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過來啊……”
“你再這樣,我要喊人了!”
“你看清楚了,我是長公主。”
房間中,夏傾月被一個少年逼到了床邊。
少年雙目泛著紅光,仿佛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一把將她撲倒在床上,撕扯著她的衣裙。
慌亂之中,她抓起床上的瓷枕砸向少年的后腦勺。
“呯……”
一聲悶響,少年翻了個白眼,一頭趴在她飽滿的雙峰之間。
“滾開!”
夏傾月奮力將少年推開。
少年仰倒在床,后腦勺滲出一絲血跡,在潔白的床單上印染出一抹鮮紅。
“好了,別裝了!”
“還不快起來……”
“再不起來我要喊人了。”
見少年一動不動,她緊張地伸出玉指,輕輕試探了一下少年的鼻息。
死了!
夏傾月緊張地跌坐在床上。
她是大夏長公主,敢對她不敬,殺了也就殺了,但顯然沒有這么簡單。
因為面前的少年名叫韓寧,是太平侯唯一的嫡孫。
太平侯一生戎馬,為守護大夏王朝立下了赫赫戰功,即便是皇兄見了也要敬重地喊一聲老侯爺。
最重要的是,此刻太平侯手握三十萬大軍駐守在北境,正在抗擊北方蠻王入侵。
如今大夏內憂外患,如果這個時候太平侯得知自己唯一的嫡孫被她打死了,后果不堪設想。
以太平侯護犢子的性格……
怎么會弄成這樣?
夏傾月面色沉了下來,思考著對策。
突然,已經死去的少年驚坐起來。
詐尸?
她緊張地縮到床角,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
“臥槽,這么痛!”
韓寧揉了揉后腦勺,看到夏傾月猛地一愣。
女鬼?
咦,這個女鬼好漂亮!
鵝蛋臉,柳葉媚,膚如凝脂,唇紅齒白,桃花媚眼,簡直就是天生尤物。
女鬼披散著長發,略顯凌亂,領口半敞開著。
白皙飽滿,曲線迷人。
怎么像是遭到了侵犯?
誰這么禽獸,連女鬼都不放過?
不對啊!
這是什么地方?
自己不是出車禍了嗎?
他眼珠一轉,掃了眼四周。
雕花窗,朱漆門,繡花地毯,五彩屏風,身下是一張柔軟的紅木大床。
女鬼正坐在床里側,跟他面對面。
難道……穿越了?
剛有此意識,無數的信息涌入大腦。
韓寧,太平侯唯一嫡孫,患有臆癥……
臆癥?就是精神病吧!
后腦勺傳來一陣疼痛,他伸手一摸,手上沾了一絲血跡。
不是做夢!
真的穿越了!
融合了原主的記憶,他認出了床上的女人。
長公主夏傾月,當今夏皇的親妹妹,先帝最疼愛的小女兒,京都第一美人,而且還是個寡婦。
三年前,南宮太后賜婚,將長公主夏傾月嫁給了當時的狀元郎林陽,結果兩人剛拜完堂,林陽便暴斃身亡。
夏傾月還沒洞房便守了寡。
紅顏薄命……
克夫公主……
關于長公主的流言有很多。
這女人怎么會在我的床上?
不對,這不是我的房間。
這是……太平侯府的客房。
看著長公主一副被凌辱過的模樣,他心中一驚。
臥槽,不會是自己干的吧?
開局推倒長公主?
這是走了什么狗屎霉運?
他大腦飛速運轉,回想著今日發生的事。
今日是老太君的五十大壽,長公主代表皇室來給奶奶祝壽,午間多喝了幾杯,然后便來到客房休息。
是小侯爺將她送到客房的……
之后的記憶有些模糊。
小侯爺見色起意?
強上了長公主?
若真是如此,這口大鍋自己背定了,他頓時有些腦殼痛。
“你剛剛裝死?”
長公主盯著他,目光凌厲。
“誤會,都是誤會……殿下好好休息,小子告辭!”
他想逃走,結果被長公主一把抓住。
“想跑?吃干抹凈了就想走?”
“殿下,我們……沒做吧?”
“這不重要……”
夏傾月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這個時代的女子最重名節,摸一下都要負責,況且此時兩人衣著凌亂,床上也是一片狼藉,做沒做確實不重要了。
“你想……怎么樣?”
他意識到這件事有些古怪,只不過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還沒理清頭緒。
“本宮給你兩個選擇!”
夏傾月頓了頓,接著說道:“第一,我立刻喊人。”
“我選第二個。”韓寧脫口而出。
夏傾月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緩緩道:“第二,去向陛下求親。”
“求親?你要嫁給我?”
韓寧很是意外。
大夏王朝的這位長公主可不一般,她不僅風華絕代,而且才華橫溢,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經史子集倒背如流,而且還是國子監的司業。
相當于最高學府的副校長。
博聞強識,學富五車。
這就是長公主夏傾月。
而他這個小侯爺就差遠了。
他不學無術,文不成,武不就,吃喝嫖賭則是樣樣精通,號稱京都第一紈绔。
另外,他還患有間歇性臆癥,經常發瘋,做過不少荒唐事,例如:
在街上裸奔。
往老侯爺茶杯里尿尿。
將府上的丫鬟剪成光頭。
偷看玲音妹妹洗澡。
在學堂里吃書、喝墨。
用火折子點了老夫子的胡須……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他是京都的笑柄,也是太平侯府的恥辱。
長公主能看上小侯爺?
夢都不敢這么做吧!
陰謀,絕對有陰謀。
他盯著長公主,目光不自覺地順著領口往下,白皙的溝壑若隱若現,看得他一陣口干舌燥。
“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夏傾月發現了他猥瑣的目光,急忙一捂胸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呵,你不是要嫁給我嗎?”
“本宮是讓你去向皇兄求親,何時說要嫁給你了?”
“你不想嫁,要我求什么親?這不是往褲襠里撒鹽,閑得蛋疼嗎?”
“粗鄙……”
夏傾月有些無語。
傳言果然沒錯,這小子除了長得還行外,其他方面一無是處,是個十足的廢物。
她有些后悔今日的決定了。
正在此時,房門“嘎吱”一聲被人推開了。
“長公主,我給您熬了碗醒酒湯……”
一個美艷的婦人推門而入,看到床上的兩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嚇得一哆嗦,手中的醒酒湯掉落在地,“咣當”一聲摔得粉碎。
韓寧一看,闖進來的美婦是他的二嬸劉婉玉。
太平侯出征在外,老太君年事已高,父親早年戰死沙場,母親郁郁而終,二叔韓云峰是個武夫,不管家務事,于是府上所有的事務都落到了劉婉玉身上。
侯府的主母,倒霉嬸嬸。
小渾蛋冒犯了長公主?
劉婉玉看到床單上那一抹刺目的鮮紅,頓時傻眼了。
這小渾蛋竟然把長公主給……給……
劉婉玉感覺天塌了。
兩人一看劉婉玉的眼神,不自覺地順著劉婉玉的視線低頭一看,床單上的那一抹鮮紅格外刺眼。
落紅了?
不對,是自己的血。
這下誤會大了!
韓寧有些哭笑不得。
明明沒有偷吃,卻被人看到一嘴油,找誰說理去?
夏傾月滿臉緋紅,又急又惱,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小渾蛋,造孽啊!”
劉婉玉罵了句,轉身去找老太君了。
一向慈祥的老太君來到房間,頓時火冒三丈,用力杵著手中的拐杖。
“老身教孫無方,讓殿下受委屈了,今日之事,老身定會給殿下一個說法。”
老太君面色一寒,不等長公主說話便喝道:“來人,將小渾蛋綁了。”
“老太君……”
長公主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老身這就押著小畜生去向陛下請罪,要殺要剮,老身絕無怨言。”
“老太君,不必如此。”夏傾月急了。
“孫兒污了殿下的名節,死不足惜。”老太君剛正不阿。
夏傾月咬了咬牙:“老太君,此事有些誤會……要不……求皇兄為我們賜婚吧!”
此時韓寧終于理清了頭緒。
這是陰謀,也是陽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