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肯定是在詐自己!
羅克希中將的計劃完美無缺,而且他們盟軍和內斗的帝國不同,而是鐵板一塊。
帝國的特工怎么可能打聽到他們此次的狙殺計劃!
所以,他肯定是在詐自己沒錯!
威爾心頭不斷說服著自己,哪怕他也知道,約翰·馬斯洛能出現在史東村,本身就代表了很多東西。
但他不敢去想,也不能去細想。
這次計劃可以失敗,但絕不能從他身上出現差錯。
因此他當即深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否決道: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裝傻么?有趣的回答。
只可惜,對于聰明絕頂的本準尉來說,你的反抗毫無意義。
盟軍的這筆軍費,我搶定了,上帝也攔不住我,我說的!
約翰心頭冷笑,他此時已經看穿了一切,連帶著威爾少校心底最后的倔強。
不過他也知道,面對這種牙關緊咬的家伙,一昧的逼迫,反而很難讓對方說出真相。
他得通過轉換話題,比如嘲諷對方的長官等方式。
來嘗試激怒對方,直到對方理智被情緒左右,下意識露出破綻的時候,再拋出最后的炸彈。
屆時,他才能讓對方徹底絕望,從而讓對方乖乖說出他想知道的黃金的下落。
因此他也沒有繼續逼問,而是忽然轉換話題笑著開口道:
“說起來,我本人對你們第五軍團還是蠻感興趣的,畢竟,你們雖然名義上受那位奧爾科上將統帥,但實際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真正的指揮權卻在維多利亞王國的那位羅克希中將手上,對吧?”
“王國的啟明星,算無遺策的軍神,維多利亞王國的最強智囊,嘖嘖,真是好大的名氣,簡直就是我這種底層指揮官只能仰望的存在。”
“但只可惜,被你們稱作算無遺策的啟明星女士,似乎也不想傳聞中的那么完美。”
“畢竟,你們這次所安排的任務,不還是輕輕松松地被我破解了么?”
“身為少校的你,如今已經被我們忠誠而又無畏的魔導兵俘虜,哦,順帶著還有你那幫可憐的部下們,此時在爆破魔法下,估計也已經死的連骨灰都不剩了。”
“而這些慘痛的事實,都源于你們那位啟明星女士的愚蠢,源于你們士兵的無能,源于你們盟軍試圖對抗偉大的帝國。”
“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不是嗎?”
“閉嘴!你這該死的帝國狗懂什么!你也配提啟明星女士的……”
聽到約翰如此公然貶低自己崇拜的長官,威爾頓時再也無法忍受,當即便咆哮著試圖站起身咬死這該死的帝國走狗。
只是還沒等他行動,一柄黑色的槍托便帶著勁風,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臉上。
“嘭!”
猛烈的撞擊瞬間便將他的牙齒砸斷,慘白的牙齒混合著猩紅的血液,在空中帶出一道完美的弧線,而后落在冒出青芽的草地上。
劇痛席卷威爾的大腦,被情緒左右的理智也在暴力的刺激下頃刻回歸,進而演變成強烈的后悔。
只是還沒等他下意識蜷縮起身體,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打擊時。
下一秒,傳入他耳畔的卻是約翰略有些無奈的聲音:
“停下吧,霍克,咱們這位盟軍少校被炸掉了一條胳膊已經夠慘的了,就別讓他承受更多痛苦了,要是傳出去的話,我們帝**豈不是要成了凌虐俘虜的垃圾軍隊?這種有辱帝國榮耀的事情可不能干!”
“這位盟軍的少校先生你也是,正好好的怎么就拿自己的牙齒撞我們士兵的槍柄呢,還把自己的牙齒給撞壞了,這下看的我都覺得有些痛了!”
“不過你放心,我們帝**可都是非常寬宏大量的,你都慘成這樣了,我們肯定不會跟你要魔導槍的修理費的。”
“霍克,你還在那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把人給扶起來,讓人家尊貴的盟軍少校躺在地上,你說說,這像話嘛!”
“是,約翰隊長!”
霍克強忍著笑意,朝著約翰敬了一個軍禮。
隨后在威爾那憤恨中夾雜著恐懼的目光下,他皮笑肉不笑地將手伸到了這名不知死活,居然敢開口辱罵約翰準尉的俘虜頭頂。
接著無視了對方的慘嚎,強行拽著對方的頭發,筋肉虬結的手臂在用力下,竟將對方給硬生生地從地上拎了起來。
事實上,要不是約翰準尉剛剛開口制止他,霍克絕對會讓這個試圖辱罵他們14小隊精神信仰的混球,好好見識下真正的帝國鐵拳的滋味。
當然,他這么干算是輕的了。
畢竟,如果換做是最為崇拜約翰準尉的溫蒂副隊長的話。
估計還沒等這蠢貨把話說完,暴怒的副隊長絕對會第一時間打爆對方的腦袋。
果然,自己還是得跟副隊長好好學習學習才行!
自己的馬斯洛精神還是太不純粹了,必須要好好反省!
霍克心頭暗暗反思自己道。
這下,怕是有點痛哦!
看著被霍克拽著頭發給生生拎起來的威爾,隱約聽見頭發爆裂聲響的約翰,忍不住感到牙花子有些發酸。
但面對著一臉忠誠注視著自己,仿佛在說‘隊長,我干的不錯吧’的霍克。
他也不好說什么,只能干笑著朝這位搞事能力不下于溫蒂的優秀成員點了點頭,同時默默把對方列為干擾自己退休計劃的心腹大患排行榜中的第二名。
稍稍整理思緒后,約翰便把目光調轉到了此時正忍氣吞聲,目光滿是憤恨注視著自己的威爾身上。
他輕咳了兩聲,接著便佯裝痛心地開口道:
“唉,少校先生,你說你這是何必呢,雖然我也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但事實不都已經擺在你面前了嘛,何必苦苦掙扎呢,乖乖說出實情,然后在我們的護送下去享受俘虜應有的福利待遇,它難道不好么?”
享受俘虜待遇?
呵,如果我沒了價值的話,你們這幫該死的帝國狗怕是會直接送我見上帝吧!
更何況,要是真說了,那本少校豈不是要成為泄露任務計劃的叛徒?
到時候,除了臣服你們那該死的帝國,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你這么明顯的陰謀詭計,也想讓偉大的威爾少校上當?
做你的夢去吧!
威爾心頭冷笑,他已經看穿了面前這幫該死的帝國狗究竟些什么貨色,心頭自然明白,死守秘密才是自己真正的生路。
不過考慮到這些帝國狗不擇手段的風格,怒罵只會讓自己挨揍,根本討不了好后。
他便強忍著憤怒,用因為缺少了門牙,說話而有些漏風的嘴巴開口道:
“我說了,我不知道,我只是帶著士兵試圖和部隊匯合,根本不明白你在說些什么。”
“最后,我要求按照國際對俘虜條案,得到應有的俘虜的待遇!”
說完,威爾還滿臉憤恨地看了眼霍克,似乎想要把這名剛剛毆打他的士兵模樣給烙印在腦海里,打算事后找機會報復回來似的。
這家伙的嘴是真硬啊,都這么慘了,還是一點消息都不說。
看來要是自己不給他上點真東西,好讓他死心的話,他怕是不會說出黃金的下落了。
意識到自己很難通過審問從這家伙口中打聽出‘黃金’被藏在哪兒后,約翰也沒了審訊對方的心思。
而是在威爾疑惑的目光中,無視了對方,轉而坐在椅子上閉目沉思起來,同時有規律地用右手食指不斷敲擊在膝蓋處,不斷發出‘叩,叩’般的細微敲打聲。
一時間,整個帳篷內,除了對方制造出的詭異敲擊聲外,竟再無任何雜音。
這種怪異的景象,讓威爾一時間有些摸不清,這可惡的帝國狗到底在搞什么飛機。
而聽著對方那有規律,卻又莫名帶著壓迫感,宛如死神在步步逼近的敲擊聲。
在周圍一種帝國士兵們那毫不遮掩的,或看待將死之人般的嘲諷,或對無知之人嘆息般的憐憫目光。
這種壓抑的氛圍下,一抹難以言喻的恐慌,開始不斷在威爾心頭生長蔓延。
強烈的壓抑,讓他竟隱約產生出了仿佛快要窒息的錯覺。
不會吧,這幫畜生不會真的要無視俘虜條案,打算強行殺了自己吧?
帝**都這么不講規矩的嗎?
可,可是自己執行的也是暗殺計劃,并不是正面作戰。
而且也不肯透露出與任務相關情報。
如果是這樣的俘虜,那么對方按照對特工法案,將其就地槍決的話,即使套用在國際戰爭法上,那也是找不出任何毛病的。
所以,自己真的要死了?
這一刻,威爾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和恐懼。
然而就在他快要抵抗不住這種無聲的酷刑,打算嘗試配合著和對方繼續溝通一下,好換取活命的機會時。
一直輕叩食指的約翰,卻忽然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整個人也緩緩睜開雙眼。
接著對方先是看了看手上的手表,隨后便在威爾膽寒的目光下自言自語道:
“仔細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吧?”
時間差不多?
所以,這畜生是真打算送自己上路了?
別啊,你他媽倒是再問我一句啊!
我保證這次會十分配合的好嗎,求你了,我還不想死啊!
威爾心頭滿是絕望,但看著‘不為所動’,仿佛已經下定決心要處死自己的約翰。
在求生本能的催動下,他急忙就要張口主動吐露情報:
“等等,我愿……”
“嘩啦!”
然而沒等嘗試求生的威爾把話說完,伴隨著布簾被人猛地拉開。
緊接著,一高一矮兩道身影便從帳篷外走入。
為首的是名有著栗色頭發,面容可愛,但卻穿著帝國制服的女兵。
但此時對方臉上洋溢著一抹讓人有些發寒的微笑。
很符合威爾對帝國那該死的惡魔軍團成員的刻板印象。
然而在威爾的目光看到對方身后那名,不斷朝著約翰點頭哈腰,極盡諂媚的身影。
看著對方那和邁卡男爵近乎一個模子般的長相后。
他的腦子就仿佛被該死的魔導兵給用爆破魔法轟炸了一般。
所有的理智和堅持,在這一刻,瞬間便煙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則是前所未有的明悟和憤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