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叫出來的另外幾人,說實話呂屠不相信那幾人有膽量敢去跟山賊告密,而他們當中最有魄力的,應該就是霍庭了。
霍庭的臉色驟變,他不敢抬頭看呂屠,自顧自地和幾人站在了一起。
牛二等人一聽呂屠口中所說的叛徒,腿肚子就有些發軟,之前呂屠斬殺張波的時候,他們可都在場。
牛二哆哆嗦嗦地開口:“大人,你一定要明察秋毫啊,我牛二雖說平日里愛撒點小謊,可我真不敢去跟山賊告密啊。”
其他幾人也全都附和著點頭:“大人,冤枉啊!”
呂屠全程在觀察他們的微表情,尤其是山賊們的表情。
抓過一個山賊來質問道:“說吧,是誰跟你們告的密,說出來我就不殺你們!”
山賊的眼神在霍庭和牛二等人的身上游走了一圈,支支吾吾好一會不敢開口。
呂屠直接一刀抹斷了他的生機,又抓來一個:“看來這人在你們當中還挺有威望的,為了隱藏他,你們連命都可以不要!”
第二個山賊畏懼第看了一眼霍庭,霍庭將目光移開,不想與其對視。
正當山賊要開口時,卻被呂屠又舉刀做掉,這一幕讓霍庭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禁納悶。
呂屠隨意地將山賊尸體扔下,沖活著的幾人咧嘴一笑:“說得慢了,也得死!”
這個笑容落在剩下山賊的眼里,竟比直接殺了他們還更有殺傷力,嚇得其中一人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我說了,大當家的你別怪我!”
“別殺他了,這都是我兄弟。”此時一向老實的獵戶霍庭,異常沉穩地邁步而出,來到呂屠的面前。
此話一出,在場村民們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大家做夢也想不到,平日里助人為樂的霍庭,居然是觀音山的山賊大當家!這種反差感實在是太過驚人了!
呂屠眼神冰冷地盯著霍庭:“我平日里對你如何?”
霍庭不敢直視呂屠,將頭低下:“你對我不錯,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好,如果我不是山賊的話,我肯定踏踏實實跟著你。”
呂屠四周掃視了一眼,人們看向霍庭的目光里不僅帶著憤怒,還有一種天然的畏懼。
畢竟觀音山可是附近五十里內,人數最多下手最兇殘的一群山賊了,死在他們手里的無辜百姓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只是傳聞觀音山的大當家是個像熊瞎子一樣壯的人,能一口吞掉一個嬰兒,誰能想到就是眼前這個老實巴交的霍庭。
“僅僅是因為貪念?”
霍庭忽然仰天長笑:“僅僅?呂伙長,呂大人,你天生勇猛獲得軍功如探囊取物般容易,所以你的獎勵也能拿的手軟,還有多余的糧食可以賞賜給大家。
但你知道我們這些人活下來有多難嗎?我們難道一生下來就想當山賊嗎?”
呂屠抬腿就是一腳踹了過去,正中霍庭的小腹,怒斥道:“你說的什么狗屁道理?我獲得的軍功,哪一個不是我親手殺的?你活不下去了,只敢占山為賊劫掠普通百姓,就是道理?”
霍庭嘔出一口鮮血,咧嘴沖著呂屠笑道:“這當然不怪你,可我和我的弟兄要活命,我們就只能搶!這十里八鄉最富的就是你,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對手,可我也不會束手就擒!”
說罷霍庭的手臂一抬,一枚細小到幾乎看不清的袖箭,朝著呂屠的頭顱激射而去。
“相公小心!”宋雨惜在霍庭抬手的那一刻就發現了異常,撲了過來想用身軀替呂屠擋下這致命的一擊。
可霍庭還是太小看呂屠了,既然在發現他是叛徒之后,還能讓他走到這種距離,又怎么會對他沒有防范?
在他肩膀抖動的那一刻,呂屠就提前預判開始閃身,寒光一閃,霍庭的兩只手掌齊根而斷!
“啊,呂屠我恨你!你憑什么娶這么好看的媳婦,那日明明是我看上的她,可是周泰山讓我選擇了其他人,我不想引起他的注意,只能被迫選擇了那個臭婆娘!”
“可你還偏偏這么能打,你的身手哪怕是10個我也不是你的對手,我只能用這種方法,試圖將你帶走,只要上了鐐銬就能殺了你!”
“你為什么不怕官軍?”
呂屠看著歇斯底里的霍庭,眼里只有一片寒光,他扶住了撲來的宋雨惜,溫柔地將她摟在懷里:“傻丫頭,你撲過來做什么?我還能受傷不成?”
“我擔心相公。”
呂屠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吻:“你先進屋去,燒點熱水,待會給我梳洗一下身上的血氣。”
“啊!呂屠,我在跟你說話,你他媽究竟聽沒聽見!你憑什么就這么狂?”
霍庭壓根就不知道**山上的土匪是周泰山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做出假借都尉的命令來抓自己。
看來霍庭還是因為暗戀宋雨惜,才會鋌而走險想辦法來殺自己。
呂屠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道:“因為我不是你這種窩囊廢,我看上哪個女人,我就敢當著天下人的面娶了她。”
“我有底氣又為何要怕?你以為我是你這種廢物,只敢對同族操刀,卻在見到烏丸人時嚇破了膽,恨不得鉆回你媽的褲襠里。”
此時的霍庭雙眼通紅,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被呂屠說生氣的。
周圍的村民們此時也紛紛大叫著:“殺了他,伙長殺了這個山賊!”
呂屠來到霍庭的身后,對眾村民朗聲道:“霍庭落草為寇殺害平民無數,今日我就替天行道殺了他,以儆效尤!”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樸刀也斬斷了霍庭的腦袋,滾落在一旁。
呂屠的殺意彌漫,并沒有打算停手,轉身將剩下的山賊全部擊殺過后,這才看向在場眾人。
“叛徒的下場大家也看見了,如果我們兩村不能是鐵桶一塊的話,只會被人欺負,誰都會眼紅過來咬上我們一口!”
“要是以后讓我知道誰敢將村里的事情告訴外面的人,就別怪我呂屠不客氣!”
在場村民們不禁縮縮脖子,在心里對呂屠的敬畏,比往日更深了幾分,就算當中有個別想打歪主意的人,也只能收起了小心思。
呂屠又看向劉虎道:“小虎,去拿些糧食和藥,發給先前保護我媳婦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