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難怪你不來找我，原來七根手指頭給你帶了饅頭啊！”

虎牙妹突然跑進來，指著我口里的饅頭大叫道。

“瑪德，早晚被你這張嘴害死。”

斷指走進來，無奈地吐槽道。

“你懂什么，就允許你對他好，我就不能？”

虎牙妹像變魔法一樣，冷不丁塞給我兩個大饅頭。

斷指皺了皺眉，“肯定有毒，你別吃，這個瘋婆子沒安好心。”

“有泥馬的毒，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二人一言不合又開罵了。

“……”

我無語。

但還是和矮子三兩口就把白面饅頭給吃了。

有毒又怎么樣？

死也要當飽死鬼。

再者，我都慘成這樣了，他們還能圖我啥？

“大哥大姐，別吵了，你們都是好人，我謝謝你們，還是留點體力沖業績吧。我不想住在這里，也不想每天餓肚子。”

我用力拉開勢同水火的二人，語氣特別冷靜地勸說道。

“……還是你最清醒。”

斷指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往鋪位走去。

“喂，想不想回家？”

虎牙妹拉著我手，輕聲問道。

嗯？

我不敢應話，怕隔墻有耳。

“不敢跑？呵，就知道你怕死。”

虎牙妹陰陽怪氣地笑著，讓人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這時，其他豬仔也進來了。

她便松開我的手，走回床鋪躺下休息。

“呦，虎牙妹又想搞新來的處男了啊！”

幾個油膩老男人壞笑著打趣道。

“搞泥馬，老屁眼。”

虎牙妹出口成臟，以至于我都聽習慣了。

“你們兩個未成年吧？可得捂緊褲腰帶，別被虎牙妹占了便宜呦！”

老男人“好心”提醒道。

“占泥馬的便宜，信不信等你睡了，老子咬掉你的雞尻子。”

虎牙妹坐起身，惡狠狠地怒罵道。

在我看來，完全就是一只小野貓在惡龍咆哮。

“怕了怕了，我投降。”

老男人摸了摸褲襠，不再搭話。

其他人笑作一團，都見怪不怪了。

聽斷指男說，虎牙妹半年前被“男朋友”騙過來后，因為模樣清秀，身材性感，所以被十幾個人當場給輪了。

自那以后，就開始有點精神失常。

加之狗推里基本上是男人，她有點瘋癲又賣不出高價格，就只能留在電詐園區混日子了。

平時完不成業績，狗腿子就干她。

完成業績，就是豬仔免費干她。

她的存在，似乎就是一個任由禽獸發泄的抽水馬桶。

由于在這吃不飽睡不好，又天天被玩弄，身材較好的她已瘦成紙片人。

“五哥，你覺得斷指和虎牙是不是好人？”

翌日。

上班路上，矮子走在旁邊輕聲問我。

“這里沒有好人，我們誰也不能信。不過我覺得虎牙妹看著雖癲，但她并不傻。”

我壓低聲音，看了一眼身后，害怕虎牙妹突然冒出來嚇我。

每天睜開眼就看到一張披頭散發的臉在盯著我看，真是太可怖了。

“五哥，現在我誰也不信，就信你。等我回國了，我一定要殺呂順全家。”

“今天先開單，其它的別去想。首先我們得想盡辦法活下去，然后才有機會報仇。”

我搭著矮子肩膀，往二樓走去。

“小五，這是你今天的任務，把名單上的電話都打一遍，然后再篩選出肥豬加為好友。”

我們這一組的組長阿玉，拿著居民信息簿，扭著翹臀走過來道。

“知道了。”

我接過名單，面無表情地在工位上坐下。

“給你。”

剛坐下，前排的虎牙妹就從桌下遞過來一個煮雞蛋。

“……”

我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她從哪順來的食物，今天早上不是吃米粥就咸菜嗎？

虎牙妹輕聲催促，“快拿著，被發現就死定了。”

“謝謝。”

我回過神，接過帶有溫度的雞蛋，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五哥，她是不是想騙你初夜？”矮子在我身邊瞎起哄。

“給我吃！”

趁其不備，我把雞蛋連殼一起塞進他的嘴里。

“唔…咳、咳！”

矮子差點被我咽死。

只能漲紅著臉，用雙手捂著嘴，痛苦地把整顆雞蛋給吞了。

“哼！”

虎牙妹見狀，便生氣地嘟了嘟嘴，不理我了。

難不成她想拉攏我？

我看著她瘦弱的背影，實在想不出她為什么要對我好？

唯一能想通的就是，她想拉攏我一起逃跑。

很快，我就否定了這個想法，把重心轉移到電信詐騙上。

登錄TT某賬戶一看，昨天加的幾個女人，有一個回我信息，并問早安了。

我把電話薄先放下，決心一個禮拜內要搞定這個女人。

看她個人信息填的地址是上海，而且頭像也是和豪車的合影，一看就是富婆。

我用專業話術問候她以后，就發了一張八塊腹肌的晨練照片，然后就不管她了，轉身去撩其它女性好友。

等套路通通走一遍后，我就開始打電話詐騙，有時冒充警察蜀黍，有時冒充銀行經理，有時冒充學校行政處………

只要你能想到的身份我都能冒充，你想不到的我也能編出來，主打一個出其不意。

一圈電話打下來，已臨近中午，除了兩個老頭被我冒充的公職身份嚇壞以外，別無收獲。

可惜的是，那兩個老頭遲遲不肯上套。

于是，我又去TT賬戶上看消息。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上海那個富婆看到“我”八塊腹肌照片后，竟強烈要求我發果照。

還說她要是滿意的話，可以線下見面，絕不會虧待我。

一線城市就是玩得花。

可老子在緬甸啊啊！！

想和老子約P對吧，那我就給你下套。

一步一步引誘她主動給我轉賬，在她面前哭窮，說家里人生病，買不起飛利票等。

現實中我爸就是病了。

也不怕詛咒家人了。

精蟲上腦的富婆見我條件這么艱苦，心疼地趕緊安慰我，并說要給我報銷來回機票。

我說我家在烏魯木齊，太遠了，拿不出多余的錢買機票，甚至還給他看了“我”采摘葡萄的打工照片。

【寶貝，你該不會是騙子吧，網上有不少人這樣我騙車費】

富婆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瞬間把我的熱情擊到谷底。

為了不讓她懷疑，我直接沉默不語。

片刻。

本以為她會拉黑我，沒想到電腦屏幕突然就亮了。

緊接著。

就聽到王禽獸在那邊激動地大喊道：“恭喜新人小五，成功開出人生中第一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