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官員點頭,一致認為這絕對不可能是慧覺寺的和尚。
畢竟慧覺寺可是皇家寺院,日常都是為朝廷服務的。
“咦,這地上還有血。”有一個官員眼尖的發現虛義腳邊的血跡,疑惑的出聲。
“是從他屁股上滴下來的。”一個官員拿來一支火把,照了照,說道。
“這是……這兩人……”
眾官員腦補中。
右屁股疼的一撅一撅的銘悟,死的心都有了。
也不知道那個小崽子使了什么招,扇了他幾巴掌后,又喂了他一樣東西。
他便控制不住,什么都交代了。
這也就罷了。
現在又被眾人像看猴子似的圍觀,他真想找個地縫鉆下去。
“他這是羞憤的眼神嗎?”
“是耶,也是,做了那樣的事,還是在這里,換個人早就羞死了。”
“可他還活著,臉皮可真厚。”
“老鄭,你老瞅著他干啥?”
被趙石捅了一下的鄭懷仁,猛的回神。
“沒啥,就是覺得他有點面熟,好像在哪見過。”
“哈哈,老鄭啊,你不會看他是個和尚,覺得自己在慧覺寺見過他吧?”
趙石促狹的哈哈大笑。
“對對對,就是在慧覺寺見過,他,他……”
鄭懷仁指著銘悟他了半天,轉頭四處查看。
在看到那散了架的輪椅時,鄭懷仁激動的一拍雙手。
“他就是銘悟大師!有一次我陪我夫人去慧覺寺上香,我夫人聽講經,我便一人四處走動。
在慧覺寺后山一處偏僻的樹林中,無意間看到他,我記得他的模樣,臉腫了我也認得。”
“什么?他是名滿天下的銘悟大師?”
皇帝和眾官員皆大為震驚。
就連正在哭求皇上的陳樂韻,都震驚的轉頭看向這邊。
銘悟大師她知道。
當年她被八皇子丟進青樓后,聽到人們議論最多的就是他。
聽說,他頂替了國師,在九皇子上位后,成了新一任國師。
他協助新帝做了什么什么……
上一世,銘悟大師可是整個天下炙手可熱的大人物。
天下最有名的陣法大師。
“錯不了,就是他,你們瞧瞧,這里有輪椅。”
大家齊齊看向地上散架的輪椅。
有圖有真相。
“銘悟大師坐輪椅不假,可是,他曾言臉上有傷疤,日常出行會戴一張銀色面具。
眼前這人不光沒戴面具,臉上亦無任何傷疤啊。”
皇帝上前仔細瞅了瞅,提出疑問。
銘悟他召見過幾次,次次戴面具,言明自己臉上有傷。
難道是騙自己的?
還是鄭懷仁認錯了?
皇帝驚疑不定,看看銘悟師徒,又看向烏丫丫。
烏丫丫無辜的攤攤手:“他在施法召喚萬鬼。”
眾人皆倒抽一口冷氣。
“面具有,面具有。”
這時,不知何時進了銘悟房間的夏小七,從里面躥了出來。
他手里捧著好幾個面具,跑出來,一一給大家展示。
果然,里面有一張銀色面具,正是銘悟所戴的那張面具的樣子
還有一張白的像鬼的面具。
烏丫丫急忙朝夏小七伸出手,“小徒弟,給我那張白的看看。”
夏小七遞給她。
烏丫丫翻過來覆過去看了兩眼,突然嘎嘎大笑:
“銘府,銘大師,這張面具是你在西北府戴的那張吧?”
“是。”銘悟如實回答,眼中卻驚疑不定。
“嘎嘎嘎,謝謝你的蓮花寶鼎噢。”
烏丫丫笑的欠揍。
“你,是你,你是那個和大黃狗同流合污的死胖子?!”
一直未說話的虛義,眼珠斜向烏丫丫大叫道。
烏丫丫說:“是我昂,我可沒與大黃狗同流合污,是大黃狗賴上我的。噢,對了,你那時還把我當成小鬼了?嘎嘎嘎。”
虛義腦海中閃過坐在廢墟上那個烏漆麻黑的小胖子。
“艸,真是一輩子捉鷹,反被鷹啄瞎了眼,原來搗鬼的一直是你這個死胖子!”
虛義氣急敗壞的大罵。
枉他還把那一堆爛泥瓦片收起來帶走,原來全是白忙活。
“父皇,他罵我死胖子!”
烏丫丫一撅小嘴,向皇帝告狀。
“掌嘴。”
皇帝冷冷的說道。
御前侍衛長立即跳出來,“啪啪啪”就開始扇虛義。
“心里爽了沒有?”
皇帝笑著問烏丫丫。
“爽,爽,打臉的感覺極爽!”
眾臣扯著嘴角。
皇帝喜歡閨女果然不是傳聞,有一個珍珠不夠他稀罕的,還搶了定國公的孫女當閨女。
這也就罷了,還極寵。
這真是瘋了!
只有少數見識過烏丫丫搬寶藏的官員,心里想的是:寵,必須寵,往死寵。
陶凌曉一直在觀察眾官員神色,見有人聽說那人是銘悟后,神情有所松動。
他當即上前,拱手說道:
“皇上,他是二十年前西北一役副將之一,真名叫李得全。
暗算我大伯的人正是他。
當年他與北日國勾結,密謀殺害我大伯。
他們自知偷襲根本奈何不了我大伯,于是北日國皇室不惜拿出鎮國之寶嗜血符。
他完成任務后躲進深山,恰巧一處古墓被雷劈中,從中得到了一些寶物,得以修習了一身邪術。
他癱瘓的雙腿,便是在雷劈古墓時,被濺落的石塊砸中所致。”
陶凌曉言簡意賅的說了個大概。
他必須徹底斷了銘悟的翻身機會。
“什么,他是李得全?”
兵部尚書孟準沖到銘悟跟前,仔細打量。
娘的,當年一戰,自己的兒子也參加了。
就是李得全那一支隊伍里面的參將。
可是,尚未開戰便身死。
據說是走路時不小心被一棵大樹砸中,不治而亡。
現在想想,李得全既然與北日國勾連了,那么自己的兒子未必不是他害死的。
會不會是自己的兒子撞見了李得全勾結北日國奸細?
還是自己兒子不同意與李得全同流合污?
“李得全,你給老子說,我兒子是不是你害你的?快說,快說!”
銘悟使勁閉著嘴,可是,再怎么努力也不行。
只要聽到有人問他問題,他的嘴就不由自主的張開了。
“是我又怎么樣?!”
銘悟憤恨的說道。
“又怎么樣?你他娘的還我兒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