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烏丫丫穩穩地坐在樹椏上,兩條小胖腿悠閑地晃悠著,臉上露出一副憐憫的神情。
“難道是因為他們頭上沒頭發,下雨的時候讓雨把腦袋淋透了,所以腦袋進水了?”
“噗嗤~啊哈哈……唔……”掖庭令噴笑出聲。
見眾人齊齊看向自己,他急忙擺擺手,“你們不用管我,我就是……抽瘋了。”
方遠大師覺得自己被嘲笑了,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陰鷙的看向飛在空中的烏法烏天。
突然,他毫無征兆地朝烏法烏天猛揮一下手,“妖孽,受死吧!”
他這一揮看似隨意,實則蘊含著巨大的力量,寬大的衣袖裹著勁風朝烏法烏天席卷而去。
烏法烏天顯然沒有料到方遠大師會突然發難,一時間來不及躲閃。
烏丫丫見狀,卻是更快一步。
她的小胖手一挽,兩只飛奴立即消失在眾人面前。
方遠大師打了個空,他驚愕的看向烏丫丫。
這個就是陳允良說的不該存在于世的人嗎?
那兩只鳥是被她收了嗎?
果然有兩下子!
烏丫丫坐在樹椏上,晃蕩著小腿,嘖嘖道:
“嘖嘖,老和尚,你容易遷怒于人,私心太重,嫉妒心太強,容不下別人超越你,注定你的修為不過如此。”
“住口,你一個黃口小兒,有何資格評論本主持?”
方遠大師惱羞成怒的大喝道。
自己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被人揭穿是另一回事。
在這個世上,除了那個老瞎子當年略勝他一籌之外,還有誰能勝過他?
而今,他出關了。
相信經過這兩年的閉關,他定能遠勝于那個被俗事纏身無暇分身修煉的瞎子。
在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與他相提并論了。
下一任國師,就是他!
“大師救我,我聽得出您的聲音,我父親帶我去見過您呀,求大師救我!”
方遠大師聞聲,目光轉移至陳樂韻的方向。
入目是姿勢怪異的女子躺在地上,只是女子鼻青臉腫,他根本看不出對方是誰。
“你是何人?”方遠大師問道。
陳樂韻心急如焚,眼珠子左右轉得很快,焦急的大叫:
“大師,我父親是陳允良啊,他,他前些日子被皇帝殺了!”
方遠大師聞言,滿臉驚愕,如遭雷擊。
他的雙眼瞪得比銅鈴還大,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滿臉的不可置信:
“什么?陳蓮友他被皇帝殺了?為什么?”
他閉關兩年,不聞世事,對外界這兩年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今天,他剛剛出關,便察覺到京城方向有異動。
于是,他顧不得其他,帶著兩個徒孫馬不停蹄地趕到京城,順著那股異常的氣息一路追尋至此,根本無暇了解這兩年發生的事。
陳允良,不僅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他一生的摯友。
兩人之間的情誼,猶如高山流水,深厚無比。
方遠大師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后,他的視線停留在了陶予平身上。
“定北將軍?”方遠大師凝視著陶予平,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你的腿……好了?”
雖然曾經的定北將軍一直以面具示人,但他見有幸過他的真容,自是一見難忘。
他曾經推算過,陶予平此生無望站起,今天竟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
這兩年,自己究竟錯過了什么?
陶予平淡淡的回視著方遠大師,“方遠大師,別來無恙,您為何會來這里?”
“貧僧今日剛出關便見京城有異動,為此馬不停蹄前來京城一探究竟。”
方遠大師神情肅穆的回道。
“哦。”陶予平淡淡的應了一聲,不再言語,而是看向倚在一棵樹下半臥著的銘悟。
“李得全,這些日子本將軍過于繁忙,還沒來得及會會你,你急著跑什么呢?”
一直避著陶予平的銘悟,歪著身子背著陶予平并沒有任何回應。
但顫抖的身體顯示出了他內心的焦灼與抗拒。
他抗拒與陶予平見面,他現在心中是無比抓狂的。
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永遠比不上陶予平。
哪怕自己已是名聞天下的第一陣法大師,他還是活在陶予平的陰影之下。
如今,二十年前那段塵封已久的往事再次盤旋心頭。
當時,他與北日國暗中勾結,共同策劃了一場精心設計的陰謀,目標便是陶予平。
然而,就在這場陰謀逐漸展開之際,一個驚人的秘密被他偶然間撞破。
他竟然是北日國皇室遺落在外的皇子!
時情追溯到多年前,北日國的皇帝曾經微服私訪,途中與他的母親有過一段露水情緣。
然命運捉弄,他的母親被迫與皇帝分開,之后無意間流落到了大兗,并被李忠所救。
李忠貪圖他母親的美色,明知她懷有身孕,依然將她納為妾室。
李忠并沒有虧待過他們母子,所以他詐死后,他準許李忠享受他的功勞帶來的好處。
更是在李忠告老榮養后,暗中操作,將其全家搬遷去了北日國。
言歸正傳,二十年前他們策劃的大兗與北日之戰,是激烈的。
在這場戰爭中,北日國的皇帝向他許下了一個承諾:
只要他能夠成功除掉陶予平,就會立他為北日國的太子。
然而,命運總是充滿了變數。
他在偷襲成功后,為了逃避追擊躲進了深山之中。
就在他以為自己已經安全無虞的時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天災卻降臨到了他的身上——天雷降落。
天雷炸毀了一座古墓,飛濺的碎石將他砸中,導致他的雙腿受傷,從此不良于行。
這場意外不僅讓他失去了北日國太子的寶座,更使他的人生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過,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就在他感到絕望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轉機卻悄然降臨。
被天雷劈中的古墓中,許多珍貴的寶貝被炸飛到了他的面前。
他覺得這些寶貝,是上天害他失去雙腿給他的一份賠償。
這些寶貝,賦予了他一份神奇的本事。
這二十余年,他一直滯留在大兗,有兩個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