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行人趕到白侯府的時候,白侯府的家眷下人已悉數(shù)被拿下。
眼前這個院子之所以沒有動靜,是因為皇上提前交代過了。
凡有鎮(zhèn)國公主所在的地方,只圍不動。
他本意是帶眾臣來圍觀白侯造反的證據(jù),沒想到還拆穿了所謂的“神女”。
一舉兩得。
“確實惡毒!”
皇帝接著趙石的話說:“朕讓你們來,是想讓你們親眼見證一下白侯造反的證據(jù)。
沒想到還看清了‘神女’的真面目。
這倒省了朕治她罪時,還要千方百計尋找證據(jù)證明她不是神女。”
皇帝悠悠開口。
“可是,皇上,她確實為京城及周邊府縣求來了兩場及時雨,這……”
吏部尚書姚書光上前行禮說道。
按說這個時候姚書光不應(yīng)該跳出來蹦達了。
在皇帝帶他們到白侯府的路上,他看到好幾家府邸被查抄。
尤其是到達白侯府,見到白侯府的狀況,他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他是八皇子的人,而白侯是八皇子的外祖父。
自己現(xiàn)在已然是砧板上的魚,接下來恐怕就會被皇上清算了。
所以,保下神女,是不是能為自己尋求一線生機?
“是嗎?那請國師為大家解惑吧。”
皇帝斜睨了姚書光一眼,說道。
國師在長春的攙扶下走上前,說道:
“姚尚書,上天何時施雨何時停,皆有定數(shù)。
依本國師師門所傳手札所述,真正可求雨之人,皆賴靈力以達天聽。
然,當今之世,靈氣盡失,遑論有人能修煉出靈力。
此陳家嫡女之所以能祈雨成功,蓋因其乃重活一世之人,自是記得上一世何時曾降雨。
其所為,已然惹怒天神。
今夜,她竟敢參與召喚萬鬼,妄圖顛覆朝廷,實乃罪大惡極。”
姚書光聽了國師的話,只覺得最后一線生機也離他而去。
他惡狠狠的瞪向陳樂韻。
原來這是個冒牌貨!
恨不得掐死她!
“啊呀,父皇來了呀。”
烏丫丫戲精上線,她用手指在舌頭上蘸了蘸,在雙眼下抹了抹。
“父皇啊,您可要為兒臣做主啊,這個惡毒的小姐姐,她,她,她竟然詛咒兒臣死啊。”
烏丫丫小炮彈似的邊哭喊邊沖向皇帝。
皇帝心下大驚,急忙半蹲下拉好姿勢,準備接住這個小胖墩。
她的沖擊力,他深有體會。
可千萬別把他撞個仰歪登,在群臣面前丟臉就不好了。
“砰~”
皇帝堪堪接住烏丫丫,還是在御前侍衛(wèi)長的協(xié)助下。
御前侍衛(wèi)長呈弓字步努力頂在皇帝身后,才免除了他被撞倒的危險。
皇帝覺得自己要被撞出內(nèi)傷了。
他摟著烏丫丫,胸口疼的大氣不敢出。
烏丫丫疑惑的往后退了小半步,不明所以的問:“父皇,您是不是被她氣的胸口疼?”
皇帝“嘶”了一聲,胸口更疼了。
他是氣的胸口疼嗎?
今夜所有叛逆之人全部落網(wǎng),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看著烏丫丫關(guān)心的小眼神,皇帝僵硬的咧開嘴,“是,父皇被她氣的胸口疼。”
這口大鍋,必須得那個妖女背。
烏丫丫急忙從小衣兜兜里掏出一枚丑不拉唧的丹藥塞進皇帝嘴里,“父皇,吃顆糖胸口就不疼了。”
果然,如她所言。
兩息之后,皇帝覺得神清氣爽,力大如牛。
他抱著烏丫丫站起身,精神奕奕的大步走上前。
“草民參見皇上。”
陶凌曉、金錢和夏小七齊齊上前參拜。
“免禮。”
皇帝看向陶凌曉,這個孩子好,長得好、護短、有才華,他喜歡。
他抬手拍了拍陶凌曉的肩頭,說道:“你很不錯,朕希望下屆會試,能見到你。”
眾臣皆羨慕。
還沒參加科考,就入了皇上的眼。
這真是天上掉餡餅。
“皇上,您不要聽他們胡言,我,臣女就是神女啊。
您想想,天下蕓蕓眾生,只有我能重活一世,我不是神女,又是什么?
我還知道很多事情,至少未來十年的事情,我都知道啊。”
陳樂韻爬到皇帝腳下,邊磕頭邊說。
“嘎嘎嘎,你只知道你自己的事吧?”
烏丫丫嘎嘎笑道。
“你閉口,你這個妖……皇上,我知道,我要舉報。
她……就是個小怪物,上一世她一出生就死了!
這一世她還活著,這不對啊!
她才是個妖……妖物,不信您看,我父親、銘大師,您看看他們的樣子。
他們就是被這個小妖物使了妖術(shù),定在那里了。”
陳樂韻指指陳允良,指指銘悟,語速極快的說道。
眾大臣聽了她的話,紛紛抽氣。
這是自己承認自己是重生而不是神女了?
他們順著陳樂韻的指示,繞過祭壇仔細一瞧。
我去,怪不得這幾人一動不動,見了皇帝也不行禮。
原來,這樣。
剛才因祭壇遮擋,只見他們上半身。
現(xiàn)在觀其全貌,就……挺搞笑。
“噗嗤~”
趙石沒忍住,噴笑出聲。
他急忙捂住嘴巴,拼命忍笑。
“這姿勢非常不錯。”皇帝笑著點評。
趙石見皇上沒怪罪自己,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輕輕戳了戳陳允良。
陳允良如今只有眼珠能動,連說話都不能說。
他只覺得今夜丟人丟大發(fā)了。
在與趙石四目相對時,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了起來。
然,趙石在意的重點根本不是他陳允良想什么。
只聽趙石驚叫一聲:“我去,他的眼珠會轉(zhuǎn)轉(zhuǎn)。”
“我看看,我看看。”
有幾個官員圍了上來。
“是啊,是會轉(zhuǎn),是會轉(zhuǎn)。”
“哎,他看向我了,看向我了。”
“他身上的肉是軟的,我還以為硬邦邦的呢。”
“他這姿勢,是想抓住什么嗎?”
“應(yīng)該是。”
“那里還有兩個,快過去看看。哎喲,還是倆和尚呢。”
幾人又呼啦圍到銘悟師徒跟前。
“哎,這臉,是被扇過了?”
“肯定被扇過了,瞧手指印清晰。”
“這個大塊頭可真有勁,一直這么抱著這人。”
“這兩個和尚不會是慧覺寺的吧?”
“不可能,慧覺寺的和尚能在這里施法召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