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目的:一是除掉害他雙腿不良于行的陶予平,另一個是與北日國聯合里應外合顛覆大兗國。
只是,可能是天意。
不論他們計劃多么周詳,每次都會出現各種意外,導致他們的計劃失敗。
北日的皇帝從他那便宜爹,換成了他的兄弟,如今,已經是他的子侄當皇帝了。
他暗自咬牙。
今天,更是以這樣狼狽的方式,與陶予平見面。
他難以形容心中的恥辱與不甘。
突然光線一暗,眼前出現一雙長靴。
他順著長靴往上看,只見陶予平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那張俊美的面孔,讓他恨不得立即就撕碎了。
“我一直覺得我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可是你卻背叛了我,背叛了大兗。
以你現在的本事,我不認為你會為白侯所用,你沒有什么要說嗎?”
陶予平清冷的笑了一聲,緩緩的開口說道。
銘悟,也就是李得全,雙目猩紅的瞪著陶予平,緊緊的咬著牙關。
“你不說本將軍其實也得到一些線索,你大概不是大兗人吧?”
陶予平的語氣異常平靜。
他眼底的笑意看在銘悟眼里,那就是諷刺。
“勝者王敗者寇,我無話可說。”銘悟咬牙說道。
他的聲音沙啞干澀,有些刺耳。
“你是北日國的人吧?”陶予平淡淡的說。
眾人聞言,紛紛為之一震。
尤其是方遠大師,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隨手救回來的人,竟是敵國之人。
銘悟咬的牙咯吱咯吱響,“都知道了你還問,你這是在嘲諷我嗎?”
陶予平眼中的嘲諷更甚。
“本將軍就是在嘲諷你呀,怎么,我的眼神、我的表情不夠明顯嗎?”
“你……”
銘悟懷疑的打量著陶予平,他記得陶予平為人冷清,不茍言笑。
眼前這人簡直顛覆了他對陶予平的印象。
“我怎么了?我是不是比你長得俊美,你嫉妒吧?”
這話,自戀到姥姥家了。
氣人不氣人?!
銘悟反正挺生氣的,他怒火中燒,胸脯大幅度起伏著。
他對陶予平的嫉妒,最開始還真是起于長相。
“這你可嫉妒不來,你們北日國的人基因不好,在天下諸國中可是丑的出名。
盡管你們北日歷代皇帝都搜羅美人充盈后宮,但你們祖上基因太強大。
噢,對了,其實還算長的不錯的了,雖然眉毛稀了點,三角眼,蒜頭鼻,蛤蟆嘴,大餅臉……
但,起碼比現在在位的那位北日國皇帝,要好看上幾分。”
陶予平蹲在銘悟跟前,用僅二人能聽到的聲音,不緊不慢的說著。
銘悟因為是殘廢,所以是這些人中唯一一個沒被點穴的人。
他不愿意聽陶予平說話,于是幼稚的抬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但是陶予平的聲音像是能穿透一切一般,一字一句進入他耳間。
他目眥欲裂。
在聽到“北日國皇帝”五個字時,他的手猛的一松,緊緊的握起雙拳,眼中驚疑不定。
陶予平俯在他耳邊,似笑不笑的小聲說:
“噢,忘了告訴你,前不久,本將軍剛得知你的身份。
哎,本將軍是不是要正兒八經給你見禮啊?尊貴的北日國攝政王殿下!”
“你你,既然知道,你們還如此待我,就不怕引起……”
銘悟的聲音有些尖厲。
陶予平不待他說完,抬手給他點了啞穴,氣死人不償命般的低語:
“知道什么呀?引起什么呀?本將軍什么都不知道!
慧覺寺銘悟,修習邪術禁術,殺~無~赦!”
陶予平說到最后,一字一頓。
李得全的身份,必須是慧覺寺銘悟。
銘悟怒到極致,眼珠子幾乎要脫眶而出。
他轉頭望向方遠大師,方遠大師接收到他求救的目光,微微皺眉。
銘悟究竟干了什么?
他不知道。
但就北日國之人這一條,他就不想參與其中。
他剛剛之所以默不作聲,是因為他一直在掐算那個小胖妞的命格。
只是,他根本算不透。
那只有一個可能,對方身上懷有阻擋他人窺探的符篆或法器等物。
不過,不管怎么說,銘悟是自己帶回慧覺寺的,又是師徒,他若是不管會讓人心寒。
再者,他也要為自己辯護一二。
他緩步走向陶予平,雙手合十,說道:
“定北將軍,您能康復,實在是我大兗之幸,老衲在此祝賀你了。
銘悟,是我慧覺寺的僧人,也是天下聞名的陣法大師。
雖然老衲不知他身犯何罪,但請定北將軍看在我慧覺寺的面子上,將他交于我慧覺寺處置。”
陶予平站起身,理了理衣袖,面向方遠大師說:
“方遠大師,此人多行不義為禍世人,必須交由皇帝處置,還請方遠大師不要插手此事。”
方遠聞言,微微一頓,“這,他雖是北日國人,但也是上天眷顧之人,道行頗深,怎會禍害世人?
之前,聽將軍稱他李得全,北日國的人有姓李的嗎?”
“方遠大師莫要窺探了,他所犯之罪,日后皇帝定會公告天下,屆時方遠大師自會明了。”
陶予平淡淡的說。
“這……”
方遠大師無言以對。
定北將軍你能不能說話婉轉點,直接給自己扣上個“窺探”之名是幾個意思?
他嘆了口氣,說道:“當年救回他時,老衲也不知他是北日國人,那還望將軍查明實情,莫要牽連無辜。”
“那是自然。”陶予平說:“銘悟大師畢竟名揚天下,沒有足夠的證據,皇上不會為難他的。”
“那就好。”
兩人打完啞語,方遠大師松了一口氣,又看向陳樂韻。
“定北將軍,那女子犯了什么罪?”
這次,方遠大師學精明了,先問問對方犯了什么事,再下定論。
“她啊,助他人施行邪術。”
陶予平簡單的回應道。
方遠微微一怔,陳樂韻不過一個雙世人。
既無修行天賦,亦不是什么高手。
一個普通人而已。
助他人施行邪術?
方遠大師是不信的。
“她一個普通女子,怎么助人施行邪術?定北將軍莫要說笑了。”