”
誒?
好像也是。
迎春想了想,又掏出匕首,準備給手腕再來一刀,“王爺的身體還是太虛弱了,我再放些血給你。”
“把匕首給我。”蔡林宴連忙打住,再放血這丫頭非休克不可。
迎春不會拒絕王爺,雖然疑惑,但還是乖乖把匕首,遞到蔡林宴手中。
蔡林宴深吸口氣后,閉上眼睛,使出全部力氣,用匕首在小臂上,剌了一道口子。
“啊!王爺,你……”迎春都嚇傻了。
王爺瘋了,怎么突然自殘上了?
更讓迎春傻眼的,還在后面。
就聽“咣當”一聲,匕首掉落,然后蔡林宴就將嘴巴,湊到流著鮮血的小臂上,狠狠嘬了一口。
誰也沒說,解尸毒必須用別人的血。
老子又沒變成僵尸,憑什么不能喝自己的血?
“???”小小的迎春人都不好了,“王……王爺,這能行嗎?”
蔡林宴不答,卻能感覺到,虛弱的身體,在以極不科學的方式,飛快恢復中。
有用!
“哈哈哈,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要滅我我逆天。”直到吸得一滴不剩,蔡林宴才大笑出聲,“迎春,駕車,目標宛南城。爺要帶你活下去,狗皇帝來了也攔不住,我說的!”
迎春驚得嘴里都能塞進一根烤腸了,尸毒還能這么解?
那我之前放的血算什么?
誒,等等,王爺怎么可以罵陛下是狗呢?
“蹬蹬蹬……”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響起。
“喲,讓我瞧瞧,是何人敢在我面前出此狂言?”
“唰!”
寒光閃過。
馬車一側的帷裳緩緩飄落。
一個紅衣染血,騎著棗紅馬的妖冶女子闖入視線。
她一手輕撫馬頭,一手將滴著鮮血的長劍遙指蔡林宴,唇角微翹時,仿佛眼尾的紅痣都在魅惑人心,“現在我要滅你,你逆一個讓我瞧瞧?嘻!”
蔡林宴第一反應,毀滅吧,老子累了,真的!
第二反應竟是……瑪德,真想舔一口啊。
意識到這種奇怪想法后,蔡林宴更他媽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