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石繪聲繪色的講述了一遍,朝堂上眾臣皆紛紛點頭附和。
逍遙王等近日分頭行動的幾位臣子這才知道,原來這些老油子昨夜被皇帝領著去上了生動的一課。
難怪連一貫子不語怪力亂神的趙大丞相都神叨叨的了。
“哈哈哈,所以,我敗在了一個三歲娃子的手里?哈哈哈,蒼天啊,何其不公!”
躺在地上的白翎羽癲狂大笑。
多冤吶!
半年前,他與他父親還在商討如何讓陶予安一家無聲無息的消失。
半年后,所有的謀劃竟全部折在陶予安的小閨女手里。
真是可笑!
陳家那雙世女有一樣沒有騙他,那就是陶家那個小閨女不該存在!
他皺了皺眉,心底又慢慢生起一絲僥幸。
幸好,他父親逃了。
幸好他們的軍隊沒放在一處。
幸好自己的兒子養在狗皇帝名下,哪怕他父親也敗了,他兒子也還是皇子。
只要有一線生機,就有希望。
皇帝靜靜欣賞著白翎羽的狼狽,眼底滿是不屑。
不過如此嘛!
正如趙相所言,此人面容陰柔,男生女相,毫無男子氣概。
哪里好看了?
“你笑什么笑?有本事真刀實槍干一場,不要耍這些卑鄙手段?!?/p>
白翎羽見皇帝笑了,咬牙切齒的說道。
“呵,朕一心系于百姓能否安居樂業、邊境是否平安穩定,豈如爾等宵小之徒,吮食百姓之膏血,終日妄圖擾百姓之安寧。
對于爾等妄圖傾覆我大兗江山之徒,只需以最小之代價除之,無需計較手段是否光明?!?/p>
皇帝義正言辭的說道。
“好,此處應該有掌聲?!?/p>
頭一次擰巴著非要跟來上朝的鳳臨承,學著烏丫丫的話喊道。
同時,呱唧呱唧拍手。
滿朝文武相互看看,而后也跟著鼓掌。
皇帝挺了挺胸脯,傲嬌的睨著堂下一眾朝臣。
如果有尾巴的話,此刻只怕已經翹到了九天之上。
“哈哈哈,狗皇帝,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你屁股底下那張龍椅?”
“哼,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朕唯愿打造國富民強的大兗盛世。
而爾等,不行!
圣人有言,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汝等失道之徒,上蒼亦不忍視之。
故遣神祇助朕,將爾等逐一揭露,使朕洞悉無遺,更于昨夜將爾等一網打盡!
且看這朝堂之上,是否尚存汝等一派之人?!”
皇帝的話音落下,陶予平扭著白翎羽看了一圈。
白翎羽目眥欲裂,果然,這朝堂上無一個己方之人。
他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眼睛瞪的幾乎要脫眶而出。
“你,你,你……”
他身體顫抖著,磕磕巴巴說不出話。
“噢,朕還要告訴你一件事,你的老相好……”
“啟稟父皇,兒臣有事啟奏?!?/p>
頭一次跟著上朝的鳳臨承急忙拱手行禮,打斷了皇帝的話。
他眉眼低垂,在心里吐槽:
父皇怕是氣糊涂了吧?當著滿朝文武抖出皇貴妃的事,這是嫌自己的綠帽子戴的不夠牢靠嗎?
“你的事等會兒再奏,讓朕說完?!?/p>
皇帝不悅的瞪了鳳臨承一眼。
鳳臨承無語,有些人作死,你攔都攔不住。
他默默的退到一邊。
皇帝清了清嗓子,接著說:“白翎羽,你還不知道吧?你的老相好已被朕拿下?!?/p>
白翎羽的眼神顫了顫,并無過激的反應。
“噢,還有,你的兒子朕也一并拿下了,他們母子倆現在就在朕的地牢里?!?/p>
白翎羽聽到這里,瞬間不淡定了。
但是,他只慌了一瞬,便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萬一皇帝是詐他呢?
“喲,定力不錯啊,朕方才小瞧你了?!?/p>
皇帝笑了,笑的得意又囂張。
“你和你那個爹還真是好計謀啊,送了個懷有身孕的女人給朕,厲害,厲害,這都能想出來,朕佩服、佩服?!?/p>
皇帝沖白翎羽豎起了大拇指。
眾朝臣聞言,面面相覷。
白翎羽的爹是白侯,送了個懷孕的女人給皇帝,難道淑妃給皇帝戴綠帽子了?!
皇帝自曝綠帽??!
皇帝真勇!
“朕的好貴妃騙了朕二十年,不過,她也得到報應了,自己生的好兒子在你那正妻手里當牛馬養吧?”
眾臣心思一頓。
錯了錯了,不是淑妃,是貴妃。
不對,貴妃是白侯的閨女?
眾臣不明所以,白翎羽明白了。
敢情他爹忙活了四十年,到現在為止,除了他爹自己逃脫了,其他人全軍覆沒了。
就全軍覆沒了!
白翎羽的臉漲的通紅,嘴角緩緩流下鮮血,緊接著“噗”噴出一口老血,緩緩倒在地上。
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兩眼無神的望著上空。
陶予平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見他呼呼微弱,拱手對皇帝說:“回稟皇上,他氣急攻心,吐血……倒地。”
“難道不是吐血而亡?”皇帝指著白翎羽問道。
陶予平搖搖頭,“沒有,只是吐血倒地?!?/p>
趙石翻了個白眼,皇上又不眼瞎,難道還看不到姓白的倒在地上了?
“姓趙的,你在鄙視我兒?”
陶遠銘一把揪住趙石的領口,牛眼一瞪,不悅的問。
“你你松手,朝堂之上你還想打人怎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鄙視你兒了?”
趙石握住陶遠銘的手,試圖將他的手掰開。
然,徒勞。
“我兩只眼都看到了!”陶遠銘說著一用力,趙石的雙腳幾乎離開地面。
“你看錯了,看錯了,我那是欣賞?!壁w石急忙辯駁。
陶遠銘一把松開他,冷哼道:“哼,諒你也不敢?!?/p>
趙石理了理領口,哼哼了兩聲遠離陶遠銘。
逍遙王看著二人捂著嘴無聲的笑著,笑的有些癲。
皇帝掃了幾人一眼,“嘖”了一聲,“想不到啊,這人可真厲害,這樣都沒被氣死!”
要是換成自己,自幼時便被精心培養,躲在陰溝里活了四十年,還未起事便已敗。
那肯定要氣急攻心,吐血而亡了。
接下來,他一連頒布了十幾道圣旨。
該升的升,該獎的獎,該罰的罰,該殺的殺。
總之,朝堂來了次大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