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來了兩天了,呂大人你可不能食言啊。”
呂屠大手一揮道:“爺們我說話一言九鼎,我?guī)闳ヌ粝眿D!”
胡德祿聞言屁顛顛地跟在身后,有些不好意思地?fù)蠐项^:“之前在鋪子里我是胡說的,其實我不喜歡瘦娘們,我喜歡胖點的。”
呂屠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這光景,我上哪去給你找胖媳婦去?誰家有那么好的伙食啊?”
“額...你說得在理,那屁股大點的總行吧?”
呂屠沒好氣地往前走,不再理他,胡德祿也知道自己要求太多了,連忙閉嘴小跑跟上。
兩人徑直來到流民所居住的區(qū)域,這時候大家差不多剛剛領(lǐng)完今天的糧食,一個個喜氣洋洋地回來。
胡德祿當(dāng)場就看花眼了,悄悄拽了拽呂屠的衣袖,指了指一個帶著小孩的瘦黑寡婦道:“這個怎么樣?”
“可以。”呂屠點點頭。
忽然他又指了指遠(yuǎn)處另一個長相普通,但屁股比肩膀還寬的獨身女子:“我改主意了,我要她!”
呂屠看向胡德祿:“你可要想好了,我只給你做一次主,在我這里可沒有休妻的說法,你別看她是流民就欺負(fù)人家,娶了她就得肩負(fù)起當(dāng)一家之主的責(zé)任來!”
“我想好了,她屁股最大,我看著就歡喜嘿嘿嘿...”
“那行。”呂屠沖那女子一招手道:“姑娘,過來。”
女子一愣:“我?大人您是在叫我嗎?”
“是的,姑娘請過來一趟。”
女子來到呂屠面前,怯生生地行了個禮:“小女子曾蘭蘭,見過呂大人,不知大人找我有何事?”
走得近了才發(fā)現(xiàn)曾蘭蘭還不如遠(yuǎn)看呢,全身上下最突出的地方,就是她的屁股足夠大,可胡德祿在一旁興奮地直搓手,口水都快淌出來了。
果然是千金難買心頭好,審美這東西天生自帶的。
呂屠低聲提醒:“老胡你收斂一點,別嚇著曾姑娘。”
曾蘭蘭也對胡德祿尷尬地笑笑,看得出來還是挺懂禮貌的,至少不是胡攪蠻纏的野丫頭。
“你家中還有什么人?”
曾蘭蘭神色暗淡:“回稟大人,家中只有一個弟弟,爹娘已經(jīng)死在來的路上了。”
這種身世在流民里邊很正常,呂屠繼續(xù)問:“那你可有婚配?”
“并未婚配。”
“有心上人嗎?”
曾蘭蘭好奇地打量著呂屠和胡德祿:“也沒有,小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敢奢求男女之事。”
呂屠推了胡德祿一把,問曾蘭蘭道:“你看他咋樣?可否能當(dāng)你夫君?”
曾蘭蘭聞言,一張小黑臉?biāo)⒌囊幌戮图t了,扭捏得點點頭。
胡德祿見狀大喜,將自己胸膛拍得砰砰響:“蘭蘭你別怕,我胡德祿一身的牛勁,只要你跟了我,絕不讓你下力氣,包括你弟弟,我也愿意教他打鐵這門手藝。”
呂屠有些驚訝,胡德祿外表五大三粗的,沒想到居然還是個暖男,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還是鐵匠啊?好厲害。”曾蘭蘭有些笑得合不攏嘴。
胡德祿見她這么會提供情緒價值,非常騷包地將自己的上衣當(dāng)場脫下,把肱二頭肌展示出來:“人家都說人生有三苦,撐船打鐵磨豆腐,我老胡打鐵的苦都不怕,絕對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你相信我!”
曾蘭蘭被他滑稽的樣子逗得咯咯直樂,蹲下來將胡德祿的衣裳撿起來給他披在肩上:“胡大哥別著涼了,我相信你。”
“天老爺啊,你是答應(yīng)我了嗎?”
曾蘭蘭低著頭,發(fā)出輕微的聲音:“嗯!”
“我有媳婦啦,我老胡有媳婦啦,爹娘,你們看見了嗎?”胡德祿高興得一把摟住曾蘭蘭,在原地邊轉(zhuǎn)圈邊大吼,狀若瘋狂。
周圍的流民們見狀,也發(fā)自內(nèi)心地替他開心,紛紛在旁邊起哄道:“洞房洞房!”
這喜悅的情緒很快就傳染給了其他人,整個校場一片歡聲笑語。
在幾個月前,村民們還是相互算計,哪怕為了爭奪一根柴火,都能打個頭破血流,到眼下已經(jīng)會衷心祝福別人了。
也不枉呂屠花費了這么多的心思,總算是將人心盤活了。如果村民之間永遠(yuǎn)只有勾心斗角相互爭斗,他恐怕在這彈丸之地,永遠(yuǎn)都無法成事。
呂屠制止了周圍婦女們的起哄:“你們該干什么干什么去,不然我也給你們找個男人回來!”
婦女們顯然知道呂屠為人和善,紛紛笑道:“那感情好啊,呂大人快賜俺一個夫君啊,把俺好好弄一弄,俺這塊地都快旱死了。”
呂屠聽得真是滿腦門汗水,這些成過親的婦女,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說話比他還要奔放。
“這話可是你說的,半個月后我會舉辦一次相親大會,到時候給你挑個猛男,好好開墾下你這旱地!”
“哎呀,謝謝青天大老爺!”
這時再看胡德祿,已經(jīng)牽起了曾蘭蘭的小手,兩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
呂屠一揮手道:“老胡,今日就放你一天假專心洞房,明日我再來跟你商量事情。”
“知道了大人。”說完忙不迭地就將曾蘭蘭打橫抱起,在一眾人的起哄下,朝著給他分配的小屋跑去。
許多孩子見狀也跑了過去,準(zhǔn)備去鬧洞房,呂屠也不管他們,任他們?nèi)ネ骠[。
他知道大家心里都壓抑得太久了,長時間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下,人性是會扭曲的,這樣偶爾鬧一鬧,反而是一種情緒宣泄。
呂屠叫來劉陽問道:“咱們倉庫里還有多少糧食?”
“還有4000斤,只夠我們1500人吃上3天。”
呂屠點點頭:“你和小虎帶著昨日殺的那20多個烏丸人,去一趟武川把軍功給領(lǐng)了。”
劉陽滿眼都是擔(dān)憂道:“銀子都拿來買些糧食嗎?我怕糧食不夠吃,而且最近糧價也漲了,之前小米10文一斤,現(xiàn)在已經(jīng)15文了。”
呂屠思索片刻:“你別去都尉府換軍功,我剛剛才提拔到校尉,都尉也不會再提拔我了,況且20多個烏丸人頭,也不過才幾百兩銀子,也就買千把斤小米。
你多帶點兄弟推著車,去一趟城西鐵柳巷,找到最大的一處宅子,你只需要說你是我的人,用這些人頭來兌換1萬斤糧食。”
“那里有糧食賣嗎?”
呂屠邪魅一笑:“不管他有沒有糧食,他都會如數(shù)給你,絕對比領(lǐng)這次軍功劃算!他們實在不收你又拿去都尉府即可。”
“遵命。”
城西鐵柳巷是白蓮教最大的據(jù)點,徐涇眼下扎根在武川,先前又鬧出那么大動靜已經(jīng)讓都尉不滿了,往后他想穩(wěn)住自己的武川的局勢,必然會接受這20多個烏丸人頭,親自拿去都尉府邀功。
而想要這筆功勞,他不大出血又怎么行?如果徐涇連這筆帳都算不過來,他也不配當(dāng)呂屠的對手。
這手借花獻(xiàn)佛,橫豎來看呂屠都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