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月挺糾結的。
當然,如果她去執行,她是臥底,可以放水。
但是以她的實力,放水是不是太不嚴謹了……這不是自己砸自己招牌么!
明明她超強的。
不過……上次原主刺殺司馬青也沒能成功,僅僅是刺中了他的腿。
有前例在,放水應該也還好吧?
酒月摸了摸下巴,又忍不住想司馬青為什么要這樣計劃。
總不可能是輪椅坐上癮了吧?
酒月被自己的想法整無語了,嘴角微抽,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不管了!
他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區區刺殺,包他滿意!
**
梅無常不在,平王出門的時間就變短了。
以前他早出晚歸,現在他一般午后出門,晚飯前回來,每每到府,他都會先去看看酒月,偶爾還會帶些小玩意兒給她。
今天也是如此。
平王一回來,就看到酒月正躺在房頂上,閉眼小憩,容顏恬靜。
“阿月,這是你以前最愛的鴛鴦酥,快來嘗嘗。”平王溫柔地喊她。
酒月看了眼正在拆油紙包的平王,心念一動,她跳下房頂,很自然地接過平王手里的東西。
“還是我來吧。”她微微一笑,胳膊在平王面前晃過好幾次。
平王果然注意到她的手臂,“阿月,你的傷都好了?”
酒月笑瞇瞇地恭維,“王爺給的藥果然不凡。”
“如此便好。”平王多看了她幾眼才收回視線。
酒月在他對面坐下,剛咬下一口鴛鴦酥,她臉色一變,“哇”地一下就偏頭吐掉了。
平王嚇了一跳,皺眉倒茶遞了過去,“怎么了這是?”
酒月一臉驚恐地看著手里的鴛鴦酥,又不可置信地看向平王。
大膽!竟敢害她!這分明是泥巴的味道!
可目光又落在平王面前咬過一口的鴛鴦酥上,酒月呼吸滯了滯,忍不住問他:“這鴛鴦酥,好吃嗎?”
平王也是一愣,“當然了,本王吩咐他們現做的,怎么了阿月?”
酒月心情古怪地放下手里的酥,尷尬一笑,“沒怎么,可能是我太久沒吃,有些不習慣了。”
平王似乎被她這話觸動,也跟著放下酥,順勢就拉住了酒月的手。
“阿月,本王以后天天給你買鴛鴦酥。”
酒月:“……多謝王爺,但是不必了。”
她假笑著抽出自己的手,暗暗下決心日后再見到司馬青一定要讓他賠工傷費!
平王也不惱,他若無其事地收回自己的手,又重重地嘆息一聲。
酒月正想著要如何激起平王對司馬青的憤怒,從而派自己去做了對方,結果對面平王就已經露出一副為難苦惱的神態。
顯然是做給她看的。
酒月心中好笑,果斷接下對方的戲。
“王爺,你怎么了?”酒月語氣擔憂,眉眼間流露出幾分擔憂。
“阿月……”平王抬眸,忽然問她,“你可愿與我回封地,后半輩子做對快活悠閑的夫妻?”
酒月:“……”
她心里都忍不住吐槽,作對可以,但做對夫妻?不如做夢去吧。
可下一秒,耳邊又響起了同樣的話——
“修遠,我們做夫妻可好?回你的封地,遠離京城的紛紛擾擾,多快活啊……”
腦子里久違地再閃過一些片段,畫面格外清晰。
清晰到,酒月能看清原主眼里的希望,和平王眉眼中的嘲弄。
“阿月?”對面平王卻見她面露恍惚,嘴角無意識地勾起一抹弧度,他飛快地壓下去,看上去依舊是個迷途知返的好情郎。
但他的表情變化卻并沒有逃過酒月的眼。
畫面里的平王與眼前這張臉直接重合,心臟猶如挨了重重一捶,極度不適。
平王還沒來得及繼續說話,卻見酒月忽然起身,跑到一旁蹲下,忍不住干嘔。
“怎么回事?”平王表情一滯,回頭就沖著暗處喊,“傳府醫!快讓府醫過來!”
“不必了王爺……”酒月抽空拉住他,緩了好久才平復下來,她還能扯出笑來,“應該是剛剛那鴛鴦酥的問題,王爺莫要擔心。”
酒月自顧自地回到桌前坐下。
剛剛也沒嘔出什么東西來,她開始灌茶水,試圖壓下那股惡心感,同時也沒忘記繼續與平王周旋。
“王爺怎么忽然說起這個來?”酒月面露不解,但眼底又帶著些許雀躍。
平王深情地望著她的眼睛,溫和一笑,“因為不想再失去你了。”
酒月詫異,“可是京城……”
平王打斷她的話,“無論什么,都沒有你重要。”
“……”嘴里的茶都差點噴出來,在平王的注視下,酒月最終露出個笑來,“好啊!我們什么時候走?”
平王似乎是松了一口氣,忍不住起身將酒月強勢地抱進懷里。
酒月面無表情地捏緊了拳頭。
再忍忍,看這小子能放什么屁!
她克制地閉了閉眼,頭頂響起平王的聲音,已經開始給她畫餅了。
他每說一句話,腦海里都能蹦出原主的聲音,儼然是原主以前對他說過的話。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酒月終于等到平王說重點了。
“……本王現在略有把柄在攝政王手里,若是不解決掉,即使回了封地,我們也……”
酒月倏地睜開眼,猛地抬頭看向他,“你想對攝政王動手?”
平王很久沒看她露出這樣的眼神了。
殺意凜冽,像是潛伏在暗處的猛獸,隨時能置人于死地。
平王很放心,這一定是對攝政王的殺意!
話說出口,酒月才察覺自己語氣的不對。
壞了,原主的話一直在耳邊回響,她越聽越想砍死平王這個渣男,剛剛睜眼的時候也沒控制住,也不知道平王會不會發現她崩人設了……
飛快眨了眨眼,酒月趕緊做補救工作,然而抬頭卻只看到平王滿意的表情。
酒月:“?”
平王也給出了回應:“不錯,阿月,只要做掉他,我們的未來,就沒有絆腳石了。”
酒月:“……”
嘶。
莫非司馬青真是什么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