擴音器里錄下的話播放完,葉初棠就將其收進了空間。
祁宴舟立刻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阿棠,你沒事吧?”
葉初棠搖了搖,將懸在黑洞上空的半只腳收了回來。
“沒事,就是有點被嚇到。”
祁宴舟總聽說“鬼盜”偷竊時,經常整個房子都會陷入地下。
他不敢想象,覺得有些夸大其詞。
如今親眼見到,才深覺震撼。
所以他對葉初棠被嚇到,一點也沒多想。
因為在整個院子地陷的瞬間,他也被嚇了一跳。
“幸好‘鬼盜’不是我們的敵人。”
不然頃刻間就能讓他灰飛煙滅!
葉初棠要使用土系異能,不好分心,沒有回應祁宴舟。
巨大的黑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黃色的泥土填滿。
平平整整。
但青石板沒了,財物沒了,御林軍也沒了。
傻眼的德公公回神,怒吼道:“來人,快挖!”
他明知道是徒勞,但得做點什么。
守在府外的御林軍立刻涌入辰王府,紛紛用腰間的佩劍挖泥土。
工具不稱手,挖掘就像鬧笑話。
德公公看著一群蠢貨,氣得眼前發黑,“趕緊去找鐵鍬和鋤頭!”
剛說完,一個御林軍的人頭就從土里冒了出來。
他被泥糊了滿臉,頭上都是土,看不清樣貌。
緊接著,地上又冒出了很多人頭。
御林軍統領清點了一下,五十三人,和掉落的御林軍人數一樣。
他走到祁宴舟面前,說道:“祁公子,府內的鐵鍬和鋤頭在哪里?”
必須快點將人挖出來,不然泥土一直擠壓胸膛,會沒命。
祁宴舟平時不接觸這些用具,還真不知道放在哪里。
“大人得去問府里的下人。”
說完,他不再理會財物被盜一事,將祁家人叫去正廳商量采買之事。
祁家人已經知道流放意味著吃苦受累。
流放的路徑是固定的。
除了去每個州郡報備領補給之外,一般都是走小道,偶爾還要翻山越嶺。
所以,就算有錢,也沒辦法一路買吃的。
得準備鍋碗瓢盆,米面油調料等,自己做飯吃。
若是不想做,那就吃官差發放的窩窩頭。
餓不死,但難吃得想死。
而且路途遙遠,條件艱苦,容易生病。
所以,還得準備一些常用的藥材。
祁家人養尊處優慣了,壓根就不知道如何過日子。
葉初棠這個“鄉野村婦”就給他們列了一個購物清單。
密密麻麻的兩頁紙,看得眼睛疼。
“你們不知道該如何挑這些東西,我去買吧。”
這話一出,蘇姨娘率先贊成。
“夫人在鄉下長大,最適合去買流放所需的東西了。”
誰去買東西就意味著誰出銀子。
在她看來,葉初棠銀票多,自然該她負責一家人的開銷。
葉初棠沒意見,但她也不會當冤大頭。
“購買的東西都是大家會用到的,所需的費用就按人頭均攤。”
蘇姨娘蹙眉,“一家人有必要算得這么清楚?”
“姨娘說得沒錯,一家人不該算得太清楚,那這些東西就由你買了吧。”
“不行!”
葉初棠嘲弄地笑出聲,“敢情姨娘只是想貪便宜啊。”
蘇姨娘被譏諷得臉頰發燙。
“我沒想貪便宜,就是覺得均攤對我們三個妾室不公平。”
因規制問題,妾室和庶出佩戴的首飾,完全和兩老以及一對新人沒法比。
她的首飾本來就少,均攤買東西的費用,也太虧了。
葉初棠看著斤斤計較的蘇姨娘,一臉沒所謂地說道:“你不想給就不給吧。”
蘇姨娘懷疑地看著好話說的葉初棠,覺得她在挖坑。
“真不用給?”
“不想給就不給,還有誰不想均攤?”
高姨娘雖然沒怎么和葉初棠接觸過,但清楚她不是吃虧的人。
所以她沒吭聲。
許姨娘問道:“夫人,若不均攤費用,是不是以后就不能用購買的那些東西?”
葉初棠點了點頭。
“當然,若要用就租,若想吃用這些工具煮的飯,就得買。”
這話一出,蘇姨娘警惕地問道:“租多少?買又多少?”
“那得看你租什么,若只是鍋碗,不貴,一次十文,若要用米面之類的,至少是市價的三倍。”
“你……你也太黑心了吧?”
“你可以不買,我不會強買強賣。”
高姨娘的兒子祁云安插了一句。
“荒山野嶺什么都沒有,能買到東西就不錯了,三倍的價格一點也不貴。”
蘇姨娘嘟囔道:“那我自己在京城買一些帶上,不就好了。”
她覺得自己和女兒兩人吃不了多少,均攤不劃算。
先買一點,每到一個州郡,去補貨就行。
葉初棠巴不得少做幾個人的飯。
“也行,等我采買完,你需要什么就自己去買。”
說完,她問許姨娘和高姨娘。
“你們呢?”
高姨娘問道:“夫人,我們身上的行頭不值多少銀子,肯定負擔不了一路的開銷,若花完了,是不是就只能吃官差發的窩窩頭?”
“當然不是,只要勤快點,多做事,吃的就有保障。”
這話讓高姨娘和許姨娘放了心。
祁老夫人將身上的首飾都交給葉初棠。
有她的,也有老爺子的。
“棠兒,以后祁家就由你當家了。”
許姨娘猶豫了一會,也將身上所有的首飾交給了葉初棠。
“夫人,將這些都當了吧,銀子更好用。”
她之前是側妃,身上的首飾不少,也挺貴重,少說也能值兩千兩。
若不交給葉初棠,也足夠她和兒子省吃儉用抵達天山郡。
但她是聰明人,知道和嫡系離心不明智。
祁鶴安有樣學樣。
他將金冠、玉佩和寶石腰帶都給了葉初棠。
“我就這些,二嫂可別嫌棄。”
其實他還在衣裳里藏了幾張銀票傍身,以備不時之需。
葉初棠接受了許姨娘母子的東西。
“只要你們母子老老實實,勤勤懇懇,我和阿舟會護你們周全。”
說完,她看向高姨娘。
“姨娘決定好了嗎?”
高姨娘沉默片刻后,點頭。
“我和蘇姐姐一樣,想自己購買流放的東西。”
她很清楚,皇帝不可能放過祁家。
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沒命了,與其摳摳搜搜地過苦日子,倒不如先享受。
若有幸躲過追殺,老爺肯定不會不管他們母子。
一家人商量好之后,就開始用午膳。
因辰王府出了事,廣聚軒的小二被御林軍攔在了門外,菜都不讓送。
葉初棠簡單吃了兩口,就在四個御林軍的看管下,出了辰王府。
在古代,成婚一個月之內,新人都得穿大紅色。
一襲紅衣的葉初棠,格外惹人眼,一路都能聽到各種議論聲。
“葉姑娘也太可憐了,一天‘辰王妃’的福都沒享受,就要陪祁家去流放吃苦。”
“聽說是她自愿的,真是有情有義!”
“祁家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流放這一路啊,葉姑娘怕是要受累了。”
“哎,辰……祁公子和葉姑娘一心為百姓,怎么就沒好報呢?”
葉初棠聽著百姓的議論,去了車馬行。
她買了一個板車拉貨,讓店家進行了加固,又買了一頭最強壯的驢。
負責押送流放的官差會用板車拉貨,祁家是自請流放,用上板車也不算壞規矩。
葉初棠牽著驢,去了杏林堂,買了一些平常會用到的藥。
林掌柜死活沒要銀子,還送了她一些內外傷藥,以及一根百年人參,關鍵時刻保命用。
“祁夫人,珍重!”
葉初棠對上林掌柜不舍的雙眸,灑脫地擺了擺手。
“有緣再會。”
說完,她去了斜對面的糧油店。
米面油囤了半個月的用量,各種調料也備了一些。
她又去了干貨店,菜市場,鐵匠鋪,成衣店,農具店,菜市場,水果攤……
板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堆滿了東西。
葉初棠對了下清單,該買的東西都買了。
回辰王府的途中,她又去了點心鋪子。
然后聽到了一個大消息。
“還以為皇上不會對尚書府有動作,沒想到突然就抄家流放了。”
“勾結皇子,私藏糧草和兵器,皇上怎么可能會放過葉靖川。”
“葉靖川垮了,那兩位皇子呢?怎么沒聽到什么風聲?”
“最有機會坐皇位的就是太子和二皇子,皇帝要靠他們制衡朝堂,當然不會會動他們。”
“葉家沒有被抄家滅族,只判了流放,應該是葉靖川替兩位皇子背鍋的結果。”
葉初棠付完買點心的銀子,從鋪子出來,問在門口議論的幾人。
“勞煩問一下,葉家被流放到哪里?”
幾人認出葉初棠,連忙說道:“西北,臨州城。”
臨州城是西北的邊塞,長年戰亂,環境和天山郡天差地別。
葉初棠知道,皇帝安排葉靖川一同流放西北,是想讓他對付祁家人。
“多謝!”
說完,她去了隔壁的酒樓,預訂了一大桌佳肴。
好巧不巧,又聽到了一個大消息。
“安王一家被幽禁在定州,這輩子也算完了。”
“皇上對胞弟還是手下留情了,管吃管喝,只是不得自由而已。”
“就是,被判監一年的兒子和女兒,也一同去定州,算得上免罪了。”
“去西北得途經定州,祁家和趙家會不會一路同行?”
聽到這,葉初棠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皇帝這么安排,就是為了借趙明旭的手滅掉祁家。
不管成功還是失敗,狗皇帝都能美美隱身!
葉初棠已經能想象流放路上會有多“熱鬧”了。
“掌柜,飯菜酉時半送去辰王府。”
說完,她付賬離開。
回到辰王府,葉初棠將驢牽到馬廄,喂了點草料后,來到前院。
埋在土里的御林軍已經被挖了出來。
前院留下了一個個坑洞。
因不用再看管財物,御林軍撤走了不少。
辰王府賣了身的下人,也都安排好了去處。
有錢的,花雙倍的銀子給自己贖身,離開了辰王府。
沒錢的,會被送到其他官員的府邸當下人。
葉初棠將采買的賬單遞給祁宴舟。
“這是明細,讓大家都看看。”
她買的日常生活用品基本都是頂配,價格不便宜,花了將近三百兩。
點心和預訂的一桌飯菜,她自掏腰包花了一百多兩。
離京前,總得吃一頓好的。
祁宴舟沒看明細,遞給了許姨娘。
許姨娘沒有接,恭敬地說道:“夫人當家,一切用度皆由夫人定奪。”
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自然不會做惹人厭的事。
葉初棠見許姨娘這么識時務,收回明細。
沒人知道她買了多少東西,就不會有人懷疑消耗的數量對不上。
空間里備的那些吃食,也就能發揮用處了。
當然,數量的出入不能太大。
不然以祁宴舟的敏銳,肯定能看出來。
她打了個哈欠,“逛的有些累,我去休息一下。”
蘇姨娘連忙叫住葉初棠,“夫人,我能看看采購明細嗎?”
她想知道需要買哪些東西,價錢如何,參考一下。
葉初棠看出蘇姨娘的小心思,送給她兩個字。
“不能!”
說完,她看了祁宴舟一眼,進了東偏廳。
蘇姨娘撇了撇嘴,“不看就不看!”
說完,她就在御林軍的看管下,去采買了。
祁宴舟看出葉初棠有話要說,對著她的背影說道:“阿棠,我有事和你說。”
“進來說吧。”
葉初棠靠在拔步床的床頭,祁宴舟坐下床邊,幫她捏腿按摩。
她舒服得閉上眼睛,將聽到的兩個消息說給祁宴舟聽。
祁宴舟不輕不重地按著腿。
“阿棠,你放心,不管有多少變故,都在掌控之中。”
“我信你,但有孕的事怕是瞞不了多久。”
一旦懷孕的事被皇帝知曉,她這個“內應”就得不到內幕消息了。
“瞞不了就不瞞,你能更輕松一些,躺下睡吧。”
葉初棠有孕后,困意來得很快。
她“嗯”了一聲,躺下。
“別按了,我的腿不累,你去他們說一聲,該收拾行李了。”
“好,你睡吧,用膳時叫你。”
葉初棠這一覺就睡了半個時辰。
醒來時,剛好撞見蘇姨娘采買回來。
她大包小包的,被重物壓得步履蹣跚,氣喘吁吁的。
精致的衣裳也換成了粗布麻衣,快被汗水濕透了。
“瑤兒,快來幫忙。”
祁靜瑤看著狼狽不堪的蘇姨娘,嫌棄地蹙眉,不情不愿地接過她身上的包袱。
“娘,您買的什么,怎么這么重?”
“鍋碗和吃食,我買了半個月的量。”
“這么重,我們背上之后還能走動路嗎?你怎么沒有買頭驢?”
驢不貴,只需要三五兩銀子。
蘇姨娘也想買,但御林軍不讓。
說能讓祁家買一頭驢拉貨,已經是圣上開恩了。
“瑤兒,娘身份卑微,不配買驢。”
祁靜瑤不高興地撇撇嘴,“那也該買個小推車呀,比背著省事。”
蘇姨娘懊惱地敲了下腦袋。
“忘了,娘這就去買。”
御林軍卻說道:“你不能再出門了,祁家還剩最后一次出門的機會。”
聽到這話,高姨娘說道:“我去!”
她還沒采買呢!
蘇姨娘連忙給高姨娘塞了一粒碎銀子。
“妹妹,給我帶個小推車回來,麻煩了。”
她雖然對物價沒什么概念,但木頭小推車是普通生活工具,肯定不貴。
高姨娘看著手上的碎銀,直白地說道:“少了。”
“肯定不少,小推車最多三百文,這塊碎銀最少能值五百文。”
“五兩,我幫姐姐將小推車回來。”
蘇姨娘氣得瞪大眼睛,“五兩?你訛人呢!”
高姨娘就是在訛錢。
手里的錢越多,流放路上就過得越好。
“不愿意就算了。”
蘇姨娘見高姨娘轉身就走,氣呼呼地叫住她。
“不就是五兩銀子嗎?我給!”
高姨娘拿著銀子,高高興興地去采買。
酉時過半。
酒樓準時來送餐,總共十個招牌菜,色香味俱全。
小二剛走,廣聚軒也來送菜的。
因中午的菜沒能送進來,下午就送了四個菜。
滿滿一大桌子。
葉初棠招呼祁家兩老和祁宴舟坐下。
三人落座后,她打算喊許姨娘和祁鶴安。
結果滿身汗臭味的蘇姨娘就先一步拉著祁靜瑤坐下。
她貪婪地看著桌上的菜,“還是酒樓做的菜更香,光聞著就食欲大增。”
祁云安見蘇姨娘要動筷子,連忙提醒道:“我娘還沒回來。”
蘇姨娘想到被訛走的五兩銀子,沒好氣地冷哼一聲。
“她腿腳慢,總不能讓所有人等她,菜涼了就不好吃了,對吧,老爺?”
祁老爺子冷眼看著蘇姨娘,呵斥道:“和瑤兒下桌去!”
“老爺,妾身又沒說錯,您沖妾身發火做什么?”
蘇姨娘委屈巴巴地說完,看向葉初棠。
“夫人,誰知道高姨娘以什么時候回來,總不能一直等她吧?”
葉初棠嘲弄地看著蘇姨娘。
“吃飯的人都到齊了,我們當然不會等。”
說完,她看向許姨娘,“姨娘,和三弟過來坐。”
許姨娘知道這桌子菜不便宜,也知道她沒打算邀請蘇姨娘和高姨娘吃。
她故意說道:“夫人沒必要如此破費。”
言外之意,蘇姨娘和高姨娘沒掏錢,沒資格吃。
葉初棠笑著道:“離京前的最后一頓,破費是應該的。”
祁老夫人贊同地點頭。
“棠兒說得沒錯,就當是送行飯了。”
說完,她看向臉色難看的蘇姨娘。
“蘇氏,你若想吃,就攤銀子,如今的祁家,容不下吃白食的。”
蘇姨娘知道這桌不便宜,若是攤銀子,怕是得三十兩。
她舍不得掏錢。
于是臉色鐵青地拉著女兒祁靜瑤起身離開。
不吃就不吃,沒什么大不了的,廚房馬上就送吃的來了。
祁云安一臉尷尬,繃著臉離開了正廳。
葉初棠見礙眼的人都離開了,笑著道:“快趁熱吃。”
他們剛動筷子,高姨娘就一手推著一個小推車,回來了。
這時,廚房的飯菜也做好了。
四個人吃五菜一湯,倒也吃得還不錯。
飽餐一頓后。
葉初棠說道:“這桌菜是我自掏腰包買的,沒動家里的銀子。”
解釋這一句,是不想被誤會亂花錢。
祁老夫人嗔了葉初棠一眼,“這菜我們都吃了,怎么能讓你花錢。”
祁宴舟附和了一句。
“阿棠,家里的銀子你盡管花,沒了我來想辦法。”
葉初棠點頭,“好,行李收拾好了嗎?”
“都收拾好了。”
辰王府值錢的東西被抄了,只要有點價值的,御林軍都不讓帶走。
所以祁家人也就收拾了一些衣裳和鞋。
御林軍還不讓多帶,怕他們拿去變賣換銀子。
一季兩套不說,還得選舊的。
東西雖然不多,但因有冬日的厚衣裳,每個人都是一個鼓鼓的包袱。
祁宴舟說道:“阿棠,你的衣裳只有夏季的,等天氣轉涼,再給你買新的。”
葉初棠點了點頭,“好,我給大家買了些粗布外衣。”
流放的一路,不能穿得太過華麗,不然容易被賊匪盯上。
她從板車里取來粗布衣裳,分發給五人。
“今日早點休息,養精蓄銳。”
天將黑,祁家的人就都睡下了。
葉初棠睡了一覺醒來,將東偏廳的五人扎暈,離開了辰王府。
她去了一趟皇家的避暑山莊,取走養得肥肥胖胖的冰蛭。
又在皇宮逛了一圈,在御膳房收了為數不多的菜。
然后將太醫院剛補的藥材拿了個精光。
回到辰王府后,葉初棠去了冰窖。
因為寒蟬,冰窖的冰塊化得差不多了。
她找到寒蟬后,將寒蟬和冰蛭一起放回了空間里的中藥房。
完好的冰塊也被她收進空間。
最后,她將今日埋在地下的財物也都收了起來。
葉初棠躺在拔步床上,進了空間。
功德值增長的速度慢了很多,說明江南的瘟疫控制住了。
她將辰王府的金銀財寶歸整好,出空間繼續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葉初棠被逐漸逼近的腳步聲驚醒。
一根細長的竹筒從兩片床幔之間伸進來。
白色的煙霧從竹筒的洞口冒出。
是迷香。
葉初棠猜到有人會打她銀子的主意,近幾日都比較警惕。
今夜,終于等到人了。
她迅速堵住冒煙的洞口,抬腳將人踢飛。
“啊!”
女人的慘叫傳來。
葉初棠愣了一下,撥開床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