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全程都在諂媚討好的邊軍頭領,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烏丸人的刀下,他先前還在慶幸這一趟交易,能撈上不少銀子,回到家后還能再娶一房小妾。
而比烏丸人更慌的,莫過于剩下的邊軍兵卒,他們的頭領被一刀斬殺,本就對烏丸人有心理恐懼,此時更是群龍無首,下意識地就準備四散開跑。
呂屠此時抽出樸刀,沖兩幫人大喊道:“大人莫慌,我等來助你!”說完便一馬當先地朝著山下沖去。
“殺啊!”
身后的200人同時爆發(fā)出一陣臭罵:“干你娘的烏丸兵!”
“烏丸人還不洗干凈屁股等我們大人的寵幸?”
“你還敢瞧我等?把你眼珠子摳出來踩了你信嗎?”
人還沒到,惡毒的謾罵先涌了過來,在場剩下的18個烏丸騎兵人全都急眼了。
他們長期跟北境邊軍作戰(zhàn),深知邊軍是什么德性,見到他們不嚇的屁滾尿流就不錯了,啥時候見過如此氣勢恢宏的邊軍?
尤其是頭領那個小子,奔跑速度極快,似乎生怕己方跑了一樣,這實在太反常了!
而且烏丸人先入為主,認為他們遭受了埋伏,為首的鎖甲騎兵經過短暫思索后,厲聲喝道:“撤退!”
“可是我們被虞狗騙了,還有這么多牛羊帶不走!”
鎖甲騎兵直接一刀朝著反駁他的同伴砍了過去,將其當場格殺,率先一夾馬肚,朝著北邊大漠狂奔而去,嘴里還不住地吼道:“卑劣的虞狗,老子會回來的!”
等呂屠趕到現(xiàn)場時,烏丸騎兵已經跑遠了,孫猛二人問道:“大哥,還追嗎?”
“追什么追?拿兩條腿去攆馬么?”
愣在原地的邊軍兵卒此時人都傻了,他們壓根就還沒弄懂是什么情況,就被呂屠等人包圍了。
“你們是什么人?”
呂屠哪里會跟他解釋?直接一把奪過對方手里的長刀,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道:“你們的刀還挺有分量的,我沒收了!”
剩下的30多個邊軍見呂屠穿著普通衣服,身后的人群大多都是軍奴打扮,頓時有了底氣,呵斥道:“呸,一群軍奴也敢將本大爺圍起來,你可知道我們是誰嗎?”
呂屠手起刀落就將這人的頭顱砍掉,這一舉動出乎了在場邊軍兵卒的意料,他們沒想到一群軍奴,居然敢當眾殺他們!
其他人連忙將手中刀槍對準了軍奴,虛張聲勢道:“我們是懷朔鎮(zhèn)的邊軍,爾等殺我們什長,這可是要誅全族的罪,還不快放下手中的刀,或許還能留你們一條生路。”
呂屠沒有任何廢話,大喊一聲:“給我殺了這群賣國賊!動過手的人全部解除奴籍!”
聽到這話,本就被罵得憋了一肚子火的軍奴們,在得到呂屠命令后,哪里還會在乎對方邊軍的身份,反正天塌下來都有呂屠先頂著。
而且呂屠的身手這么好,己方一定會勝利的,一時間200軍奴朝著邊軍兵卒沖了過去,不管手里有沒有兵器,有什么玩意就拿什么砸,絲毫不給留手。
一時間打得30多個邊軍兵卒丟盔棄甲,呂屠在旁邊觀戰(zhàn),忍不住罵道:“笨蛋,別把他們身上的盔甲打壞了,對著腦袋砸!”
這些兵卒本就是一群無能之輩,不然也不可能做通敵賣國的勾當,原本還想仗著身份想要唬住呂屠等人,可他們絕望地發(fā)現(xiàn),這幫軍奴似乎一點都不怕他們。
不消一刻鐘,30多個邊軍兵卒就被活活打死,好在呂屠搶先抓了兩個看起來機靈的邊軍,不然就被軍奴們全給殺了。
呂屠將兩個已經嚇破了膽的邊軍扔在地上,質問道:“你們的頭是誰?”
兩人儼然已經嚇得丟了魂,聽到這話時眼神也沒變化。
孫狂上去給了他倆一巴掌后,又問了一遍,兩人這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們是趙校尉的人。”
呂屠聞言神色冷了下來,沉聲問道:“他叫趙什么?”
“趙順安,破虜校尉趙順安!”
“這次交易,只有你們這些人么?”
“是啊,每次都是我們這些人,每個月都會來一次,好漢能不能饒我倆一命?我保證絕不回懷朔,一輩子隱居深山里閉門不出!”
呂屠搖頭:“我此生最恨的就是叛徒,下輩子當個好人吧。”話音剛落,孫猛兄弟就抹了那倆的脖子。
此時現(xiàn)場只有十幾個裝滿麻袋的牛車,以及烏丸人遺留在此的上百只羊以及幾車羊皮襖。
呂屠吩咐孫猛:“打掃戰(zhàn)場,將這些邊軍身上的盔甲脫下來,刀槍和所有物資全部帶回去。”
在清點過傷亡人數(shù)后,發(fā)現(xiàn)只有十幾人受了輕傷,而且多數(shù)還是被后邊擠過來的人踩踏所致,這也能側面反應出邊軍兵卒的戰(zhàn)斗力有多拉胯。
這一役可謂是大獲全勝,雖說只殺掉了一個烏丸騎兵,而且呂屠也不會將這人拿去換軍功,畢竟今天這事需要保密,還繳獲了大量物資。
“大哥,你過來看看。”孫狂站在一架牛車前,掀起一個麻袋給呂屠觀看。
呂屠走進一看,眼睛都紅了,忍不住罵道:“這些叛徒王八蛋,居然賣給烏丸人鐵礦!”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戰(zhàn)斗力拉垮就不說了,還源源不斷地走私給烏丸人這些東西,難怪北境戰(zhàn)事年年吃緊。”
在場眾人大多數(shù)都是第一次殺人,許多人的手還因腎上腺素飆升而不斷地抖動,可眼中卻無一例外,帶著一抹興奮。
眾人看向呂屠:“大人,咱們接下來怎么辦?”
呂屠高聲道:“將尸體扔進樹林里,自有野狼會來處理,然后將這些牛羊和物資,全部帶回村去!”
“今天的事如果誰膽敢對外透露半個字,別怪我軍法處置!”
聽到這話的眾人,全都身形一抖,他們自然知道呂屠說一不二的性格,平日里吃喝給足什么都好說,但唯獨不能違背呂屠的命令。
凜聲道:“遵命!”
呂屠一揮手:“先回村再說!”
眾人不敢怠慢,趕羊的趕羊,牽牛的牽牛,扛尸體的扛尸體各司其職井然有序,這時候就看出呂屠平日對他們的管理效果了。
如果讓那群流民來辦這事,根本達不到眼下這種效果。
呂屠換了一柄為首之人的長槍,以前的刀很不好用,一則是硬度不夠,二則是太輕。
進山花了一個時辰,出去可就費勁了,一直走到月明星稀時,才勉強抵達愛鷹山南麓腳下。
此時遠處一片火光沖天,從中傳來一群人的呼喊聲:“呂大人,是你嗎?”
“大哥小心。”孫猛拔刀擋在身前。
呂屠在人群中看到南宮徽羽那一身白衣,攔下孫猛道:“不用,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