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丫丫布靈布靈眨著大眼,小大人似的給大家解惑:
“因?yàn)槊芳腋闪嗽S多壞事,有把柄落在白侯手里啊,這不就一步一步被逼上這條道了唄。”
說罷,聳聳肩、攤攤手,而后像小老頭似的雙手一背,邊來回跺步,邊搖頭嘆息:
“唉,所以說嘛,這人吶,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啊!”
皇帝和陶遠(yuǎn)銘對視一眼,原來如此。
梅家也真有意思,兩個閨女都搭在西山大溝那個前途未卜的男人身上了。
那個男人究竟有什么魅力?
被皇帝和陶遠(yuǎn)銘惦記的魅力男,在第二日的朝堂上便見到了。
在南城門忙活了一夜未合眼的陶予平和逍遙王,馬不停蹄的來趕早朝的末班車了。
就在皇帝宣布要散朝的時(shí)候,這兩位終于趕到。
同時(shí)趕來的還有負(fù)責(zé)西山大溝那支叛軍收編的京畿大營一把手牛千山。
他是押著泰嶺叛軍的幾個首領(lǐng)一起來的。
在皇帝宣召后,一眾人進(jìn)了大殿。
陶予平等一一匯報(bào)了這幾天的輝煌戰(zhàn)果,皇帝聽的龍心大悅,在一頭霧水的朝臣們的震驚中當(dāng)堂拍板大肆表彰了幾人一番。
最后,皇帝的目光落在了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身上。
這人是被押送到殿的幾人里最不同的,皮膚白凈。
難道這人就是白侯的外室子?
皇帝瞇眼。
“啟稟皇上,此人是白得賢的外室之子白翎羽,字澤恩。”
陶予平不愧是皇帝的發(fā)小,一看皇帝的表情,便知他想什么。
這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啊!
皇帝斜瞅了陶予平一眼,他怎么覺得陶予平的聲音里暗藏幸災(zāi)樂禍之意?
他抿了抿唇,心道:哼,朕有兒子十幾個,你一個連媳婦都沒有的人,還幸災(zāi)樂禍個什么勁?!
做好心理建設(shè)后,皇帝沉聲道:“白翎羽,你抬起頭來。”
白翎羽不為所動,跪在地上像一尊雕塑。
他其實(shí)到現(xiàn)在也還未真正回過神來,他想不明白泰嶺那樣隱秘的地方是怎么被發(fā)現(xiàn)的?
陳府那個雙世女明明說過,上一世阿衍二十二歲繼承鳳氏大統(tǒng),由銘大師任國師輔佐,鳳氏一族的人幾乎全部被誅殺殆盡。
難道……她是欺騙自己?
對了,她所說的事情中根本沒有提到過自己!
這不對勁!
那個賤人竟敢騙他!
白翎羽恍然大悟,由于過于激動和憤怒,他一時(shí)忘了自己的處境,騰的站起身怒吼:“陳樂韻,你竟敢騙老子?!”
話音剛落,腿彎便被人猛的踢了一腳,“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他想要起身,奈何雙臂被反綁,身體失去了基本支撐,此刻像個蟬蛹一樣蛄蛹著。
“啊~”他嘶吼一聲,雙目猩紅的瞪向居高臨下斜睨自己的陶予平,眼底閃過一絲驚艷。
沒想到這個世上還有長得比他好看的男人。
陶予平淡淡一笑,彎腰將他提起來按在地上跪好,然后抓著他的頭發(fā)強(qiáng)迫他抬起頭。
“皇上,您看此人與臣相比,誰更俊美?”
朝臣們還沉浸在“十萬叛軍”和“白侯造反”的震驚中沒回過神來。
在這嚴(yán)肅又詭異的時(shí)刻,定北大將軍卻問出了如此……不要臉的話,真是令人心情……復(fù)雜。
在經(jīng)過昨夜的清洗,現(xiàn)在朝堂上的臣子基本都是保皇派和中立派了。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皇帝在這短短幾天時(shí)間,干了這樣一票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今日早朝的心情,只能用震驚、震驚、再震驚來形容。
如此令人緊張震驚的場合下,這個曾經(jīng)一貫不茍言笑的大將軍,竟然如此不正經(jīng),不免讓人覺得這個人是假的。
趙石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一踮腳尖快速捏了陶予平的臉一把,隨后急忙后退。
在陶予平震驚又不解的目光中,他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呼,定北將軍的臉是熱的,老夫還以為他被奪舍了。”
“老趙,你傻啊,被奪舍的人也是熱乎的,陳家那個嫡女不就是個例子?”
孟準(zhǔn)朝他拋去一記鄙視的眼神,撇嘴說道。
“也對!”趙石眼神凌厲的看向陶予平,“你,何方妖孽,還不快快束手就……哎喲……”
他的話還沒說完,后腦勺子就挨了一巴掌。
“姓趙的,你這個老東西,竟敢污蔑我兒,找打是不是?”
定國公陶遠(yuǎn)銘不知何時(shí)走到趙石跟前,舉著手瞪著牛眼,大有一副你再說一個字老子就揍你的架勢。
趙石這會兒卻覺得陶遠(yuǎn)銘格外的親切,他一把抓住陶遠(yuǎn)銘的手,指著陶予平說:
“老陶啊,你兒子八成被妖魔鬼怪……不不,應(yīng)該是被妖精附身了,只有妖精才會在意自己長得好不好看?!”
趙石在經(jīng)歷了昨夜那些神神乎乎的事情之后,突然信神信佛信道了。
陶遠(yuǎn)銘一把甩開他的手,嗤了一聲怒問:“怎么,你個老東西是不是覺得我兒長得不如白老狗家的那個外室子好看?”
趙石急忙擺手說道:“不不……定北將軍長得鳳章龍姿,俊美無儔,風(fēng)光霽月。
白老狗的兒子嘛,章眉鼠目,過于陰柔,不入老夫眼。
哈哈,還是定北將軍更好看,天下無雙!”
“不,天下有雙。”陶予平給他糾正道:“本將軍的二侄子,與本將軍可稱大兗二美。”
“臥槽,這么不要臉,他肯定被奪舍了!”
趙石抓著陶遠(yuǎn)銘的胳膊,指著陶予平驚叫。
定北將軍一貫沉默寡言,從不說一句廢話,今天竟然如此自戀,還是在朝堂上眾目睽睽之下。
這肯定是長得太俊美,在泰嶺平叛時(shí)被妖精盯上給奪舍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
逍遙王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趙丞相啊,你不去說書真是浪費(fèi)你豐富的想象力了,哈哈哈,你不是一貫不信這些牛鬼蛇神?”
趙石暗戳戳往逍遙王跟前挪了挪,尋求庇護(hù),之后說道:
“逍遙王有所不知,昨夜微臣親眼目睹牛鬼……噢不,微臣親眼看到鎮(zhèn)國公主施法拯救蒼生,力壓萬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