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到驢車靠近,村里就走來一群農婦,主動幫忙往倉庫里卸貨。
“俺們什長就是厲害,聽說今日有宰殺了好多個烏丸騎兵!”
“誰說不是呢?有什長在,我們兩村的人總算有太平日子過了,什長就是俺們的天!”
“瞧瞧!什長又弄來這么多糧食,我家那口子之前還擔心糧食不夠發。”
奎山村民們的臉上那自然洋溢起的笑臉,實在讓孫家兄弟倆有些恍然,他們在武川周邊都待過,包括這奎山村。
從前的奎山村跟其他村里一模一樣,別說這樣的笑臉了,就是鄰里之間都會提著柴刀對砍,怎么幾個月不來,完全換了一副光景?
呂屠翻身下馬,將馬匹交給趕來的霍庭,吩咐道:“這些戰馬今后交給你和吳鵬統一管理,拉去多喂點草。”
霍庭作為獵戶,最是了解動物習性,做夢都想能夠騎馬,眼下不僅有繳獲烏丸人的13匹馬,還有武川帶來的戰馬。
他滿眼寵愛地伸手撫摸著馬頭,朗聲道:“什長放心,我一定把戰馬喂得膘肥體重!”
孫猛上前笑道:“別叫什長了,應該叫伙長才對!”
此話一出,在場村民們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眼神里的崇拜溢于言表。
紛紛恭喜道:“俺們什長,啊不是伙長太厲害!連升好幾級!”
“開玩笑,伙長那可是接連斬殺十幾個烏丸騎兵了,按我說呢伙長還算小了,應該當校尉,住大宅子才對!”
孫猛兄弟也知道村民們并非夸大,按理說呂屠立下這樣的軍功,就是連升5級都不夠的,如果換成其他有背景靠山的人的話,或許直接就能進入都尉府,成為偏將了。
可眼下卻只升到一個區區的伙長,而且云天這還不放心,安排了他倆過來監督著呂屠。
而孫猛去觀察呂屠時,就看見呂屠正擼起袖子跟村民們一起扛著那些麻袋,一丁點架子都沒有。
他倆也顧不得手上的斷指傷口,上前去扛袋子。
卻被呂屠叫住:“孫猛孫狂,你倆先不要幫忙,以免傷口惡化!”
兩人這時候都有些錯愕了,他們分不清呂屠究竟是真正地關心自己,還是惺惺作態給其他人看的,只能聽令放下東西。
等呂屠忙完了手里的活,這時才叫上他倆前往了家里,讓宋雨惜取出了一些大蒜素來。
孫狂二人一見宋雨惜就是一愣:“你不是那日在菜市口的那個跛腳女人?”
孫猛反手就是一耳光拍在孫狂的頭上,訓斥道:“這是伙長夫人,你以后再敢無禮當心我抽你!”
宋雨惜見他倆跟著呂屠回來,自不會做多詢問,只是照做著將她熬制的大蒜素拿了出來遞給呂屠。
呂屠讓他倆拆開布條道:“互相把藥擦上去,過些時日就能好。”
“多謝伙長大人賜藥!”
呂屠安排了他倆的住處,畢竟他們兩剛來,正好有一戶人家全死了,茅屋也空了出來,安排他倆住了進去,距離呂屠所在的倉庫也沒多遠,正好讓他們守著倉庫。
兩人做夢都想不到,他倆一來就能被呂屠安排這么重要的職責。
要知道這可是整個村子的命脈所在,不僅有皮甲刀槍,最重要的是還有很多糧食,無論出現在哪里,都會讓人心動。
兩人躊躇地看向呂屠,有些哽咽道:“伙長...我倆其實是被都尉大人叫來監視你的。”
呂屠好奇地看向他倆:“我知道啊。”
“既然知道,你不僅主動給我們包扎傷口,賜藥,還讓我們看守糧倉和兵器庫,你就不怕我們倆把東西卷走嗎?”
呂屠灑然一笑:“原來你們擔心這個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你倆跟著我,那就是我的兄弟,這點信任都沒有,你們跟著我有什么意思?”
兩人聽完后神情一震,不可置信地望著呂屠:“多謝伙長信任!我等必定做好本職工作!”
呂屠點頭:“我也不難為你倆,都尉那邊該說什么你們就按時匯報上去。”
“伙長,連這個你都不介意?”
呂屠在他倆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你們不匯報,他又要處罰你倆了,今日你倆受傷,明日早晨可以不用跟我去牛邙山。”
說罷呂屠轉身就走,望著呂屠離去的背影,孫狂的雙眼竟有些微微得泛紅。
他將頭揚起揉著眼睛,故意嘟囔道:“好大的風沙。”
孫猛喉頭哽咽道:“弟弟,咱倆或許遇到明主了。”
……
此時劉陽和劉虎已經回來了,跟呂屠匯報了一下工事進度,呂屠頗為滿意。
看來大家經過今天烏丸的襲擊,已經有了同仇敵愾的團結,干起活了也沒有再偷懶了。
“什長,聽說你當上伙長了?”
“是的,目前我們手下的人不多,你們就先好好干著,以后讓你們當什長,也好多領些月錢,給你倆娶個漂亮媳婦!”
劉虎嘟囔道:“伙長,我不喜歡漂亮媳婦,我要胖媳婦!”
呂屠聞言哈哈大笑:“你個小鬼,品味還挺不錯的!”
說著將裝有大蒜素的碗遞給兩人:“將這帶回去,喝一半,在傷口處擦一半。”
“多謝伙長大人!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松山村那邊聶云在守著。”
“好!”
呂屠終于回家了,今日他是的確疲憊至極,比前兩日還要累。
今天擊殺的那個鎖甲騎兵,著實有兩把刷子,饒是呂屠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擊殺,這也側面說明了他的身體還遠遠沒回到巔峰的狀態。
宋雨惜給呂屠端來了肉湯,體貼地替他揉捏著肩膀:“相公,今日之事我聽說了,實在過于危險了。”
呂屠輕拍著她的手道:“打仗哪有不危險的,我有把握。”
“我還聽說今日你已經殺脫力了,這種情況我以前聽我娘說過,我爹就脫力過一次,完全是從鬼門關里走了一遭。”
“不過相公你放心,我有辦法為你調解身體。”
呂屠來了興趣:“什么辦法?是你家的樁功嗎?的確有效果!”
宋雨惜瞬間羞紅了臉,對呂屠附耳說道:“我娘曾經教過我房事秘術,說我爹每次大戰之后歸來,都是我娘用這種方法讓我爹恢復元氣的。”
呂屠聞言大喜,一把環住了宋雨惜的腰肢:“娘子,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