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白侯怎么說,余明梅堅決不松口,一直堅持要見余**。
“你不要騙我了,余**她已經回京了,在我昏迷時,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余明梅氣哼哼的說道。
白侯不耐煩,看著鐵了心要見余**的余明梅,沒好氣地說:
“現在這個時辰已經宵禁了,你不如好好養身體,待明天一早再見。”
“不行,我就要現在見,你有皇上御賜的牌子,宵禁對你根本不算什么!”
白侯沉默。
人都說“閻王讓人三更死,決不拖延至五更”。
銘悟之前就算過,若不以魂換魂,余明梅絕對過不了今晚。
余明梅現在就是回光返照,若是順了她的意,她很快便會掛了。
若不順她的意,以她這個人的氣性,說不定還能延長一些壽命。
可是眼下她中氣十足的懟自己的樣子,哪里像回光返照了?
難道今晚的法事實際上是成功了?
“你還在磨蹭什么呢?我現在就要見余**!”
余明梅再次催促道。
白侯瞇眼看著自己坐起身的余明梅,莫名的相信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可能,今晚的法事成功了,只是反噬了銘悟而已。
他沒好氣的道了一聲“等著”,便出了房間。
這個時間去請余**,恐怕請不動。
但肯定不能強行綁來。
如今是多事之秋,自己已經引來皇上不滿和猜疑,此時要低調。
于是,他決定親自去請。
……
晁國公府。
晁國公雖然看上去仍然別別扭扭的,但礙于陶予平和烏丫丫救了自己的老妻,所以,破天荒松了口,留陶予平伯侄二人在府中過夜。
畢竟,實在是太晚了。
都宵禁了。
這一次,陶予平有所意動,烏丫丫反而不干了。
“大伯,大伯,我要回咱家,我認床。”
烏丫丫瞪著圓溜溜的大眼,把謊說的一本正經。
陶予平無語,心道:你認床?那是誰曾在花園的苗圃里睡得像小豬?
“走吧,走吧,大伯武功高強,肯定能躲過巡邏的士兵。”
得,還讓他不亮身份,偷著走。
陶予平認命的彎腰抱起揪著自己的袍子直搖晃的烏丫丫,委婉的拒絕了晁國公的好意。
“岳父大人,多謝您的美意,只是我小侄女有認床的習慣,我等還是回去為好。”
晁國公老臉一拉。
給你點好臉色,你還拿喬上了。
晁國公不悅地揮揮衣袖,“回去吧,回去吧,你以為老子愛留你呢,滾蛋。”
瞧,這小脾氣,欠抽的。
得虧是當岳父的人,不然,早被人揍了。
陶予平抱著烏丫丫一一跟大舅子們和小媳婦道別后,還沒走幾步,晁國公的話在身后響起。
“以后讓你家小胖墩常來府里玩。”
烏丫丫猛的轉回頭,圓溜溜的大眼瞪著晁國公。
“國公爺爺,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今天晚上,你一共叫了我四次小胖丫,兩次小胖墩墩,一次小胖墩。”
烏丫丫舉著兩只小巴掌,嚴肅的說:
“在此,我鄭重聲明,我不胖,不胖,只是圓潤,我長大了肯定會像大伯母那樣,鵝蛋臉、小細腰、大長腿!”
“哈哈哈哈,圓潤啊,確實挺圓潤的!
至于什么小細腰大長腿,還是等你長大了再說吧!”
晁國公哈哈大笑著說道。
還別說,這小胖墩有趣,真有趣!
得讓她常來玩。
跟她斗斗嘴什么的,多解悶啊。
老小孩,老小孩,大概莫過如此。
烏丫丫黑著臉走了。
直到出了國公府老遠,她的臉色才好轉。
她掰著陶予平的頭,指著西南方說:“大伯,走那條路。”
陶予平笑道:“丫丫莫不是晚上認不清方向,那可不是回家的路。”
“我突然不想回家了,有很熱鬧的熱鬧,大伯看不看?”
烏丫丫黑溜溜的大眼里全是八卦的火焰,沒有半分夜深了要睡覺的意思。
“不看,夜太深了,你應該回去睡覺了,小孩子睡得晚,不長個噢。”
陶予平誘導她。
“睡得晚不長個嗎?可是……唉,就一晚上沒有事吧?”
烏丫丫糾結了。
“可是,白猴家的事,我真的想看一看,噢,還和小七的太奶奶有關呢,我們是不是要去保護她一下?”
陶予平聞言,心里咯噔一下,問道:“你不是說大伯今晚不能去白猴家?”
陶予平成功的被烏丫丫給帶偏了。
白侯說成了白猴。
“現在可以了。”烏丫丫窩在陶予平懷里,兩只小胖手的食指對對碰。
“好吧,看在丫丫關心小七的太奶奶的份上,大伯就帶你走一趟。”
陶予平點了點她的小鼻子,笑道。
寵小孩的大伯,要得。
烏丫丫高興了,一只胳膊環在陶予平的脖子上,一只小手在小衣兜里掏啊掏。
掏出一粒黑不拉唧、扁不扁圓不圓的拇指大的東西,趁陶予平呵呵笑的功夫,一下子塞進他嘴里。
入口即化。
微苦回甘。
“丫丫,你以后煉制丹藥,能不能做的好看一些?”
陶予平知道烏丫丫又給他丹藥吃了。
因為,說話的功夫,說不清的舒適感已經流遍全身。
“丑是丑了點,但不影響效用啊,這是我針對大伯特意煉制的,大伯,是不是很好吃?”
“確實。”
陶予平回了兩個字,便沒有再說話。
多年沒有變動的內力,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
“大伯,巡邏的過來了,我們應該躲著走。”
烏丫丫說道。
陶予平側耳細聽,果然,有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遠遠的傳來。
他抱著烏丫丫急忙隱入暗處,運起輕功,眨眼飛出老遠。
在離白侯府不遠的地方,他們看到了兩輛馬車,一輛是白侯府的,一輛是夏府的。
陶予平微微一窒,果然又被烏丫丫說中了。
白侯府的馬車上掛著皇帝賜給白侯府的特別通行牌子。
有了這個牌子,緊急情況下,白侯府的人可以在宵禁時出行。
他們尾隨馬車,來到白侯府大門口拐角處隱藏下來。
白侯掀開車廂簾布下了馬車,左右四顧,而后走向后面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