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見到呂屠時，連忙將羊皮襖脫下跑了過來，呂屠見他們的樣子就忍俊不禁，本就是一些剛成年的少年心性。

呂屠看著地上擺放整齊四具的烏丸人尸體：“厲害啊你們！”

聶云等人的嘴都咧到耳朵后邊了，聽到呂屠夸自己，連連擺手道：“大哥，其實這都跟我們沒關系，主要還是你想出來的戰壕厲害！”

“大哥你都不知道，那些家伙當時的表情有多精彩，我從來沒見過那么狼狽的烏丸人，哈哈哈！”

劉陽繪聲繪色地給眾人模仿著當時的情景，逗得眾人朗聲大笑。

呂屠稱贊道：“好！干得不錯，但也要經常派人去補充里邊的釘刺！再做好偽裝，最重要的是千萬不要讓烏丸人逃走，不然的話我們戰壕的秘密就很容易被泄露出去?！?/p>

眾人正色道：“是！”

在場連帶著劉陽和聶云在內，總共20人，呂屠直接掏出20兩銀子過去：“這筆軍功算在你們大家的頭上，獎勵你們每人一兩銀子！如果想換成糧食的話就去奎山村換。”

眾人驚喜地接過銀子：“多謝大哥！”

每個人都激動得不行，這次擊殺烏丸人數雖說不多，可放眼整個武川來說，也是除了呂屠這個變態之外的頭一份了。

要是講給武川眾人聽，壓根就沒人相信，他們這一幫農民，居然就滅了一個烏丸小隊，而且還是裝備齊整精銳。

呂屠看著幾人拿在手里的羊皮襖，笑道：“大大方方地穿著！現在我定下個規矩，敵人的東西，誰擊殺的就是誰的戰利品，如果是在戰壕里的話，就大家平分！”

“遵命！”

聶云主動將皮襖拿了出來道：“我有衣服穿，這些還是給守夜的兄弟們輪流穿吧。”

呂屠見他小小年紀，比在場眾人都要小上一些，可無論是眼光還是格局，都頗為不凡，不禁贊賞地點點頭：“好小子，我沒看錯人！”

隨手掏出一塊令牌扔給了聶云，沖眾人說道：“從今天開始，聶云就是你們的什長了，以后牛邙山隘口這一塊，所有人都得聽他的安排?！?/p>

聶云嚇了一跳，他也沒想到呂屠居然這么信任他，他跟著呂屠也不過才半個月的時間，居然就讓他當上了什長。

他推辭道：“大哥，我資歷尚淺，可能不太行?！?/p>

呂屠正色道：“前些日子，你跟劉陽劉虎就擊殺了一個烏丸兵，按照武川邊軍的獎賞制度，本就該提拔你們三個什長了，但我手下人員不夠，所以才拖到了今天，你就不要推辭了，好好地給我把擔子挑起來。”

又扔給了在一旁有些悻悻的劉陽一塊令牌：“你從今以后也是什長，聶云主管這里，你就負責巡邏和執勤，事無大小在我眼里都是軍功！”

兩人齊聲喝道：“多謝大哥器重！”

呂屠指了指地上的尸體，吩咐孫猛兄弟：“你們倆帶些兄弟，去一趟城里，把這四個家伙的人頭拿去換軍功，注意安全。”

“遵命！”

一聽去領軍功，所有人都興奮地直搓手，雖說這些錢和糧食都在呂屠的倉庫里。

以他們對呂屠的了解，知道呂屠是絕對不會吝嗇的，哪怕是之前沒發錢糧下來的時候，那也是呂屠用自己的銀子買糧食給大家吃，在場眾人也對呂屠越發信任。

呂屠招呼著眾人將戰壕里的四匹死掉的烏丸戰馬拖了出來，當場放血宰殺，除了馬肝有毒就地掩埋外，就在木屋前支了幾口大鍋，開始煮起了馬肉。

一匹馬就有600斤，呂屠只讓煮了兩匹馬，其他的則是讓人分割出來，取來樹枝用煙熏的方式加工，方便多儲存些日子。

馬肉的香氣瞬間彌漫了起來，幾口大鍋里滿滿的肉，這可把眾人給香迷糊了！

他們當中只有奎山村的人不久前吃過肉，那還是仰仗的呂屠打來的雄鹿。

而松山村的人，則是幾乎快接近一年沒見過葷腥了，尤其是跟著一起訓練的兵丁，平日里能喝粥喝到飽就不錯了，哪里敢奢求能有肉吃。

肉質的味道讓他們饞蟲大動，眼巴巴地盯著幾口鍋里。

人在食物匱乏的時候，嗅覺是非常敏銳的，這股香氣也吸引來了兩村的村民，都紛紛好奇地走了過來，希望能夠討到一口湯喝。

還是奎山村的人跟呂屠比較熟悉，壯著膽子問了一句：“伙長，你這是煮的啥呀？”

呂屠會心一笑：“煮的馬肉，吃過沒？”

眾人一聽直接咂舌，沒想到呂屠居然這么舍得，直接將烏丸人的戰馬都給煮了。

別說是戰馬了，就是平日里用來拉扯的馬，那也要值5兩銀子，足夠一家三口吃上一年的了。

誰家會那么奢侈去將馬宰殺了來吃，也就是自家這個年少有為的伙長了。

幾個小孩流著口水道：“伙長，俺們能湊近聞聞味道么？俺們不吃，就聞聞?！?/p>

呂屠見狀哈哈大笑，故意臉色一板逗他們道：“不行！”

幾個小孩嚇得一縮脖子，趕緊躲回了大人身邊，呂屠接著道：“趕緊回去拿碗來，挖掘戰壕每家都是出過力的，光聞香味不吃肉那怎么行？”

兩村百姓聽后集體歡呼道：“伙長真是愛民如子，俺們下輩子還要跟著你！”

呂屠擺手道：“不許胡說，老子這輩子還沒過夠呢！”

一片和諧歡騰的氣氛，不多時宋雨惜也過來了，給呂屠帶來了他愛喝的烈酒，兩匹馬接近1000斤的肉了。

兩個村加在一起也不過才500人，按照人頭來劃分，幾乎每人都能分到兩斤。

而另外兩匹做成熏馬肉的，呂屠并不打算給村民們吃了。

他要優先保障給手下兵卒，畢竟他們現在每天都要按標準完成呂屠制定下來的鍛煉計劃，體能的消耗是非常大的。

如果不給他們補充足夠的肉質和蛋白質，只會把人給徹底練廢掉。

打造精兵的念頭，呂屠早就有了，現在已經證實了呂屠的戰壕著實有效。

只要烏丸人敢來，就相當于來給他們送裝備和馬肉，雖說這樣有些浪費，但那也沒辦法的事情。

豢養一匹馬的草料，比養五只羊還要多，目前他擁有的12匹馬已經是他們所能承受的極限了。

呂屠專門給不在的孫猛兄弟留了足夠的肉，天色快黑的時候，兩人這才騎著馬回來。

聶云隔著老遠就發現了他們，沖兩人叫道：“孫哥過來吃馬肉?！?/p>

可喊了一聲兩人卻沒有回應，呂屠這時發覺出了異常，快速跑了過去一看，兩人的氣息虛弱，背上還中了一箭。

呂屠連忙將他們從馬背上扶下來：“孫猛，怎么了？”

“我們遇到一群身手厲害的土匪，跟我們一起的村民死了，賞賜的錢糧也被搶了，先救救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