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太好了!”
夏小七“嗷”的一嗓子,嚇得退到膳廳門口的大黃四腿一軟。
大黃驚恐看向夏小七。
夏小七的魔音震耳發聵,“好的,好的,小師姑,我肯定會把它養的白白胖胖,噢不,黃黃胖胖。”
話落,他喝完最后一口湯,從椅子上跳下來,端起大黃的飯盆歡快的說:“大黃,大黃,我來啦。”
大黃打了個激靈,狗頭一轉,狗屁股一撅,悶頭沖出膳廳。
“大黃,大黃,你別跑啊,先吃飯!”夏小七歡快的聲音響徹院子上空。
……
前衙夏有德衙署,通判錢豐正在向夏有德匯報下午在萬花樓查辦結果。
夏有德聽的眉頭就像麻花一樣擰得越來越緊,看上去都能夾死蚊子了!
“我以為我們西北府雖然算不上多么吏治清明,至少沒有陰邪之事,沒想到啊……”
錢豐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后眼前一亮,“夏大人,今天幸好七公子跟著一起去了,不然,我們也發現不了這么多秘密。”
夏有德眉眼一松,“噢?這話怎么說?”
“是這樣的,我們到了萬花樓后,老鴇子胡攪蠻纏……”
當時,錢豐帶著官差被阻在萬花樓門外,橫說豎說,老鴇子就是油鹽不進。
正當錢豐怒火中燒,指揮衙差要硬闖時,人群中有人起哄:
“天啊,竟然有男人把銀錢藏在花樓姑娘房間里?真是聞所未聞!
我要是那家的婆娘,現在就進去找找,說不定能找出不少銀錢呢!”
喊話的人特意捏著嗓子,但錢豐隱隱聽出了陶凌曉的聲音。
這一嗓子瞬間引爆人群。
有幾個看熱鬧的婦人直接沖到萬花樓門口,擠開老鴇往子沖了進去。
“哎,哎,哎~你們干什么?干什么?私闖民宅是犯法的!”
老鴇子揮著扇子追上去,奈何這幾個婦人有往二樓跑的,有往一樓房間跑的。
輕車熟路。
老鴇子追追這邊,追追那邊,最后一個沒追到。
錢豐被眼前的情形給整懵了,作為依法行政的典范,他腦海中迅速分析這些人罪責。
陶凌曉從后面上來拉了他一把。
“錢大人,快點進去啊,有人鬧事,身為官差你們管不管?”
“管,管,管。”錢豐機械的點頭,朝身后的衙差一揮手。
官差們蜂擁而上,迅速沖井萬花樓。
陶凌曉帶著衙差阿武和戰慶,三人飛奔上樓,直奔南頭的房間。
戰慶推了一下房門沒有推開,索性抬腿一腳踹開了房門。
房間里,一個妖艷的女人正在對鏡梳妝,孤芳自賞。
猛烈的踹門聲把女人嚇了一跳。
她猛的站起來轉身倚在梳妝臺上,警惕的看向來人。
待看到衙差時,她雙手反按在梳妝臺上,咽了咽口水,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官,官爺,你們,你們這是……”
由于過于緊張,女人的話說的磕磕巴巴。
“例行檢查。”阿武邊說邊快速往床邊走去。
他這一走開,陶凌曉便顯現出來。
本來想去攔住阿武的女人,忽地一下就停住了,看向陶凌曉一時以為驚見天人。
她眼中滿滿的都是驚艷,將一切都拋到了腦后。
職業病犯了。
她扭著腰肢一步三搖的走向陶凌曉,在離陶凌曉五步遠的時候,陶凌曉伸手厲聲喊停。
“站住!”
女人一愣,隨即嗲聲嗲氣的笑道:
“哎呦,小公子,您這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奴家一定會好好服侍您的。”
她沒有因為陶凌曉的不悅而停下腳步,扭著水蛇腰繼續向前。
戰慶急忙移動腳步擋在了女子前面,冷冰冰的說:
“你這女人,沒聽到我們公子讓你站住?再往前,可不要怪我不客氣!”
女人抬眼看向擋在自己身前的戰慶,停下腳步,微微猶豫。
戰慶皮膚黝黑、長得有些生猛,像鐵塔一般,典型的西北漢子。
不過,想到陶凌曉的俊美,女人瞬間壯起膽子。
她嗲聲嗲氣的說:“官爺,你們檢查你們的,奴家毫無怨言,您……”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戰慶一把拉住胳膊,猛的向后推去。
女人踉蹌了好幾下才站穩。
她惱怒的瞪向戰慶,咬牙切齒,張嘴就要罵,卻被阿武截了胡。
阿武擠開害事的女人,急步走向陶凌曉。
“七公子,七公子,您猜得可真準,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銀錢數目一致,里面還混了一把鑰匙,還有兩封信。”
阿武興沖沖的捏著兩封信和一把銀錢給陶凌曉看,看向陶凌曉的眼里滿是敬佩。
陶凌曉從阿武手中接過信看了兩眼,而后裝進袖袋,轉身大步往樓下走去。
“哎哎,公子,公子,奴家不要錢,不要錢,不不,奴家給您錢,您留下……唔。”
那女子搖著胳膊,伸著脖子,跳噠著叫道。
戰慶毫不憐香惜玉,不知從哪摸來一塊布頭,一把塞進女人嘴里。
而后推開她,轉身關門大步跟上陶凌曉。
陶凌曉飛快的下樓,趁樓里鬧哄哄的時候,帶著阿武和戰義疾步往后院而去。
戰慶不明所以,問道:“公子,我們為何要到后院啊?”
陶凌曉掐著手指,看了一眼天空,皺眉說:“后院有寶。”
“后院有寶,在哪呢?”阿武和戰慶瞬間像打了雞血,元氣滿滿。
陶凌曉帶著二人繞過幾間普通的房屋,來到萬花樓最后面一處院子里。
他慢慢朝一間看似破爛的低矮的屋子走去。
這間破屋里似有什么東西牽引著他,他覺得,他如果不進去看,一定會后悔。
說不清道不明。
破屋子前,他抬手要推開房門,戰慶立即上前,諂媚道:
“公子,我來,我來,這門大臟了,您高貴的手不是干這營生的。”
話落,他一腳踢上房門。
“咣當”一聲,那門不堪承受他一腳重力,重重的倒在地上。
揚起的灰塵令他不適的揮了揮衣袖,而后他抬腿走進屋里。
“咳咳~”
屋子角落傳來幾聲沉悶的咳聲。
陶凌曉跟進房間,順著聲音往墻角看去。
只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懷里緊緊的摟著一個小娃娃,蜷縮在墻角。
兩人一動不動,只有老者偶爾咳兩聲,證明人還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