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令順著烏丫丫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墻角的稻草邊有一堆新翻的泥土。
“打開,打開,快打開門。”他指著鎖頭急切的叫道。
一個侍衛提著一大串鑰匙擠上前,快速的打開牢門,掖庭令急步走到那處墻角。
這一看,簡直是目眥欲裂。
只見那里被打了一個能容一人鉆入的洞。
一個侍衛趴在地上,對掖庭令說:“大人,屬下進去看看。”
說罷,就要往里鉆。
烏丫丫捏住他的衣角說:“你從這里追不上他們,地洞在半途被他們堵上了。”
那人回頭看向烏丫丫,問道:“鎮國公主,那我們如何能追上他們?”
“看我的。”
烏丫丫轉身對倆徒弟說:“烏法烏天呢,讓他們出來干點活。”
金錢和夏小七聞言,急忙拍褡褳的拍褡褳、掏包包的掏包包。
正在擺爛的烏法烏天被叫醒,飛到烏丫丫肩頭叫道:“主人,主人有何吩咐?”
“主人,主人,您好久沒召喚我們了。”
烏法烏天咕咕的叫著。
烏丫丫抬手將它們掃到半空中,雙手結印,一道金光直直罩向它倆。
瞬間,烏法烏天慢慢顯形。
“哇,變出飛奴來了。”
“天吶,鎮國公主真的是神女!”
“鎮國公主是小神仙!”
在眾侍衛的議論聲中,烏丫丫對烏法烏天說:
“你倆速去找皇帝大伯,告訴他白眼狼他們逃跑了,然后帶著皇帝大伯派的人來尋我們。”
“好的,好的,保證完成任務。”
烏法烏天回應著,“咻咻”飛的不見影了。
而烏丫丫則帶著眾人跑出牢房,說道:“你們跟隨我,去追!”
說罷,她“噌”飛上半空,雙手結印在眼前一抹,雙眼灌注靈力,地下的情形一目了然。
御書房。
“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烏法烏天從天而降,飛到李擎眼前咕咕叫著。
李擎神奇的發現,他竟然能聽懂鳥語。
他身邊的兩個小太監,被烏法烏天嚇得不輕。
“我去,總管大人,這兩只鳥在說話。”
“啊,見鬼了。”
膽小的那個小太監瑟瑟發抖的躲到了李擎身后。
李擎心中也有些慌,戒備的盯著烏法烏天。
“傻子,快開門讓我們進去,我們有要事向皇帝報告。”
“說你呢,傻不拉唧的發什么呆呢?”
烏法烏天人性化的揮舞著翅膀,朝李擎三人咕咕叫。
李擎想不出該怎么給鳥通傳,他慢慢退到門邊,反手輕輕推開一道門縫。
烏法烏天“咻”飛了進去。
“皇帝,皇帝,大事不妙,大事不……咦,老主人和中主人也在啊?”
烏法發現了陶遠銘和陶予平,“咻”飛過去落在陶遠銘的肩頭。
這稱呼,令人無語,中主人是個什么玩意兒?
但烏法并沒認識到自己說的哪里不對,它的小翅膀像人手一樣比劃著。
“皇帝,大事不好了,白眼狼、禿驢還有您的真老婆假兒子都跑了。”
眾人嘴角猛扯,真老婆、假兒子,這鳥語?
真是鳥語!
不過,神奇的是他們竟能聽懂鳥語。
“對呀對呀。”
烏天落到陶予平肩頭,向皇帝比劃道:“他們打了個地洞跑了,我們小主人正在帶著人追呢。”
皇帝驚訝過后,猛的一拍桌子,“這怎么可能?”
打地洞逃跑?
皇宮的地下可是經過特殊處理的,根本挖不開地道。
“真的,真的!我們飛奴鬼從不打誑語。”烏天舉著翅膀發誓。
“我也是!”烏法依葫蘆畫瓢。
皇帝望向陶予平,陶予平急忙抱拳說:“皇上,微臣這就帶人去追。”
這個節骨眼上,也顧不上追究這兩只飛奴是哪來的。
聽它們這遣詞造句的能力,跟烏丫丫有得一拼。
“行,慎之,你速帶人去看看。”
皇帝對陶予平說道。
“跟我們走。”烏法一揮翅膀飛了出去。
“我們帶路去找主人。”烏天也說。
陶予平倉促告退后,直接去找到御林軍副統領吳剛,吳剛立即點兵,兩人帶著一隊御林軍跟著烏法烏天追蹤而去。
烏丫丫在半空中循著地道延伸的方向一路追蹤,金錢、夏小七和掖庭令帶著人跟在地上跑。
“哎,你們快看,小神仙在飛。”
“啊,我看到了,看到了,小神仙保佑。”
街上的行人看到飛行在空中的烏丫丫,紛紛跪地叩拜。
很快烏丫丫帶著掖庭令一行人來到了河岸邊。
這條河穿城而過,是京城的主要水源。
烏丫丫帶他們來的這段河道比較偏僻,岸邊是密密的樹林。
她走到離一叢茅草不遠的地方停下來,瞅著茅草叢一動不動。
掖庭令上前問道:“鎮國公主,我們在這里就能抓到他們嗎?”
烏丫丫蹲下來,雙手捧著臉,點點頭說:
“能啊,只是他們還沒到達這里呢。”
掖庭令點點頭,“也是,他們身上都有傷,還有個殘廢,肯定走不快。”
“對對對,而且地道里面也不好走哇。”烏丫丫說。
“唉,我滴的乖乖喲!”掖庭令滿臉不可思議地感嘆道:
“他們是怎么把地道挖這么長的啊?從皇宮到這里,少說也有七八里地吧?
也不知道皇宮底下還有沒有其他的地道?
唉,這要是有什么心懷不軌之人順著這地道摸進皇宮,那還得了?
簡直是防不勝防吶!”
烏丫丫扭過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蹲在自己身旁的掖庭令,一本正經地糾正道:
“我不是你的乖乖,我是我爺爺的小乖乖。”
說完,她還特意往旁邊挪了挪,似乎在強調自己和掖庭令之間沒有這種親昵的關系。
掖庭令愣了一下,臉上的肌肉肉眼可見的跳了跳,鎮國公主的理解能力令他無語。
他不知道怎么跟烏丫丫解釋他口中的“乖乖”和烏丫丫說的“乖乖”是兩碼事。
沉默幾息,他干巴巴的笑道:“啊,哈哈,那個,臣,臣不是那個意思。
臣就是覺得他們挖這么長的地道,那得費多大的勁兒啊?得挖多久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