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星期,喬江心帶回來的第一批貨就出的差不多了。
晚上吃過飯,大家關好門,圍坐在了桌子面前,看著喬江心算賬。
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歪歪扭扭的字,大家都看的云里霧里。
一沓一沓用皮筋綁的整整齊齊的紙幣在桌子上壘的高高的。
喬江心算了一遍又一遍,終于是放下了筆。
“怎么樣江心,我們賺了多少?”,秦雪最先忍不住問了出來。
隨著秦雪的話落下,大家的目光也緊緊盯著喬江心。
喬江心伸手按了一下自己酸脹的頸椎,“這里所有的錢,總共是一千三百七十七塊三毛二。”
秦雪下意識的按住自己的嘴巴,但嘴巴比手更快,“啊唔唔~”
劉阿芳也激動的呼吸都粗了,連那大肚子都跟著起伏的胸口微微的顫抖。
喬有財漲紅著臉不停的搓著手掌。
喬有福咧開嘴傻樂。
等大家緩了一會兒,喬江心才繼續(xù)道,“剛才我盤點了一下家里的貨物,剩下的貨,大概還能賣個三百塊。
第一批貨物,我拿貨的時候花了550塊,五個賣貨的柜子定做花了三十五。
加上住旅館的錢和路費,算個總數好算賬,就600吧。
這600的本錢,我要從1377.32里面抽出來,剩下的就是利潤了。”
喬江心一邊說一邊在紙上算數,“1377.32減去600,等于400加377.32。
一共是777塊3毛2,這還不算我們剩下的貨物。”
所有人都雙眼發(fā)光的看向喬江心。
“這才一個星期吶,我們就賺了城里正式工兩年的工資。”,秦雪朝著大家比了一個耶,嘴巴都合不攏了。”
劉阿芳結結巴巴道,“一個星期就七百多,一個月有四個星期呢。”
喬有財和喬有福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但內心都不平靜。
喬江心算完賬放下筆,抬頭看著大家,“大家別高興的太早了。
之前我也說了。
這第一批貨,我們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再加上物資短缺所以供不應求,賺點錢是應該的,但是后面可就沒有這么暴利了。”
秦雪臉上笑容一收,望著喬江心道,“江心,其實這次出這一批貨,我們也沒有走多少地方,整個鎮(zhèn)子也就走了四分之一。
只要我們不怕苦,走的更遠一點,別說第二批貨了,第三批第四批我們照樣賺錢。
就算這個鎮(zhèn)子走遍了,我們還可以往隔壁鎮(zhèn)去,大不了我們帶上糧食,中午就不回來吃了。”
喬有福和喬有財連忙應和,“對,江心,我們不怕苦不怕累!”
喬江心點頭,“行,這件事就過去了,我們說下一件事。”
“家里剩下的貨,賣不了多久了,明天或者后天我還得進一趟城里,我之前拿貨的本金我得抽出來,剩下的還有777.32的利潤和三百的貨物,這里差不多有1000塊吧。
我從這里面另外抽200出來作為我的那一份,以后就不抽了,全歸家里。
家里扣了必要的開銷,剩下的錢再分成兩份,我爸媽一份,大伯和大伯娘一份。”
喬有福連忙道,“不行,江心,之前說好的,這家里賺的錢算三份,你單獨占一份,以后都是。”
說完,他抬頭看向秦雪,“這也是你大伯娘的意思。”
秦雪道,“對,這事要沒你可做不起來,要說得再過點,你一個人占大頭也是應該的。”
喬江心搖搖頭,“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就按我說的來吧。”
“好,這個問題也過了,接下來,我們說下一個問題。”
秦雪和喬有福頓時就被轉移的視線。
喬江心道,“這帶回來的第一批貨,是在物資交流會里面拿的,但物資交流會只有每個月七號才有。
我當初拿貨的時候也跟那老板要了地址,趕明兒上城里,我要按著地址去找她。
這回是什么情況我也還不清楚,先不好帶生人去。”
喬江心說這個話是有原因的,當初那大姐并不是很想給她地址,后面雖然給了,但對方也叮囑了,讓她不要聲張。
就算去找她,也說是找姑姑。
而且對方貨物這么齊全,給喬江心報價的時候,對百貨大樓的出貨價都十分清楚,甚至語氣都確鑿無疑。
所以喬江心嚴重懷疑,那大姐應該是有熟人在百貨大樓上班,甚至可能這個人還是采購經理之類的。
大姐這是借著那邊的關系,弄到了東西,然后又搶百貨大樓的生意呢。
“要是這次拿上貨了,下回再去的時候,我?guī)銈円黄鹑ィ院筮@條線就交給家里弄了,我不再插手。”
喬江心的話說完,大家都沒有出聲。
好半晌秦雪才問道,“江心,你不再插手是啥意思啊?”
喬江心道,“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干。”
想了想,她又透露了一點點,“我看城里很多生意都已經光明正大了,我覺得機會比鄉(xiāng)下應該要多些,所以我也想試試,我能不能在城里干個啥。”
喬有財喬有福幾人聽喬江心說,以后家里這生意不管了,頓時都覺得肩上的擔子重了起來。
“行,這個話題也過去了,下面我們繼續(xù)下一個話題。”
喬江心繼續(xù)道,“之前大伯娘還沒有來我們家,所以大伯跟我們是一起的,現(xiàn)在大伯也成家了.....
我奶就留下我爸和我大伯兩個,這么多年也一直是相互扶持過來的,我希望這一份情這一輩子都不會變。”
“之前是家里沒有,現(xiàn)在有了,而且以后可能還會持續(xù)性有,所以這個經濟問題也不能再跟之前一樣了。”
喬有福和喬有財想要說什么,但話到了嘴巴又咽了回去。
喬江心道,“前幾天我媽在家里的時候,村里一些不懷好意的,已經上門挑撥離間了,被我們母女罵出去了。
雖然我們自己心里知道,人家是搬弄是非,但上牙還有磕到下牙的時候呢。
老祖宗也用了五千來年告訴我們,樹大分枝,兒大分家,各立家業(yè)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