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對玉筆很是愛不釋手,就是晚上睡覺,也舍不得放下。
她將畫筆抱在懷里,“靈兒姐姐,偶很喜歡,能不能明日再放起來?”
“當然可以,只是,小姐,要不,您將它放到床頭?抱在懷里,萬一壞了怎么辦?”
昭昭眨眨眼睛,依依不舍的將筆遞給了丫鬟。
靈兒將毛筆,放到了床頭。
“奴婢給您放到這里,您一睜眼就能看見。”
昭昭對著靈兒甜甜的一笑,“謝謝靈兒姐姐。”
“都是奴婢應該做的,小姐快睡吧。”
靈兒給昭昭掖好被角,只留下一盞燭火,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閉著眼睛的昭昭,一下子就將眼睛睜了開來。
她從床上爬起來,小心翼翼的將玉筆抱到懷里,這才縮進被子里睡著了。
忽然,一道白光閃過,昭昭懷里的筆,不見了。
同時,睡在昭昭床側的兩只貓也一同不見了。
此刻,昭昭的空間里,小黑和小白,都睡眼蒙蒙的打量著四周。
在靈泉水滴下來的地方,憑空出現了一座綠色的山。
靈泉水流到山上,再從山上流下來,在地上積成了一個小水洼。
隨著靈泉水的越來越多,小水洼變成了一個小水潭。
不久,小水潭又變成了大水潭。
潭里莫名的出現了幾條筷子粗細的小魚,在水底下游來游去。
而水潭也停止了變大,水潭邊,也開始長出一些植株。
因為山的緣故,昭昭的空間比以前變得大了一些。
空間里的霧,也薄了一點。
這些變化,熟睡的昭昭,一點都不知道。
第二日,昭昭不用丫鬟進來喊,就醒了。
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又伸了一個懶腰。
咦,小黑和小白去哪里了?
昭昭奇怪的掀開被子查看。
現在天氣還比較冷,兩只貓咪都是昭昭起了才會醒。
這還是第一次,兩只都醒這么早。
昭昭將被子找了一個遍,沒有發現小黑和小白,她歪著腦袋還很奇怪。
她忽然看見床頭的匣子,對了,她的玉筆呢?
昭昭再次掀開被子尋找,沒有,床上找遍了都沒有!
難道是掉到床下去了?
昭昭下了床,撅著屁股鉆到床底下去找。
靈兒敲了敲門,“小姐,您起來了嗎?”
里面沒有回應,靈兒以為昭昭還在睡懶覺。
她推開門,“小姐,奴婢進來了哦。”
靈兒一邊說,一邊走到床邊,只見被子被揉成一坨,堆在一角。
床上哪里還有昭昭的身影。
靈兒慌了。
她剛才出去的時候,小姐都還在睡覺。
她不過是去洗漱,小姐怎么就不見了。
“小姐,你在哪里?”靈兒嚇得哭出來。
“咚!”
靈兒聽見一個奇怪的聲音,她停下了抽泣。
可是,聲音又沒有了。
靈兒在房間里四下里尋找了一下,屋里并沒有其他的人。
靈兒不死心的將被子扯開,“小姐,你快出來吧,奴婢認輸,你快出來。”
靈兒以為是昭昭頑皮,和她躲迷藏玩。
“咚咚!”
這次傳來兩聲聲音,靈兒聽得真切,是從床底下傳來的。
她急忙趴下去看,只見昭昭正撅著屁股往外爬。
她急忙伸手將昭昭往外面拉,“我的好小姐,你怎么跑到床底下去了?”
昭昭被拉了出來,臉上灰一道白一道,她吐出嘴里的灰,“呸,好臟!”
靈兒將昭昭抱到椅子上,又跑去拿來布巾給昭昭擦臉。
最后,拿來了漱口杯,讓昭昭漱口。
昭昭漱了口,這才長出一口氣。
床底下黑漆漆的,她爬進去半天才適應里面的光亮。
她摸索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丟失的玉筆。
她正準備退出來,發現自己被卡住了。
她聽見靈兒說話,她剛想開口,卻吃了一嘴灰。
最后,她只有用腦袋敲床,才被靈兒拉了出來。
靈兒看昭昭的衣裳已經臟得不行,腦袋上也弄上了灰塵。
她抱起昭昭走去耳房,吩咐人拎熱水過來。
“小姐,您沒事怎么跑到床底下去了?害得奴婢一陣好找。”
“床底下又小又窄,還臟,下次您可不要再鉆下去了。”
靈兒一邊給昭昭洗澡,一邊勸說。
剛才,真是把她給嚇壞了。
昭昭一邊玩著水,一邊點頭。
她再也不會鉆床底下了,她可不想再丟一次臉,被卡住出不來。
好不容易等昭昭收拾妥當,出門上學去了。
靈兒這才開始收拾屋里,她看見床頭的匣子,想到昨日老夫人說了這個筆很貴重,要收妥當。
她拿著匣子走到專門為昭昭準備的庫房,將匣子放到了架子上,然后將門鎖了起來。
今日,依舊是裴子樺送昭昭去上學。
昭昭盯著二哥,臉上全是好奇。
“二鍋鍋,你也跟昭昭一樣,要上學堂了嗎?”
裴子樺愣了一下,點頭,“對,二哥也上學堂。”
昭昭的小腦袋一歪,“可是,二鍋鍋,你送了昭昭以后,你就遲到了。”
“到時候,夫子會罰你的!昭昭不想二鍋鍋被罰。”
裴子樺輕輕的掐了一下昭昭的小臉,“夫子不會罰二哥的。”
“為什么呢?三鍋鍋說遲到了就要被罰!”
昭昭的大眼睛轉了轉,“哦,昭昭明白了!”
裴子樺被勾起了興趣,“你明白了什么?”
“二鍋鍋一定是……是花、生!所以,夫子不罰你!”
花生?裴子樺愣住,這是什么邏輯?
昭昭看裴子樺的表情,她小大人一樣,拍了拍裴子樺的胳膊。
“二鍋鍋做了花生,不能驕傲哦,要不然,夫子會傷心的。”
裴子樺十分困難的開口,“昭昭是不是想說,得意門生?”
昭昭愣了一下,不是花生嗎?
她記得三鍋鍋就是這么說的啊?
她當時還想,夫子看二鍋鍋是好吃的嗎?
裴子樺忍不住唇角微微一勾,他伸手摸了摸昭昭的腦袋。
“得意門生,是指夫子教的有出息的學子,不是花生,一定是你三哥亂教你。”
昭昭咧開嘴,嘻嘻的笑。
“昭昭也要成為,嗯,得意門生!對,成為夫子的得意門生!”
裴子樺欣慰的一笑。
“昨日,長公主送給你玉筆,她一定也是希望,你能成為女學的得意門生。”
昭昭的笑容,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