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愿意當軍奴!只要能活著什么都好說,謝謝呂大人不殺之恩!”有一人帶頭后,在場剩下的其他流民很快就從眾地磕頭。
呂屠甚至連奴隸文書都懶得給他們寫,隨手一指村口更遠的地方道:“你們今晚就住這里,趁著這會自己去砍柴,我待會讓人送糧食過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讓你們干活,今晚誰想跑的隨時可以跑,不過等到明日,你們想跑都跑不了了。”
說完之后呂屠留下了上百兵卒在此看守,他本是看不上這些流民的,之所以將其留下來,主要是看這群流民之中,有半數以上的都是女人,而且是較為年輕的女人。
說來殘酷,她們在亂世來說是最慘的,不僅沒有自保能力,甚至有時候連一塊餅的價值都不如。
也因為這樣,呂屠也正好將其吸納進自己村中,只要有她們加入,就意味著有同等數量的壯勞力加入,用來壯大村子。
畢竟和平時期都有許多男人娶不到媳婦,世道一亂還能娶到媳婦的時候不多了,哪怕武川的發放媳婦也才剛剛興起一年。
這些女流民的后路他已經安排好了,而那些男流民則更為簡單,明日讓人去調查一圈他們哪些有手藝。
如果什么手藝都沒有的人,就直接派去跟昆侖奴一起挖煤,反正都是一群男人,他們要是忍不住了誰搞誰都無所謂。
經過剛才這么一鬧,呂屠已經沒有了吃飯的興趣,本來大病初愈就疲憊,此時正好回到家中洗漱了一番。
當天晚上,宋雨惜見呂屠狀態比較差,挺著大肚子給呂屠用家傳的調和方法,幫助呂屠將身體鍛煉了一番。
翌日一早,呂屠神采奕奕地起了個大早,也不知道是那百年人參的功效,還是宋雨惜的家傳方法有效。
叫來孫猛吩咐道:“你帶人去將昨日那些流民盤問一番,看看他們有沒有會手藝的,將手藝人和女人帶到村中,其余的全部拉去挖煤!如果有人唱反調,直接殺了就是。”
“好的大哥!對了大哥你昨日還病懨懨的,怎么今日就臉色紅潤氣色飽滿了?莫非?”
呂屠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道:“想學是吧?先去把事情辦了,之后我教你。”
孫猛興奮地搓著手道:“多謝大哥,我這就去。”隨后扛著刀屁顛顛地跑了。
不多時,村外就傳來了陣陣的哭喊聲,呂屠對此見怪不怪了,難民里難免有夫妻倆的。
呂屠在于流民的接觸中,越發對他們沒有了憐憫之心,可憐之人多半有可恨之處,想要在他這里逆天改命?那就必須得拿出點真本事來。
要不然他這也不是發福利的賑災地方,想活命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了,那還不如死在郊外喂狼。
呂屠全然不在乎孫猛怎么做,率先來到倉庫找到秦芊芊,檢查了一下青霉素的培育成果,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畢竟沒有顯微鏡,看這種東西也只是憑個感覺,他拿起筆在記錄本的正字上又添了一筆。
“芊芊,已經是第18天了,越是后面越是關鍵,可不能掉以輕心,得一直保持好屋里的溫度,知道嗎?”
秦芊芊乖巧點頭:“知道了呂大哥,呂大哥你的病好啦!我看你氣色真好。”
呂屠嘿嘿一笑,在自己臉上摸了摸道:“是嗎?大家都這么說。”
秦芊芊會心一笑:“見到大哥好了,芊芊也開心。”
呂屠像撫摸妹妹那般,揉了揉秦芊芊的頭:“嘴真甜,等到武川的瘟疫結束了,我去給你買糖葫蘆吃。”
“嗯,謝謝呂大哥。”
離開了倉庫后,呂屠來到汪妙菱和翠果所在的屋子,自從那日給她們服下藥有所好轉后,宋雨惜就讓人給汪妙菱安排了單獨一間屋子,再怎么說她和翠果也是黃花閨女,跟賈大壯一個男人關在一個屋子始終不妥。
隔著老遠正在門口打水的翠果就瞧見了呂屠,連忙放下手中的水桶小跑了過了,對呂屠跪拜道:“見過呂大人,多謝呂大人救命之恩!”
呂屠好奇地在她臉蛋和脖子上打量了一番:“你沒感染上天花吧?”
“托大人的福,翠果好著呢,就連小姐也好了許多,身上的天花有了開始消退的樣子。”
“方便帶我去看看嗎?”
翠果猶豫片刻,點點頭道:“請大人稍等,我去給小姐披件衣服。”
呂屠也知道,對于普通百姓來說看了什么也就看了,可對于汪妙菱這樣的大家閨秀來說,看一節手臂也是不妥的,影響別人婚嫁那不是造孽了嗎?
他雖說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也不至于那么沒品。
一盞茶的時間后,屋子里傳來了汪妙菱虛弱的聲音:“呂大人,請進。”
呂屠站在門口用準備好的草木灰在身上抹了抹,隨后戴上了自己的紗布口罩后,這才進了屋子。
一眼看去發現汪妙菱竟憔悴得格外好看,有一種破碎的美感,像極了上一世看電視里的林美美。
汪妙菱被呂屠盯得有些害羞,剛想開口說話卻又引發連串咳嗽。
嚇得翠果連忙上前撫背:“小姐,你好點了嗎?”
呂屠從桌上端起水壺給她遞了杯水過去:“汪小姐,近日來感覺如何?”
緩了片刻后,汪妙菱才抬起眼皮,眨動著挺翹的睫毛看了呂屠一眼,點點頭:“多謝大人掛懷,我感覺比前幾日好了許多,再過上一些時日或許能痊愈。”
呂屠聞言好笑道:“說得就像你是大夫一樣,你怎么知道能痊愈?”
汪妙菱脫口而出:“因為我信你。”
話音剛落,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低下了頭,只不過臉色更加嬌羞。
翠果作為她的貼身丫鬟,將來也會是她的陪嫁丫鬟,從小跟著汪妙菱一起長大的,又怎么會看不出汪妙菱的異樣,連忙欠身道:“大人,小姐,你們先聊,我去燒些水。”
呂屠連忙叫住翠果:“不用那么麻煩了,我看看汪小姐情況就行,咱們一起出去,我還得去看看賈大壯。”
開玩笑,他怎么可能跟汪妙菱獨處一室?一旦傳出去那也是好說不好聽啊,不是毀壞自己的光輝形象嗎?
看著呂屠沒有絲毫猶豫離去的背影,汪妙菱微微出神,待他走后汪妙菱喃喃道:“爹娘都不在了,或許將寶藏托付給他,是最好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